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皮拿起水银金掂了掂说:“这沙还不错,搞掉水银,可能还有五六克。”张永弟听了心里一算:“一包半就算五克,二十三包,那不是就有近七十多克,五千多块钱就这样到手了,这样赚钱真他妈的快,比搞氰化池还快。”
就这样,酒鬼他们一边冲沙,毛皮他们一边抓金,大家分工做着自己的事。
张永弟抹了一把汗说:“今天冲金,康哥不来吗?”“可能要到傍晚才来,他今天要到六队去拉氰化沙了。”老吊拿过毛巾擦了擦脸说。
酒鬼甩了甩脖子说:“老皮,等下买菜时,买几斤米酒和几斤花生回来。”老皮点点头,每次干工,如果酒鬼不喝上一碗米酒的话,做事绝对是有气无力的,好像动画片里的大力水手一样,不吃菠菜就没有力气,“李白斗酒诗百篇”说得也是这种神勇的病态。
陈皮眨了眨眼说:“烟丝也搞十几斤回来,都是毛皮,避孕套哪里不好扔,往烟丝上扔,流的到处都是,搞得我们都没烟抽了。”大家听到这句话,都笑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毛皮有个习惯,就是每次zuo爱都要戴避孕套,老吊说他:“我们年轻人都不怕死,你都五十了,还怕什么吊?隔着鞋子搔养,穿着衣服洗澡,有什么爽的呢?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中标(梅毒)中得多,现在怕了。”毛皮每次都不回答,只会露出两颗黑牙笑笑而过,老皮则说:“我们也别笑老皮,等我们真正中标了,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毛皮捏着鼻子说:“谁吊知道那女人扔得这么准?你们抽烟也不把烟丝收好,放在床角干嘛,现在反来怪我。”老皮笑着说:“等下要不要给你带一盒回来?”毛皮点点头说:“上盒还剩一个了,再带一盒回来。还有,陈皮,你做就做嘛,干嘛像鬼叫一样,心脏病都给你吓出来了,我底下那小姐都说你是不是没碰过女人?”陈皮反驳说:“不叫不过瘾,男人喜欢听女人叫,女人也同样喜欢听男人叫,这样她更兴奋,懂不懂?昨天你那女人就说我勇猛,还说你是前辈?”
酒鬼眯着眼笑着接过说:“毛皮当然是前辈了,毛皮,那女人说你开始就先搞屁眼,不搞下面,是不是?”大家哄然大笑起来,想不到毛皮还有这种打破传统的嗜好,另辟曲径,标新立异。
毛皮脸红气躁的挠了一碗水向酒鬼拔去说:“我操你酒鬼,你昨天不是答应不说的?”酒鬼跳上岸煞有介事的说:“我是说昨天不说,又没说今天不说。”酒鬼竟与毛皮玩起了文字游戏,陈皮拍着肚子大笑的说:“毛皮,敢做敢当嘛,你这个前辈果然是当之无愧的。”老皮羞色的洒水过去骂陈皮说:“愧你个鸟愧?”
陈皮躲开笑说:“老变以前舔人家姑娘的屁眼,不是也不怕你说,你怕个屁呀,都说人老皮厚,你的皮到哪去了?”张永弟这次是抱住肚子大笑的说:“不会吧?舔人家屁眼?小姐舔的还说得过去,老变,有没有这么离谱?是真还是假的呀?”
老变恼羞的铲把沙扔过去大声的说:“陈皮,你妈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说我?你的包皮是不是太长,要我帮你剪?”陈皮跳开说:“呀,大家都是自己人,说了又没什么?破烂昨天不也是含人家脚趾头?”张永弟立即大叫:“哪个造谣的?我哪有这样,是谁污蔑我的?”酒鬼立即接过说:“没有含人家脚趾,那是不是含人家下面了?味道怎么样呀?甜不甜呀?”真是为老不尊,张永弟挥手说:“酒鬼,你肯定是这样的?”老变接过说:“那还用说,陈皮也是这方面的老手。”
毛皮骂说:“我们哪比得过你*的……”老皮这时候Call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笑着拍拍着老变的肩打断说:“好了,好了,你们别玩了,快点干工,康哥打的Call机,可能快回来,给他看到,有你们好受,我去一队回个电话。”他们听了老皮的话,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
张永弟拖着老吊走到一旁说:“老吊,老变是不是真的舔人家姑娘屁眼呀?”老吊点点头笑着说:“那是康哥玩他的。康哥带我们去叫小姐,康哥开玩笑的说对我们说如果哪个敢舔人家姑娘的屁眼,晚上就包三个姑娘给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顿了顿又说:“康哥事先和我们说好,就是要搞老变上钩。我和老皮都说敢,老变看到我们说了,他也说敢,我带个小姐和康哥进房间坐,十分钟后又出来,小姐也配合演戏,说是搞定了,轮到老皮又带另一个小姐进去,老变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后来,康哥跟我们说老变大概是舔了几十下吧,人家女人都被他舔到高潮了,比电视里的还猛,康哥说他绝对是做鸭的料。”