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刚从儿家看完孙的陈玉犹豫着,咬咬牙,还是对老头说出了心的想法。
“怎么啦?”韩德摘下老花镜,疑惑地说,“有什么不对的?”
“咱这孙,长得还真是漂亮,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帅小伙。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咱家这边的人,所以觉得奇怪。”
“养儿像娘吗?儿像妈的多,女儿像爹的多。咱家小越不就像你吗?”
“可小越毕竟也有像你的地方,你后背的那颗痣,小越后背也有,连位置都没动。可咱孙和他爸之间,半点没有相像的地方。你说,会不会是…..”
“不会的!”韩德直接否决了老婆的怀疑,“这事是小越一手操办的,和张欣没有关系。再说了,以她的性,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我知道张欣胆再大,也不敢和别人生孩。何况,这还是人工授精得来的孩。老头,我怕的是咱家小越啊!”
“小越咋的了?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你想想,我带小越去了这么多家医院,都说小越的精都是死精,没有生育能力。为什么那家小医院就能检查出他的精有活力呢?”
“你是说?”韩德想到了一个让他恐惧的可能,手都有些哆嗦。
“我是怕小越烦了咱们的唠叨,真去做人工授精了。”
“什么!”韩德一下站起来。把茶几都碰倒了。
“这小混蛋!他要是敢这样。我不认他这个儿!等我查查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见老头这样暴怒。陈玉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说了。就糊里糊涂一辈得了。这要是真应了她地想法。只怕这日就没法过了。
“不可能啊!”被老爹喊回家地韩越惊愕地说。“爸。我真没让张欣用别人地精。我就是没孩。也不会帮别人养孩地。何况。那大夫和我无冤无仇地。不会害我地!”
韩德一拍桌。冷冷地说:“怎么不可能?不说他是个男人。有借机让自己多生一个孩地机会。要是别人和你有仇。利用这个机会让你帮着他养孩。不也是报复了你吗?”
被老爸一说。韩越也怀疑起来:“要不。我去找那个大夫问问?”
“问个屁!”韩德冷冷地说,“我打听过了。给你老婆做完人工授精不久,他就出国了。”
“什么?”韩越心真地怀疑起来。
“他出国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有鬼。”韩德的心情非常激动,一拍桌,冷冷地说,“听说省里的医院可以做亲鉴定,我打听一下,看需要什么手续,到时候你和孩去医院查查。要是不是亲生的话,我不会放过那些算计我的混蛋的!”
本来好好的家庭,因为陈玉地一句话,闹得阴云密布。而当事人张欣和孩,则被蒙在鼓里,一个懵懂。一个欣喜,在家幸福无比。
得到了歌舞厅后,大娘大动土木,贷款几百万,把舞厅边上的商家给挤走了,建了一个洗浴心,来个歌舞洗浴一条龙。若非手里没那么多的钱,她也没这么大的精力地话,她还要开一家饭店。
作为大娘的老相好。秦寿生也会来这里洗洗澡。享受到别人没有的待遇----老板娘帮忙按摩。当然,有时老板娘也让他用小弟弟帮她按摩。
“别怪我没告诉你啊!”一边用**按摩秦寿生的后背。大娘一边唠叨,“我派去迷惑韩越地小姐说,最近,韩越的心情非常不好,经常来找她发泄,有时还神经质。这和他老婆刚生孩时的意气风发大相径庭。我估计他们家是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怎么看出来,才几个月的孩,能看出什么来?”
“哼,你的种,难道长得不像你,还像韩越不成?你看看这张照片,是韩越到处显摆时那个小姐拿来的。你看看,他是长得像张欣,可有没有像你的地方?”
看着这个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可长得确实有些自己神采的小宝宝,秦寿生心也浮起了一丝柔情。这毕竟是他的种种出来地果实。
“告诉你,韩德可是个狠角色,要是知道孩不是他儿亲生的,只怕会想办法把孩给弄死。你想保住你孩的性命,就得想办法整死韩德。”
“你这个混蛋娘们!没事算计老干什么!”
