“保护我?”慕银眉想想,琴裳的身手的确比自己好多了,而且好象是打不死的。至于服侍自己,慕银眉突然想起了某部日本邪恶小说——《傀儡忍法帖》,他咽了下口水,忍不住向琴裳的胸口看了看,心想,偃师的手术,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吧?
琴裳自然不知道慕银眉在想什么,她是为了保护主人而制造出来的,主要能力在战斗。偃师已经丧失了人类的很多能力,自然没有那些变态的想法。作为傀儡,她的经验都是实践中得来的,偃师教给她的东西并不包括男女之事。
“你都会什么?”慕银眉好奇。
琴裳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迎风一晃,化成一把短剑。“我会杀人!”
“杀人之外呢?”慕银眉略感失望。
“我还会唱歌,舞蹈,抚琴。嗯,这些也可以用来杀人。”琴裳看来是杀人专业出来的,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
“你能读书吗?我是说,你能自己学习吗?”
“可以,我还能修理自己,不过技艺没有偃师的好。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为你制造傀儡,只要你有材料。”
“我要那么多傀儡干吗?”
“可以杀更多的人。”琴裳执著于暴力,慕银眉彻底绝望。偃师送给自己的这个傀儡除了漂亮,唯一的爱好就是杀人。
“以后你不能随便杀人,除非……有人来伤害我。明白吗?”
“明白,书上说,外面的世界有律法。”琴裳理解能力相当强,然后她又道:“以后出去,我杀人不会被人发现,不会给公子惹麻烦的。”
“咱们还是慢慢沟通吧……”慕银眉拿这傀儡没办法,看上去是个人,可真的就和机器一样,有她自己的逻辑思维。
“好的,慢慢沟通。”琴裳应和着,慕银眉更加郁闷。
“我打伤你,你不生气吗?”慕银眉换了话题。
“什么是生气?还有,你打伤我,但不是偃师的话,你已经死了。”琴裳继续她的逻辑。慕银眉只好再换话题,“我饿了,你能想办法帮我弄点吃的吗?”慕银眉心想,偃师肯定有能吃的东西,方才不想给我。
“库房里有苍天六部人的尸体,有冰冻上的,你要是想吃,我给你去化开。”
“不要!”慕银眉倒抽冷气。吃人?自己暂时还没这想法。“我带来的那些东西呢?你拿给我来。”
“你跟我来吧,在你房间里放着呢。”简短的对话,琴裳已经学会了用你来称呼慕银眉,这方面的进步相当快,她前面带路,姿态婀娜,口中还说道:“那东西的确不好吃。”
“你!吃过?”
“嗯,我想学着吃东西,看看当人是什么感觉。”
“你平时吃什么?”慕银眉心想,你既然身体里也流淌血液,总不能和机器人一样用电吧?
“石头。也不都是石头,还有水。”
“什么石头?”慕银眉好奇。
“外面叫水晶吧?”琴裳从怀里取出一颗,交给慕银眉。
的确是水晶,慕银眉又把水晶交还给琴裳。“你一天要吃多少?”
“如果没有战斗,半年吃这么一颗就行。”看来她还是节能型的,不同的运动量消耗也不同。
“你想成为人?”
“不想,只是好奇。”
“我以为傀儡不会好奇呢。”
“不好奇的傀儡不会学习,不能进步,不适合战斗。”
慕银眉觉得自己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琴裳的逻辑思维有如电脑,忠实地执行着制造她目的的那个命令——战斗,保护主人。
琴裳将慕银眉带到给他准备的房间,慕银眉找到了那个大瓶子,吞下一颗药丸。他知道,如果靠药丸度日,自己的消化器官会退化的。而且瓶子里也就几十颗这样的药,吃完了以后怎么办?这个事情还得找偃师解决,他既然能制造可以做食物的傀儡,那制造出猪马牛羊来也是一样。虽然理论上这和些傀儡没什么不同,但是总不会有吃人的感觉。
一直等了三天,慕银眉才看到偃师,他的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听了慕银眉的要求,他道:“制造牛羊也不是不能,不过要等上几个月的时间,我带你去库房看看,找点吃的。”
“我不吃人!”慕银眉连忙拒绝。
偃师看了琴裳一眼,道:“我知道,你说过了。”他推开窗,拉着慕银眉直接跳了下去。慕银眉是空中飞人,自然不会吓死过去,但这么高处降落,他可没实验过。还没等他运起翔空术,就已经感觉下降的速度变慢了。慕银眉忽然听到耳边嗖的一声,琴裳已经领先一步,落向地面。慕银眉吓了一跳,琴裳的速度比自由落体还快,这三天他知道,傀儡是不能修炼道法的,他们借用的是另外的力量。眼看琴裳就要落地,她的衣服忽然化出一对彩色的翅膀,猛地张开,人也借着翅膀的升力,向上冲起,接着才缓缓落地。
这速度太快了,如果是人类,说什么也不敢做这样的动作。那翅膀万一失灵,人不是要摔成肉酱了?