说完大笑,张永弟笑着,上次老变说老吊*子的事,现在轮到老吊说老变*的事,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那康哥有没有真的包三个女人给他?”张永弟笑着问,老吊吐着舌头点点头:“说起来,老变也是值得的咧。”“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这样?”张永弟顺口而问,老吊猛地摆手说:“不会不会,除非是靓到极点。”张永弟指着说:“那你还是愿意嘛!”老吊抓了抓脸说:“哎,说来说去,*跟舔下面不都是一样,都洗干净了,怕什么?只要自己开心就行。”张永弟说:“开心就行,按你这样说,你是舔过了?”老吊摇头说:“说实话,这个我真的没有。晚上我们去的时候,跟我一起搞双P,怎么样?你没试过,挺刺激。”张永弟说:“我这种人是不会跟你们搞这种工的,你还是叫老变吧。”
这时候,老皮开着摩托车过来,急气败坏的大声说:“老吊,老变,破烂,快点拿家伙,康哥在六队矿点被人家打了,他现在六队里面等我们,快点,酒鬼,这里交给你了。”
大家一听,三人立刻跑起来,张永弟不知为何,感到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斗志昂扬,似乎很期待流血的挑战,他第一个跑进自己的房里抱起门后的几根一米长的削尖钢管,甩掉脚上的拖拉板,一手抓起布鞋冲了出去,跳上老皮的摩托车,老皮油门一加,攸地开着冲了出去,大声叫着:“老吊,你们快点……”
四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5-11-2016:18:00字数:4670
如果用“丫”字的尾端来形容胶厂的话,一队与六队便形成一个“丫”字的两个分枝。“丫”杆的左边是落坡,没有人家,与落坡直线相隔三里就是田长村了。右边是大水库,一道半身高的河堤直延到分叉处。一队这条道从田长村往后才会见到橡胶林,前边都是杂草丛生,而六队从起点开始都是一片片的橡胶林,农场最大的连队——七队也落在这条道上,与六队相隔两里。
这时,张永弟他们的两辆摩托车正并排着疾驶在通往六队的大道上。
张永弟看到老变拿着包着报纸的西瓜刀就说:“老变,你拿西瓜刀太短了,等下最好用钢管,又尖又长(约八十公分),打起来不会吃亏。还有,你也不懂换双鞋,换掉中裤,拖拉板有吊用,打之前最好脱掉,不然,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来,老变是没经过这种紧急集合的情况。
张永弟看看自己,红色T恤加松紧带白色长裤;老皮是黑色紧身衣加西裤配皮鞋,老吊是波鞋配休闲服。
“老皮,康哥有没跟你说,是谁打的他?严不严重?”老吊问着,“康哥只说他被烂宾打了,让我们快点过去。”老皮语气平稳的说。
老吊和老变的脸色一变,惊呼:“是烂宾?”张永弟想起来了,烂宾,就是初二群架时给标鸡他们站场的那个阿宾。
现在他有一米七六左右,七十公斤,可以说是身宽体阔。一副圆脸平头,大嘴塌鼻,枣眼方眉,额正中上有一条五厘米长的细疤斜划到左眉角,这是他去年十月在舞厅跟老黎打架,被破酒瓶划到的,这是战果的显赫和震慑。细疤在大脸上显得狞狰而又威武,再加上双眼闪烁着暴戾的神色,明显的就是警告别人,你最好不要惹我,只有我才能惹你。他外号的由来就是打起架来不要命,喝起酒来不要命,玩起女人来不要命,是一个拼命三郎。连老吊这样的烂人听到他是对手都要吸口冷气,就可以看出烂宾的有多大的强悍。
张永弟看了老吊他们一眼,低头穿好布鞋,鞋线不是系成蝴蝶形的活结,而是紧紧的绑成了死结。动了动脚,又摸了摸裤袋里的弹簧刀,张口问着:“老吊,你和老皮两个人对他,搞不搞得定?”
老吊笑着说:“老皮跟他差不多大,单挑,可能只比他差一点,如果我们两个连手,他哪够看?不过,如果是打死架,吊人真的拼命起来,也是难说?”说完还看看老皮,口气的担忧,让老皮也点点头。
愤怒的雄狮,不是凶残的狼群可以阻挡的,除非是以百命抵一命。
张永弟想着:老皮老吊单挑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他俩连手,自己也有信心击溃他们。那么,烂宾单挑肯定不是自己对手。烂宾的优势就是他的不要命的气势,要打倒他,就必须要比他更狠更毒更不要命,而且绝不能给他有反击的机会。对手越强,越能显示自己的价值,向刘康展示忠心的时候到了。
“等下,烂宾就交给你了,这里只有你才搞得定?”老变轻轻的说,张永弟哈哈大笑:“放心好了,如果搞不定他,我也不用出来混了。”自信的声音在呼呼的大风中传荡。
“康哥,康哥……”张永弟他们叫着,刘康站在连队的入口点点头,张永弟看着坐在摩托车上的刘康,全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就是脸面灰暗,头发和白色的短衬衫衣都粘着红黄的土尘印迹和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