“你就是掐死我,现在也晚了。韩德要是知道孩是你的,他不会放过你的。”被压在身下的大娘眼睛闪烁着疯狂地光芒,“要不,你弄死韩德,要不,让韩德弄死你。你自己选择吧。”
“我现在掐死你,就没人向韩德告密了!”秦寿生用力掐住大娘的脖,掐的她直翻白眼,才松开手,任由她在那里剧烈的喘息着。
“你要是跟我合作的话,韩德必死无疑!”
“我这么重要?没我,韩德就死不了吗?”
“不错,这样这样,他就死定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再恶毒,也没有他们爷儿俩那么没人性!你干不干吧。你要不干,我立马去找韩德坦白,说这件事情都是你逼着我做的。说你和张欣勾搭成奸,想谋夺他家的财产,就使用这种手段生了个儿,然后再想办法把韩家父都害死,家产就成了你们的了。你说,韩德会不会找人杀了你?”
“我,我帮你就是了。只是从这件事过后。你我两不相干,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坐在厂长室里,听着广播里播放地轻音乐,韩德闭着眼睛,在那里假寐。
这是他地习惯,在午睡的时候听着轻音乐入睡。虽然别人不喜欢听,可架不住他是厂长,只好让自己地耳朵受到污染。
“现在播报新闻,现在播报新闻。”刺耳的声音将韩德惊醒了,心感到奇怪:“谁这么大的胆。敢这样做?”
“现在播报新闻,讲的是关于厂长韩德同志,身为我党的高级干部,竟然受封建迷信观念毒害。因为儿不能生育,为了他家不绝后,竟然**了儿媳妇菡,在被发现后。又挪用工厂现金二十万,堵住了菡的嘴,免得被揭发出他所做的灭绝人寰的事情。”
韩德的心口突然一痛,捂着胸口在那里颤抖着。
“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他利用自己身为厂长地职权,逼着职工张欣嫁给了他的儿,并有继续扒灰儿媳妇的想法。因为张欣同志听说过菡的往事,极力抗拒,才幸免于难。我们这位大厂长。为了堵住之口,又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儿和儿媳妇去做人工受精怀孕。可他地儿没有生育能力,如何能让儿媳妇怀孕呢?大家想想就明白了,这又是用他韩德的精啊!你们说,这样的人竟然还是我们的厂长。竟然还天天在大会上、广播上做出一副正义凛然地姿态,他怎么不去死!”
整个工厂,上万人的大工厂,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呆若木鸡。只是大家都没有动,包括那些保安,都没有动,没有人愿意去阻止这个人吐露一些关于厂长大人的秘密,他们都想听听。
“或许。你们会怀疑我是在胡诌。可是。你们知道什么叫冥冥之自有天意这句话的意思吗?那就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韩德机关算尽。以为这次用人工受精可以避免上次扒灰儿媳妇引发的风波,却不想,医院大夫的一次失误,使得韩德的儿媳妇张欣身体的蕴含地生命不是韩德的精,而是另外一个人的精。因为这件事情,那个医生已经出国躲避韩家的追查了。哈哈,韩德,你做过太多的缺德事了,难怪老天要叫你断绝孙,你活该啊你!”
东方制药厂党委书记王殿刚敲敲韩德的门,轻声说:“老韩,我派人去广播室了,马上就能掐断信号了。喂,老韩,你开门啊!啊!老韩!你怎么啦!来人哪!快叫救护车!”
医院抢救室外边,制药厂地领导和陈玉焦急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陈玉脸色煞白。其不但有对丈夫安危的担心,也有对韩家声誉扫地的忧愁。经过这件事后,即使韩德能够活过来,韩家也不能再呆在制药厂了。甚至,连希望市都不能呆下去了。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竟然用了这么毒辣的招数!”
王殿刚扶住摇摇欲坠的陈玉,拍拍她的肩膀:“保安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走了。他们十好几个人,都带着凶器,开着没有牌照的汽车,跑得飞快。由于事发突然,没人想到报警,就被他们给跑了。”
“他们这是污蔑,**裸地污蔑和造谣!老王啊,你可要帮着老韩澄清啊!”