好在他的心脏现在足够坚强,这段时间经历的东西已经不会让他有震惊的感觉。偃师带着他落到地面,松开了他的手道:“跟我来吧。”
库房在地下,大到难以想象。只是大半都空着。偃师对慕银眉道:“这里原来是我装材料的地方,建造了仙府以后,我自己是出不去了,准备不充分的话,傀儡早就被苍天六部的人杀干净了。这一千年来,苍天六部的人好象把我忘了,我也就没再多修补傀儡。材料已经不足了。这边,都是我杀的妖部的家伙,大半不是人类。勉强可以吃,风干了的就不要了,有冰冻的,让琴裳帮你化开。”
吃妖怪?慕银眉勉强可以接受,在这之前,他以为苍天六部的都是人类,误会了琴裳的意思,早知道自己就不用吃三天的药丸了。
“这个,你去剖开。”偃师指着一个小房子一样大小的乌龟,对琴裳道。
琴裳在发髻上抽出短剑,跳上乌龟的背,手起剑落,短剑上闪现出数尺长的剑芒,轻松将龟壳切开了一个大口子。接着她又横竖几剑,掀下一块巨大的龟板来。
“有了!”琴裳在龟壳上欢呼。慕银眉却已经了解,傀儡不会有人的想法,她们的喜怒哀乐都是偃师赋予的,没有真正的意义。就好象这几年各个国家都在研究的人工智能一样。这感觉让他有点难过,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意一部机器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因为琴裳太过像一个真正的人了。
琴裳跳进龟壳,很快就抱出了一个巨大的龟卵。这龟卵比鸵鸟蛋还要大,琴裳就像在抱着一个水桶。她跳下龟壳,来到慕银眉身边,用短剑在龟卵上刺了个洞,慕银眉向里面一看,蛋青蛋黄竟然都在,晶莹剔透,不仅没有腥膻之味,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他伸手想接过龟卵,琴裳道:“你拿不动,很重。”
这激起了慕银眉好胜的心思,他不听琴裳劝告,强行接了过来。一桶水的重量根本难不住他,他单手就能在空中接住一个一百斤的人体,十多年的力量训练,他即使不是高手,身体素质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的。
龟卵很不给面子的向地面坠落,琴裳手快,在半截接住。慕银眉的脸一红,琴裳道:“公子,这玄武的蛋壳比陨铁还重呢。”
在偃师的面前,她又对慕银眉又恢复了公子这个古怪的称呼。
“知道了。”慕银眉乖乖张开嘴,让琴裳把龟卵内的液体倒进口中。
“够你吃些日子的了,里面估计还有许多。现在你说,想学哪种神诀?”偃师的思考方式也和傀儡差不多,慕银眉才喝饱,他就继续下一个话题,严谨的很。
慕银眉不以为意,道:“你先介绍一下,这里都有什么。”
“神部主要是战斗的,没有太多的分类,大体上分进攻和防守两种。你吃上半年的玄武卵,身体比修炼神诀还要结实,比较繁杂的是他们运用武器的神诀。”
“有飞剑吗?”
“那是道部的法诀,神诀中没有。神部的家伙,近战特别强,根本不用躲到远处偷袭。”偃师的语气似乎对飞剑这种武器很看不上眼,让慕银眉大感意外。在小说里,飞剑是最强的武器,剑仙也是无敌的存在,而在他的口中,似乎都是靠偷袭的无耻小人。
“那什么武器最厉害?”
“枪。只要你把枪修炼到最强,什么飞剑都是一枪破去。”
“就学这个!”
“你决定了?”
“是。”慕银眉心想,不学最强的,难道还挨个学习弱的不成?“对了,我还想学习这个。”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三叔送给他的那本《太虚洞天》。
偃师皱了皱眉头,道:“这是虽然是仙法,可是是最下乘的,没什么战斗的意义。你真的要学?”
“是的。”这是三叔留给他的功法,慕银眉可不管是什么上乘下乘,神诀倒是上乘,可修炼成神就是死亡的开始。再说他学这个可不是为了战斗,看书上的眉批,他大致知道《太虚洞天》是一种幻术,他的心里还有个理想,就是成为一个魔术师。出去后生活还要继续,总不能成天战斗吧?
“原来你想成为一个幻术师。”偃师摇摇头,似乎对慕银眉的选择十分不理解。“既然你选的,我就指导你。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吧。”慕银眉肚子填饱,意志也坚定起来。他的计划,在仙府内不会做太多的停留,偃师指导完毕,他就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