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ar轻轻一笑,“她自己也没打算长期做这一行,只不过想自提身价好留在B市转去拍广告,或是从事其他传媒业。”
阿信一呆,不由得望着刚刚下台走至他们身边的顾月白喃喃自语,“原来你野心挺大的。”
顾月白不明所以,经过齐南天身边时,淡笑不语,却听他忽而哼了哼,“还不是为了那个男人。”
心中微漾,是啊,不就是为了能顺风顺水地回到他的身边么。
走秀结束,顾月白执意不肯跟齐南天一起回酒店。
说来,齐南天这人也很奇怪,明明可以回雍景湾或者齐家其他的别墅公寓,他偏偏只住酒店,而且无论到哪绝不通知熟人,比如上次去伦敦,听阿信说都经过他家门口了他连眉都不抬一下,不打电话给父母,也不回去看一下,只当自己是个过客。
看他的外表寻不出一丝冷漠的气息,可偏偏行为做事冷漠到无情的地步。就是名副其实的,顶着一副温和的皮囊,内里却全是冰冷无情,似乎跟……他的大哥齐灼华相反。
齐南天和阿信还有一干模特以及工作人员叫嚷着要去吃年夜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于是,很快离开,而一票观众已心满意足地回去团圆守夜,热闹的金河广场一下子沉寂下来。
顾月白走在咯吱作响的白雪上,心中恍然,竟不知要走回哪里去?
回家吗?他还要她吗?她刚刚遍寻不到他的身影,应该是早已离去了,满心期盼落了个空。
孤身一人沿着被雪光照亮的广场走着走着,那积满雪花的青石板凳上却巍然不动地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头微低,眉目低垂。
顾月白猛然走过去,手指伸出,喉咙涩然滚动,“你……”指尖还未碰到他的肌肤,却感觉到有一股异乎寻常的热流自他身上缓缓冒出,灼人的烫。
他忽然抬头看她,雪光中看见了一张日思夜想的洁净脸庞,在眼前不停晃动,似真实似梦幻,不禁梦呓似的开口,“月~”
顾月白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抱住他的头颅放在怀里,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了,回来了。”
对不起,在你失去至亲之人时,没能在你身边陪伴。
对不起,不告而别。
对不起,曾允诺过的不离开你。
最最对不起,是你的相濡以沫。
他以为身在梦中,下意识抱紧她再抱紧她,她的手摸上他的脸,却惊觉一片热烫,他……在发烧,而且还烧得很厉害。
捧起他的脸颊不禁叱问,“生病发烧了,天寒地冻的为什么坐在雪上,你疯了?”
他喃喃自语不理她,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她气得想拉起他去医院,可高大的身子纹丝不动,气的她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你合作一点好不好?我们要去医院,医院,你烧得很厉害。”她发难,摇着他的肩膀,希望他清醒一点。
他眼睛发花,眼前的脸忽明忽暗,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他忽然害怕,一把紧紧抱住她,“月,别离开我,别走~”
她一怔,使劲抓住他的胳膊,说他爱听的话,“老公,我不离开你,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月儿生病了,心口疼需要看医生。”
说着,把他的手摁在自己酸涩的胸口,他果然立刻站了起来,身子不稳地摇了几下,“月儿宝贝生病了?我要送她去看医生,看医生~”顾月白连忙撑住他带着他往不远处的医院走去,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她的身上,沉重无比,可心却踏实地跳着,跳着。
偌大的医院只有几个值班的,幸好有位医生,顾月白扶着齐灼华进病房,量体温的时候他不肯配合,嚷嚷着是月儿生病了要看大夫,不是他,都烧迷糊了。
医生说幸好送来医院,这病怕是拖了不止半个月了,都引起肺炎了,这么壮的身子化验出来居然营养不良,血糖偏低……听得顾月白心里一阵阵发凉,愧疚。
她离开的这半年里,到底是怎么折腾自己的?
夜寒凉,把暖气打开,给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握住他汗湿的手痴痴凝望他入睡时依然拧紧的眉心,一次次地伸手抚平,待到他输液完了,脸埋进他的掌心,撑不住困倦沉沉进入梦乡。
天光大亮,齐灼华瞬地睁开眼,四面皆是白墙,垂眸,眼睛猛地睁大,他的臂弯里正睡着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纤长弯曲的睫毛合在一起,阴影下,竟是甜蜜笑意。
心里一刺,把手臂往回一缩,她忽被惊醒过来,四目相对,一个冰寒冷漠,一个热切殷勤。
正文第195节是情敌吗?
心里一刺,把手臂往回一缩,她忽被惊醒过来,四目相对,一个冰寒冷漠,一个热切殷勤。
他的目光只在她脸上逗留数秒,便冷淡地转了过去,她心口一窒,微微平复之后只是淡淡地问:“身体好些了吗?”