“老陈,你放心吧,我会开会向全厂职工解释地。”
说这话的时候,王殿刚心苦笑。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就是国家主席,只怕也管不了这些事情地。
几个警察赶到了医院,和保卫科长罗宇打招呼,询问事情的经过后,觉得非常惊愕,摇头之后,便离开了。
这事说不清道不明的,最多就是个治安案件。除非韩德不治身亡,或许能立案,可也是在两说之间。毕竟,人家仅仅是揭露了一些**,或者说是侮辱了韩德的人格。这种案法律上还真没有详细地解释。
“我会帮你抓住那个家伙的,老韩,你一定要挺住啊!”
多年的夫妻让韩德和陈玉的情感坚如磐石。对陷害韩德的人,陈玉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若要知道是谁地话。她会进行无孔不入的报复。
张欣脸色苍白地跑进医院,看见自己的婆婆,有些犹豫,还是走了过来。她在单位也有不少的知交,早把消息告诉了在家看着孩的她。
“你这个造孽的小贱货!说!你和谁勾搭到一起,竟然丢我们老韩家的人!”
陈玉扑到张欣身上,又撕又扯的,要把儿媳妇给撕碎了。
张欣愣在那里,一脸的惊愕和不敢置信,没想到平素对自己温柔无比的老婆婆。今天竟然化身为悍妇,演起了全武行,竟然要把罪责都推到她地身上。
旁边单位的人纷纷上来拉架,把两人分开。
见陈玉还在那里痛骂。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张欣心隐藏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让我去做人工受精地是你们,说我怀了别人的种的人也是你们!你们到底想让我怎样!非得我和你男人睡觉,生个孩你们才安心吗?”
此言一出。如同霹雳一般,不但将陈玉炸得晕了过去,其他的人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传说韩德扒灰地事情竟然是真的。看来,韩德不但扒灰了菡,连张欣也想过,只不过没得手罢了。
“快喊医生,你们几个,把小张送回家去。”觉得丢人的王殿刚急忙让人送张欣回家。想着应该赶快把韩越给叫回来,免得家里出人命了。
“老韩完了。”
所有制药厂的人心都知道,经历这件事情后,不管结果如何,韩德都将退出东方制药厂的历史舞台了。
“那个人太毒了,毒到家了。他不得好死!”回到家,在几个女同事的劝慰下,恢复了冷静的张欣,开始诅咒起那个让她平静的生活不再的人来。
几个女同事附和着张欣,痛骂那些人没人性,可眼睛都盯着在小床上翻来覆去地小孩,眼神之间交流着同样的信息:真不像啊!一点也没有像韩越的地方。看来,那广播里的话是真的,韩厂长的精还是没种对地方啊!
“张欣。你可得小心了。姐不是咒你。可一旦那广播里说地事情是真的话,以韩厂长家里人的脾气。只怕这孩就危险了。”
一个和张欣关系很好的老大姐善意的提醒,让张欣突然害怕起来,心强行安慰自己:“不会的,这孩一定是韩越的。他那么着急逼着我去做人工授精,一点也没有犹豫,不可能像广播里说的那样啊!”
几个女人都同情张欣,心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妄想什么。韩家人连扒灰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事情他们不敢做地。何况,人家都说了,这孩是被医院搞错了精,不是老韩家地种。
“小张,无风不起浪,看韩厂长的表现,估计这事是真地。一旦韩厂长出事了,你老婆婆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找地方躲躲吧。”
“我为什么要躲!”张欣愤怒地说,“从头到尾,我都是个受害者。帮他们家背着不能生育的名声,还要躲避那个老混蛋的骚扰,到现在,我给他们生了个孙,又成了偷人的**了!我不和他们过了!”
