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岳深深的呼吸了口气,沉吟片刻,缓缓道:“很早以前,武林盛传华山派有两件宝物:其一是‘紫霞神功’,其二是‘流光剑’。”
文骏的心一颤,心说这老匹夫,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原来一直都在打“流光剑”的注意。
“‘紫霞神功’的威力,你已经在刚刚结束的武术竞赛中见识过,老夫就不再啰嗦。据说‘流光剑’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世上但凡练剑之人,莫不心向往之。”
杨山岳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心仪的神色,接着说道:“但五百年前,自从华山派的柳掌门神秘失踪后,‘紫霞神功’和‘流光剑’便俱已失传。那日在‘秦武门’听到你的奇遇后,老夫便已心动,决定要闯一闯‘死亡谷’,看能否寻得到‘流光剑’。”
文骏冷笑一声,冷冷说道:“你那日苦苦逼我说出‘死亡谷’的水道,难道就是为了方便进‘死亡谷’?”
杨山岳一怔,装出一副愧疚万分的样子,点头叹息道:“我当时确实是利令智昏。”
文骏冷冷道:“那晚你们父子两声称在紫水河里冬泳,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杨山岳额头冷汗直冒,低头说道:“试探‘死亡谷’的水道。”
文骏沉吟片刻,又问道:“石洞前应该是一个八卦阵吧,你怎么会破解呢?”
杨山岳脸上又露出一抹得意之色,说道:“八卦阵的鼻祖是诸葛世家的诸葛孔明,鸣儿是诸葛飞扬的女婿,自然知晓其中的蹊跷。”
原来如此!文骏冷笑道:“杨山岳,真看不出来啊,你的城府够深的,算计更不弱。”
杨山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彷徨道:“老夫一时被利益蒙蔽了心智,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还望文医生出手相助,救我儿一命。”
文骏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你知错能改。”
杨山岳频频点头,如捣蒜般,信誓旦旦道:“一定,一定,老夫一定能知错就改。”
文骏说道:“快起来吧,你是武林前辈,如此大礼,我收受不起。”
杨山岳面红耳赤的站起来,彷徨道:“文医生,我儿子的事……”
文骏眼角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放心,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做到的。”
杨山岳松了口气,陪着笑说道:“这一点让老夫最敬佩,文医生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还是个正人君子。”
文骏抓狂,心说这老匹夫还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物,若不是为了求我救你儿子,你几时敬佩过我?于是,干脆掉过头去,不再理会杨山岳。
令文骏颇感头疼的是,杨剑鸣深陷泥泽的地方距离岸边太远,足足有几十丈的距离,一时半刻,到哪里去找这么长的绳索?
若是以掌力击打泥潭,强行把杨剑鸣从淤泥之中逼出来,存在着几种风险:
一是凭自己一己之力,能不能将他逼出来?文骏自己也没多大的把握。要知道沼泽地里的泥土粘性极大,相互胶着在一块,形成一个整体,抗打击能力极强。
二是既然能够将其逼出,杨剑鸣也有可能被同时掀起的淤泥再次覆盖。果真如此,杨山岳替儿子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他会不会找文骏拼命?
这时候,文骏才感觉到当初答应杨山岳救他儿子的决定有些草率。
其实,不用问杨山岳上述问题,文骏也已经得知这个老匹夫的所作所为。他这样做得目的,只不过是想借杨山岳的嘴,心甘情愿的说出来,好好的羞辱这个老匹夫一番。
杨山岳见文骏望着泥潭发呆,急得情不自禁的跺脚,催促道:“文医生,你快点动手救人呀,否则就来不及了。”
文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杨掌门,请你告诉我,该怎么个救法啊?”
杨山岳语塞,羞红着脸,喃喃说道:“我……我不……不知道。”
文骏不客气的说道:“如果你没有办法,能不能闭上嘴巴?”
冷汗忽然又从杨山岳的手心里冒了出来,呆立一旁,噤若寒蝉。
杨剑鸣也在一旁急道:“爹,你快……快闭……闭嘴吧。”压力阵阵袭来,他喘息着,感觉自己的胸膛已经被压缩得只剩下一丝空间,简直不能再呼吸了。
杨山岳羞得无地自容,脑袋低垂着,恨不得钻到裤裆里去。
这时,两只畜生已经慢慢停止了翻滚,龟缩一旁,眼神又开始盯着泥潭里的杨剑鸣。虽然它们已经存活了千年,但畜生就是畜生,没长记性,面对美食垂涎欲滴的魅惑,危险又被抛诸脑后。
文骏明白,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多延迟一分钟,杨剑鸣的小命就多一份危险。他沉吟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吼!”他大吼一声,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腕一抖,“无影剑”赫然在手,在真气的作用下,白色的剑芒长达近十米。
紧接着,他的人飞了起来,人剑合一,斜着往杨剑鸣所在的区域刺去。
“哧!”剑芒斜着刺入离杨剑鸣身躯还有二米左右距离的淤泥里,激起泥花四溅。
“吼!”文骏又是大吼一声,将丹田气海中所有的真气灌注于手腕,顺势往上一挑,剑芒如同一根无形的撬杠,将杨剑鸣连同淤泥一起高高抛起,抛向空中。
迅雷不及掩耳中,文骏借着“无影剑”反弹的力量,顺势往上一窜,迅速从后面赶上杨剑鸣,牢牢抓住了他的衣襟。
“接住了!”文骏在空中大吼一声,紧接着反向一抛,杨剑鸣的身躯如炮弹一般,向杨山岳急速飞去。
这个过程,发生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内,恼羞中的杨山岳还来不及反应,杨剑鸣的身躯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嘭!”强大的惯性将杨山岳的身躯击出了十几米,腰背撞击在石洞的岩壁上。
“咔咔咔……”裂骨声纷纷传出,杨山岳感觉不出锥心的疼痛,只感觉天在旋,地在转。不一会儿的功夫,年事已高的老家伙,不堪撞击,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