“不要你管。”他不看她,冷冷吐字。懒
顾月白垂眸敛眉,想起了他曾说过的话,他说要她管他一辈子,不能放手,现在却负气地说不要她管,心里酸涩又甜蜜。
她的眉目间含着一抹笑意,淡淡望着他坚毅固执的侧脸,“那我不打扰了,有事先走了。”
说着,真的起身离开,看着她当真往外走的背影,齐灼华心口一阵气闷,“顾月白,半年不见你长本事了,如此隆重地出场,高调回来,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当初是谁,不信我,不说一句话就把我丢下?”
顾月白站住,静静地听他说完。
“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他越说越气怒,冰冷的目光直直盯住顾月白回眸看他的眼睛。
“你不希望我回来,那我现在就走,离开你离开B市。”顾月白看着他,柔柔地说,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身后果然传来他的怒吼声,还有下床走动的脚步声,“顾月白,你站住!”
顾月白回头看他,衣服凌乱,有着褶皱,调皮的发丝垂下来盖住他气怒的眉眼,整个人瘦的厉害,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是对着他淡淡一笑,“你不是不欢迎我回来?”虫
齐灼华看她镇定从容的模样,淡淡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更似乎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心头一股怒火想烧可又怕烧的太旺,怕她真的再次走掉,不,他不要她撇下他走掉,不要。
“我……”他冷冷地挑了挑眉,“只不过出来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昨晚送我来医院。”
顾月白对他嫣然一笑,说不用客气,然后袅袅婷婷地走了,身后传来他气恼的叫声,“顾月白,你要是走了,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她不理他,径直去找医生询问他的病情,得到并无大碍的答案才一个人走出医院,齐南天打来电话叫她赶紧过去,讨论工作的事情。一连七天的行程都是排的满满的,能见他一面已经是意外,想要得到他的原谅也没那么容易,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齐南天肯亲自陪她逗留在B市,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B市扎好基础,好有自己的一片天,所以她很珍惜这样的机会,也很感激齐南天对她的帮助。
这一天,在他们下榻的的云海酒店,齐南天顾月白和阿信三人难得摆脱工作的烦扰惬意地品尝美食,肆意欣赏外间的风景。
金碧辉煌的大厅入口,正款步走入一对时尚俊雅的男女,男的高大挺拔一身高级手工黑西装,女的高挑婀娜一身GUCCI套装,相携走在一起,说不出的登对养眼。
顾月白起先并没注意到,而是阿信见鬼似的惊呼一声,戳着齐南天的胳膊努着嘴说:“那个男的好有性格,脸长得好,身材也是一流,啧啧,跟你有的一比。”
顾月白和齐南天齐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待看清来人是谁,两人脸上神色不一,齐南天倒是对着顾月白笑了笑,“瞧瞧,你的努力没有白费,没有实力怎么拼得过人家,那个女的你知道是谁吗?”
顾月白看着不远处与齐灼华言笑晏晏的腾静姝茫然摇头,心里有些不自在,忐忑地问,“她是谁?”
“我老爸的唯一得力干将,华翼集团的执行总裁,听说高中的时候跟大哥是同桌,呵呵,据说比大哥小两岁,为了跟他同桌,特意跳级,人也非常的聪明能干,否则,也做不到今天的位置。顾小月,你怕了?”
顾月白搅动果汁的手猛然顿住,抬起头对着齐南天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怕?”说着,突然站了起来,出其不意地朝着不远处的那一桌走过去。
阿信有点不敢置信,何迪他是见过的,长得也是极品,想不到这位……“喂,那个男的是你大哥?”
齐南天见顾月白居然撇下他大刺刺地走了过去,心里有些不高兴,立刻横着阿信反问,“是又怎么样?”
阿信深谙他的脾气,当下嘿嘿笑着说不怎么样不怎么样,不过肚子里早诽谤开了,为什么齐家三兄弟都长得这么极品,一个比一个出色养眼,老天不公啊。
腾静姝和齐灼华刚点菜完毕,两人没说上几句话,便见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过来,亲昵地站到了齐灼华的身边,盈盈目光望过来,倒让腾静姝惊艳了一下,奇怪她为何站在他的身边?
“我可以坐下吗?”顾月白看着齐灼华冷淡甚至含着几分愠色的眼睛礼貌地问,也不等他点头同意,便径直在他身边坐下来。
腾静姝正自纳闷,顾月白已经朝她友好地伸出了手,“我是顾月白,是他的……”看一眼身边忽然僵住身子的男人,微笑,“太太。”
顾月白三个字瞬地如石子一样丢进了腾静姝的心湖,她面上不动,微微一笑,轻轻握了一下顾月白伸出的手,柔声道:“你好,早听灼华提起过你,原来这么年轻漂亮。”
“是吗?他经常在你面前提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