到了这个地步了,张欣也豁出去了。她老婆婆当着单位人的面,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显然已经到了恩断义绝的地步。既然要断,那就彻底点吧。
张欣家不在本地,又不能到同事家里住,要搬出韩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女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找曾经得到过她身体的男人帮忙。
“你什么都不用拿,就抱着孩出来,我让人去接你。”
“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怕被人知道咱俩的关系吗?”心情不好的张欣,变得非常敏感,对什么都觉得怀疑。
“大姐,我现在不在市里,在外地,你让我飞回去吗?”秦寿生苦笑着说,“我会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放心就是了。”
雪送炭和锦上添花的感觉是两码事情。秦寿生暖心的话让张欣觉得。自己把身体给了他,一点也不亏。
很快,两个开着车的小伙,一脸恭谨地帮着张欣拎着简易地物品,离开了韩越家。
急忙从外地赶回来的韩越懵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出去交接工作的当口,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找了一个同事,逼问出那天广播的内容,韩越更加发懵。若是人工授精这事是他爸爸提出来的,他或许还相信这事是爸爸做的。可这事完全是由他一手操作的,不可能和爸爸发生关联啊。
没办法,韩越只好安慰了在特护病房里的爸爸,自己去找医院算账。
医院自然不会承认他们做错了。他们提出。要给韩越和孩做亲鉴定,出结果后,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由于做亲鉴定对孩有必须超过个月的要求,韩越只好等着孩到了个月再做打算。
走出医院大门。韩越郁闷地大吼一声,发泄着心的愤怒。
到了这个时候,韩越心有些害怕,他害怕孩真不是自己地,害怕真是那个出国的大夫用自己的精来让张欣怀孕,那他可是冤枉死了。
来到医院,看见几个人在和医生、陈玉交涉,韩越上去一问,才知道有人上纪检委把韩德给告了。说他挪用公款、逼奸儿媳,无恶不作,并且提供了比较翔实的证据,所以纪检委地人开始下来调查了。
韩越脑袋轰的一声,当时就蒙了。
韩德一向小心谨慎,很少在经济上出问题。甚至除了生活上和菡的那件事情外。他很保守。不然的话,儿不能生育,他随便找个女人生一个不就得了?他唯一地破绽,就是为了堵住菡的嘴巴,不让她把扒灰的事情说出去,从公司账上借了二十万现金,给了菡。
二十万,对个体户、暴发户来说,算不了什么。对一个大厂矿的老总来说。更算不了什么。但就个人收入而言。韩德需要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够这笔钱。
韩德没还这笔钱。想拍马的财务人员,则利用走账的时候把帐给处理了。本以为事情就此了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给捅出来了。
“老韩刚刚抢救过来,还处在危险期,你们能不能等他好了再来啊!我求求你们了!”
陈玉就差没给纪检委的人跪下了,苦苦哀求着。
“我们不是要带走他,只是过来走个程序,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的。”
纪检委的人越这么说,陈玉越是心虚。韩德有没有问题,她最清楚。要是刚刚恢复平静地韩德见了纪检委的人,只怕惊怒之下,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医院的特护病房条件很好,隔音也不错,韩德听不见外边的动静,但也觉出事情不对来。
走到门口,把门悄悄打开一道缝隙,只听了几句,韩德就觉得头晕目眩,轰然倒地。
“老韩!”
陈玉和大夫慌忙把韩德抬起来,送到抢救室抢救去了。
纪检委的人面面相觑,只好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看抢救结果,大家都散了。
晚上,当陈玉和韩越都昏昏欲睡的时候,韩德突然开口说:“小越,到外边看看有没有人。”
“爸,你醒了!”韩越惊喜地说了一句,本能地开门四处窥视一番。
“我根本没事。”面对着惊喜的老伴和儿,韩德沉着脸说:“在单位的时候,我确实是心肌梗塞了。可醒来后,我就不会再激动了。这事是冲着咱家来的,是个大阴谋,一个环环套的大阴谋。从小越想到要到那家医院做人工授精开始,我们就被人家给套住了。这个人对我们家非常了解,知道我们家的所有事情,而且对我们家有着无比的仇恨。你们想想,她会是谁?”
“菡!”陈玉和韩越都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她是女人,有身体做本钱,想找个帮手,还不是轻松的事情?
韩德地眼睛充满了杀气。显然已经度过了被人袭击时地慌乱时期,准备开始反击了。
“小越,爸现在要靠装病来拖延时间,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咱家地前途,就看你地了。”
“我?”韩越懦懦地说,“我能做什么?”
韩德叹息一声:“找到菡,逼着她离开希望市。只要她走了,其他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不管是流言还是纪检委,都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的。”
韩德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搞定肇事者菡,万事就大吉了。
“爸。菡在哪里,我不知道。就算找到她了,她不同意,我怎么办?“小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你都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主见也没有?你先找到她,用当年的夫妻情分劝她给咱家一条活路,她要是不同意的话。就问她提条件。除了让咱家破人亡外,她提什么样的条件你都可以答应。”
“好,我去找她以前的朋友问问。”虽然不想见到让自己愧疚难忘的前妻,韩越还是屈服于父亲地淫威之下,违心地答应了。
“老韩,你想做什么?”陈玉从男人的话语听出问题来,等儿出去后,阴着脸问。
“当年我就想把问题给彻底解决了,免得以后出乱。可惜。当时我犹豫了一下,放走了她。等后悔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我以为她离开了希望市,就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她一直在暗窥视我们,想着报复我们。这次。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老韩,事情闹大了,可就不能收场了。”
“你以为我们现在就能收场了?她既然报复了,我们不死,她是不会甘心的。老陈,早晨你和大夫打打招呼,送点钱过去,就说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免得纪检委为了那点小事来烦我。也让那个贱人失去警惕。我好让昆动手,了结了她。”
“当年你救下昆。就是为了今天?”
“我本来以为,永远不会有用到昆这一天。没想到,还是逼着我用他了。”
“老韩,一旦事情败露,咱们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你可要想好啊!”
“没办法,那个贱人不除掉,像今天这样地事情还会发生的。说不定哪一天,你我过马路的时候,会有一辆汽车撞死咱俩的。即使我在制药厂呆不下去了,我们还可以回老家养老去,但有这么个贱人记挂着咱们,咱俩连养老都难啊!”
“早知道就不要孙了,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陈玉心地悔恨是难以形容的,“我干嘛要多嘴啊!别人的孩就是别人的孩,总比没孩好啊!
“还在昏迷?你打听清楚了?”放下电话,大娘恨恨地说,“老东西,命这么大!你怎么还不死!”
连续出招,没让韩德心肌梗塞而死,让大娘非常失望。一种奇怪的情绪,一直推动着大娘,让她记着向韩家复仇的事情。以前,她只想让韩德丢人,而现在,仿佛只有韩家的人死光了,她才会从这种情绪挣脱出来。
“喂,小影,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见是自己当年最好的朋友来电,大娘的心情好转起来。
“什么?他!他想见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菡,你地那个前夫大早晨来敲我家的门,赖在门口不走,说我一定知道你在哪里,让我告诉你,他想见你,说今天上午,他在海边的望海台等你,有事和你说。”
“韩德果然是韩德,马上就知道是我做的。只是他让儿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服软吗?有用吗?以韩德的智商,至于会让儿来自取其辱吗?”
放下电话后,陷入沉思的大娘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猜想不错地话,韩德应该是想一劳永逸,下手消除隐患了。
离开韩家后,菡改名大娘,一是在风月场所厮混,没用真名。还有就是为了不让韩德找到她,免得平生灾祸。她了解韩德,知道他虽然为人谨慎,但胆大心细,做事不择手段,有一股狠劲。若是逼急了他,玉石俱焚的事情,他还真会做的。
“你来一下,有人想要杀我。”
坐在窗明几亮的大房里,丝毫没有欣赏精美装修心情的张欣。抱着儿,两眼无神。
昨晚,连夜从外地赶回来地秦寿生,把事情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张欣惊讶地发现:她又成了受害者。
秦寿生很委屈,可张欣更委屈:你要不是在里边掺和了,为什么我肚里的孩是你的?为什么不是一个走道地呢?要是那样地话,我心还能舒服一点。
确定了孩他爹是谁。张欣彻底绝望了:在最看重血缘的韩家,即使是冤枉地,也不会再有张欣的立足之地了。除非她肯再受一次韩德的精,再生一个韩家地血脉出来。可是,这样的羞辱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女人的自尊决定了她不会和自己地老公公做那种不道德的事情。
“或许,我该自己过一辈了。”
张欣不是傻,只不过习惯了安逸,不愿多想罢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就对秦寿生和自己的结识产生了怀疑。觉得那些流氓说不定是秦寿生找来地,为的就是要自己感激他,和他**,继而才有了人工授精的事情发生。
“我需要钱。”
“多少?”
“一百万。”
“周会计,从我的私人帐户上提两百万出来,我急用。”
“你很有钱。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张欣突然激动起来,放下孩,捶打着秦寿生。
“我好好的日就被你们给毁了。你说,你们连他们的生育权都给剥夺了,干嘛还要不罢休,非要赶尽杀绝呢!”
“张欣,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完。”
秦寿生把张欣按倒在沙发上,耐心地说:“当我知道大娘算计了你们。而且是用我的精给你受精后。我就没想过再帮她算计韩家了。当你生下孩后,大娘让我动手。我推脱了,想敷衍着她,把事情过去了就行了。谁知前几天,大娘说韩越好像发现了孩不是他的,想去做亲鉴定。她逼着我帮忙,说我要是不干的话,她就去告诉韩德,说这事是我和你串通一气,算计韩家,想谋夺他家财产。她什么都算计到了,孩也是我地,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不能分辨清楚。没办法,我只好帮着她动手了。”
“大娘?”张欣不知道这是菡的别名,听得稀里糊涂的。当秦寿生解释后,她愤怒地说:“她该被浸油锅!”
张欣很不忿。你菡被韩德和韩越伤害了,你报复他们也罢,为什么要报复她一个无辜的弱女呢?
秦寿生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听神情肃穆地听完后,应了一句,挂了电话,安抚张欣几声,就悄悄走了。
“他要给我两百万?”抱着儿的张欣,思索着两百万到手,自己该如何做。
在制药厂是干不下去了,想着背后的窃窃私语,张欣就有些起鸡皮疙瘩,或许,领着孩回老家,用这两百万养老是个不错地选择。
坐在望海台上,韩越如坐针毡。他迫切想见到那个让他难忘的女人,却又有些害怕看她的眼神。至今,他还记得,当年看了他的日记后质问他时菡绝望的眼神,那里充斥着让他陌生的情感,以至于他认为菡被魔鬼附体了。
“菡!”看见从一辆轿车下来的女人,韩越的心突然变得火热起来。曾经的日日夜夜,无尽地温存,难忘地温柔,都让他沉醉,也让他自责。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菡冷冷地说,“有屁快放!跟你在一起呆着时间长了,我怕会污了自己地心灵。”
“小涵,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该死,我是混蛋!”韩越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痛哭流涕地说,“都怨我,我无能,从来就不敢违抗我爸爸的话。从小到大,他说什么,我要是有半点不同意,他就会打我。我不敢不听他的话啊!”
“所以,他要睡你的女人,让你的女人帮你添一个弟弟,你也愿意!”大娘尖叫着说。“你这个窝囊废!在你父亲面前,不管你多胆小,多无能,我都能忍受。可是。你连父亲给自己戴了绿帽都能忍受,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有脸来见我,你为什么不去死!”
“菡,我该死。我早就该死了!求求你了,放过我爸爸吧!看在我俩地情分上,饶了我爸爸吧。你想我死,我去死好了。”
见韩越跪在地上,一脸的窝囊样,已经心如死灰的大娘更加生气,冷冷地说:“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放过你的那个死鬼爹。”
愣愣地站起来。韩越想到自己活的这不到三十年的岁月,觉得除了和两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再没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可以回忆了。印象,除了呵斥,就是打骂,不知道什么是温馨。
韩越向着望海台边上的悬崖走去。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忏悔自己地软弱,还是在控诉父亲的霸道和蛮横。
发现韩越真有轻生的想法,菡心一痛,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走到悬崖边,韩越停下脚步,回身看着菡。眼睛充满了留恋和抱歉:“菡菡。我爱你!”
一声菡菡,使得菡心最深处的记忆突然涌现。急忙大喊一声:“别跳!”
韩越茫然地停止要跳跃地身形,万念俱灰的心突然有了期望,惊喜地说:“菡菡,你原谅我了?”
“鬼才肯原谅你!”菡冷冷地说,“你这样对我,我一辈也不会放过你的。韩越,我要你一辈在我身边赎罪,我要折磨你一辈,让你记住自己犯下的罪孽。”
两人在这里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引得远处地几对情侣都向这边看来。
“菡菡,我愿意用一辈向你赎罪!”韩越激动地说,“我们出国吧,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完下半辈。”
“我….”没等菡说完,她突然惊愕地盯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竟然出现了一把尖刀的刀尖。
“不!”韩越惨呼一声,连滚带爬地向前跑去。他已经伤害过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没想到又在这里见证了再一次的伤害。更让他心痛的是,这次的伤害是因为他引来的。
一个一脸凶悍地男把尖刀从菡身体抽出,回身就向远处跑去。在他经过的道路上,虽然有人,却没人敢阻拦他。
这个男,韩越有着很深的印象,知道他是父亲的一个说朋友不是朋友,说部下不是部下的知交。他只知道这个自己称呼为昆哥的人是个劳改犯,出来后就接受父亲地资助,过着安稳的生活。他来这里杀菡,是受谁的指使,韩越心非常清楚。
“我知道,这个人不是你叫来的,是吧。”菡剧烈地喘息着,回光返照般地亢奋起来,“你这个家伙胆小,不敢杀人的。现在,我要死了,你满意了吧。混….蛋,我把自己的….一切都….都给了你,却换来…这..这样的下场。可是,我..我还是爱….”
菡头一歪,倒在哭得不成*人样的韩越怀里。
韩越心里一片空白,浮现的全是菡地音容笑貌,她地一颦一笑,都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甚至菡死前未曾说出的那句“我爱你”,都像一把尖刀一样,刺攒着他已经千疮百孔地
“小涵,我对不起你。你等着,我就过去陪你。”
昆哥飞快地跑着,手里的尖刀挥舞着,不住恐吓遇到的行人。只要下了望海台,跑进了附近的树林,那就是林暗草惊风,人影早无踪了。
看着从车里窜出来的三个彪形大汉,昆哥的眼睛瞪圆了,脚步也慢了下来。
“人啊,不能太心软,菡心一软。把自己的命给送了。兄弟,你和我无冤无仇,本来我该放你一条生路的。只可惜,放了你,只怕以后我的命也没了。对不起了。”
没等昆哥听明白这莫名其妙地话里的意思,三根双节棍便如同狂风暴雨般向他身上砸过来。昆哥的刀刚挥舞起来,便被一棍砸飞了。接着,他的人也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任由刘大憨和董震捆绑昆哥,秦寿生急忙冲上望海台。想看看菡到底如何。等他上了望海台,却发现上面站着十几个男女,都围在悬崖边上向下看。
“人呢!”
“跳下去了!”一个热心的男叹息着说,“小伙太痴情了。抱着女孩就这么跳下去了。可惜了,两条命啊!”
“大娘,希望你到了那边,能找到幸福的归宿!”秦寿生默默地站着。诚心为菡祈祷。
菡,大娘。这个女人给秦寿生的感觉非常复杂。看起来狠毒,其实内心深处却无比的善良。在她手下做的小姐,很少有背叛她改投门庭的。就因为她自己受过伤害,很是护着那些多半因为心怀伤心事才下海地女人。
“人的心不能太软啊!菡,你要是心再硬一些,不来这里见他,让他来见你,有我护着。谁能伤害到你?就因为这里是你和他定情的地方吗?还是你厌倦了这个世界,想和他在这里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呢?”
“老大,警察来了。”
“知道了,我们去做笔录吧。”
站在菡地墓地前,秦寿生和十几个容颜憔悴的女深深地鞠躬,拜别这个被生活伤害。一辈没得到幸福的女人。或许,最终她得到了幸福,因为有一个男人为她死去了。
有了昆哥的口供,加上警察在检查菡遗物地时候,找到了当年韩越的日记,一切都简单了。
儿死了,事儿犯了,韩德的心脏病又发作了,他没能挺过去。也到那边去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接受菡的惩罚。或许。到了那边,人们的灵魂会忘记前世的怨恨而重新开始。
“生哥。大姐没了,我们怎么办?”十几个小姐用热切地目光看着秦寿生,希望得到他的庇护。
“菡的财产,她的父母不愿接手。我会想法转移到你们名下,你们分分,找个男人,从良去吧。”
“哪里有男人肯要我们呢?”一个小姐自嘲地说,“我从良过一次,除了被他拐走了全部地积蓄外,再也没得到过什么。”
“听我说,男人不是长得好看心才好的。肯和你们过日,喜欢你们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我们都野惯了,想收心也收不住了。正经男人,也受不了我们的野性。生哥,没了大姐,你帮帮我们吧。没人护着,大姐的那点家底两天就没了。”
“好吧,看在菡的份上,我会找人帮着你们看场地。只是你们之间不要见钱眼开,好好处着,免得菡在那边见到你们这样,死不瞑目。”
“谢谢生哥。”
韩德、韩越父的陵墓前,制药厂的不少头面人物都前来祭奠。
由于陈玉在其掣肘,要求法院追究张欣的责任,使得两人比菡晚了许多天才入土为安。而张欣和陈玉两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则彻底成了仇人。
王殿刚利用自己的威严,阻止了陈玉的无理取闹:“老陈,我知道你伤心,可公检法三家都做出了明确的判决,这事完全是由菡搞的,不干小张地事情。”
“不干他地事情?”陈玉嘶哑着嗓说,“看见那对奸夫淫妇了吗?他们不得好死!”
王殿刚苦笑着,知道这个失去了一切的女人已经要发疯了。
来到陪着张欣地秦寿生面前,王殿刚微微一笑:“你好,小伙。谢谢你的理解。”
“你好,王书记,我经历过失去父亲的痛苦,知道那位阿姨心的感觉,她有些失态的举动,我完全理解。”
秦寿生的彬彬有礼很快获得了王殿刚的好感。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秦寿生的座驾,知道他的背景肯定不寻常,便特意过来结交。
两人交谈起来,倒也没被岁数的差距阻碍,谈得挺投机的。
“听说红星厂的方红军要过来接替韩厂长的位,王书记和他熟悉吗?”
“一个行业的,当然熟悉了。小方在我们的行业里,可是大名鼎鼎啊!”心惊讶于秦寿生消息的灵通,王殿刚心吃惊,嘴上却滴水不漏,“只不过,小方想来我们这里,可是不容易啊!听说他们的工人发话了,他要敢走,就砸断他的
“呵呵,前几天我也见过方红军,见他额头贴着胶布。一问才知道,是被没地方报销医药费的职工家属给挠的。只怕调令一下,他就要卷铺盖过来了。”
“小秦是做什么工作的?”
“房地产。”
“这可是个好行业啊!现在可不像原来那样,单位开发建房了。商品房越来越红火了。只可惜,我的工资可买不起那样的大房啊!”
“等我开发出第一套商品楼,一定给王书记留一套房,您先进去住,钱的事情好办,慢慢还就是了。”
虽然不明白秦寿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恭谨,但被一个小富翁恭维,总是惬意和自豪的事情。王殿刚心得意,拍着秦寿生的肩膀,夸奖他:“小秦,男人就得像你这样,敢于但当。你帮小张把抚养孩的事情承揽过去,也算是让她解脱了。不然,一看见孩,只怕小张都会想起韩家父的。”
秦寿生苦笑着说:“我现在都不知道咋办呢?我大学还没毕业,突然就听说自己有了个儿,当时就懵了。以前也是少年心性,遇见了菡,喜欢她的漂亮,就和她在一起了。只可惜,菡并不喜欢我,她还是想着韩越。她和我在一起,也只是想利用我对付韩德罢了。她倒好,自己一了百了,却用我的精液帮我制造了一个孩。弄得我都不敢和家里人说。”
王殿刚促狭地说:“小秦啊,你是生在福不知福啊!咱们国家搞计划生育,一人只让生一个孩,你这还没结婚,就有了一个孩了。你觉得烦恼,却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大老爷们啊!”
“您就别取笑俺了。要是俺找女朋友,人家听说我都有儿了,你说我….您还笑,算了算了,俺的脸皮都发烫了,王书记,俺先走了,有机会找您吃饭。”
“哈哈哈哈!”王殿刚压抑着笑声,免得被正在那里哭天抢地的陈玉发现,把怒火朝自己来了。
“这小伙是谁家的弟?市里没姓秦的高层啊!”由于所处的行业不同,王殿刚根本就不了解秦寿生,更不知道他的底细。
“生,我想出国。”轿车里,眼睛红肿的张欣低声说,“我不想在国内呆着了。”
“出国?孩呢?真让我一个人看着?”
“我知道你难受。可孩是无辜的。你这么一走,我一个还念书的人怎么能照顾好孩呢?你总得把孩带大了再说吧。你要走,我不挽留,可孩不能没有妈啊!”
万字大章节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