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这个干屁呀,人家毛皮以前至少活得潇洒过,反正这人生,这社会,谁也可怜不了谁?”
酒鬼笑着说:“反正没事做了,晚上要不要去找小姐,去去霉?”毛皮拍着大腿说:“可以呀。”“想不到找小姐还有去霉的说法?”张永弟心想,陈皮提议说:“干脆叫来工地不是更好?”毛皮皱着眉说:“来工地还要多加钱,现在哪有这么多钱,随便到班包镇去搞两炮就行了。”酒鬼赞同的说:“就是,你们还是省点花,留点钱去找工?”陈皮点头说:“好,我先去洗澡了,一身的臭汗。”酒鬼拍着肩说:“破烂,你就看工地了?”张永弟拍着胸口说:“没问题。”
七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6-1-1518:05:00字数:3592
“干宋的到了,要下车的快点下车。”车主叫着,张永弟看着车头的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走下车,几部摩托车便开了上来问着:“到哪呀?”张永弟摇摇头,一只手提着背包向对面的小店走去,刚走了几步,一辆摩托车刷的抢过张永弟的背包便迅猛的开走,张永弟心里一惊:“被抢了。”拔脚一追,手已伸进了裤袋,两辆摩托车却默契的拦住了张永弟的路。
两部摩的主人,一个长得三十来岁,一个二十来岁,张永弟停止脚步,眼睛一瞄,四处还有不少摩的望着自己,抢包的摩的此时已无影无踪了。张永弟冷冷的看着他们,紧紧的握着裤袋里的弹簧刀,明显就是一伙的,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动手?
两人被张永弟盯着,心里也是发寒,这种眼神凌利像冰箭般穿透他们的身体。
张永弟扭头,叹了一口气,面色铁青的转身往小店走去,心里大骂:“怎么自己就不小心,康哥给的一千块钱就这样丢了,还好拿了五百块出来,不然真的身无分文了。”大家都在望着,张永弟给老吊打了Call机说了自己位置。
十五钟后,老吊开着一辆女士摩托车过来叫着:“破烂,这边。”张永弟笑着走了过去说:“混得不错嘛!”老吊拍拍车头说:“比农场好多了,来,上车,回去我们好好聊聊。”张永弟坐上车说:“你住在附近呀?”老吊摇头说:“没有,住勇唐,离这里还有几公里,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张永弟扭过头看着那两部摩托车说:“你认不认识那几个人?”
老吊看了一眼说:“不认识,怎么?有事么?”张永弟接着问:“你们这里都流行开车抢包呀?”老吊点头说:“嗯,是不是刚才看到人家抢了,以前我也做过。”张永弟惊讶的说:“什么?你也做过?”老吊说:“那时候刚上来,又没有抠到妹仔,没钱了,只好跟他们去搞,搞了一段时间,一般都是抢女人的挂抱,人家都叫飞车党,不过,现在没有搞了。”张永弟苦笑的说:“我刚才下车,就给人家抢了,一追,又有两辆车拦住,他们人多,我就没动手。”
老吊叫着:“什么?抢你?”张永弟说:“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大胆?”老吊赶紧说:“丢了什么没有?”张永弟心痛的说:“康哥给的一千块钱丢了,算了,他不要下次给我看到就行了。”老吊骂着说:“妈的,下次看到整死他,你也是太大意了。”
张永弟笑着说:“第一次远门,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哎,大家都说你在上面给富婆包了,是不是?”老吊说:“哪有?只不过带了一个姑娘而已。”张永弟一听,知道老吊已走上了鸡头的路,老吊说:“这里的打工妹多得够呛,随便都可以找到,凭你的本事,找一两个靓妹是不成问题的。”张永弟说:“你想让我像你这样?”老吊说:“你这种人会么?你随便抠一两个厂妹,月底让她们给你钱就是了。”靠女人吃饭,张永弟摇了摇头说:“到时候再说吧!”
跟着老吊逛了一下,到处都是人,超市,酒店,小车,让人目不暇接,县城都没有它繁荣,而这仅仅只是ZS市(又分A,B,C,D,E区)最边陲的一个镇而已,难怪人家民谣说:“东南西北中,打工到DG。”
老吊说:“你头上的伤,怎么样?把事情说来听听。”张永弟便把舞厅的事娓娓道来,老吊听完后说:“想不到侨队的还敢惹你?”张永弟说:“人家十几个,怕我干嘛。”老吊说:“上来也好,凭你的身手,一定给我们老大看上的,到时候我也能沾你的光了。”张永弟说:“你们是不是像丁仔那样?”老吊说:“差不多,不过,这里倒是乱一些,什么省人的有,湖北四川的最多,我们省的最少。”张永弟说:“那你老大是哪里人?”老吊说:“本地的啦。”张永弟说:“本地的?”老吊说:“人家本地的有钱又有势。”
张永弟说:“我不想混,你有没有熟人,介绍我进厂打工?”老吊说:“什么?你想进厂,有没有搞错?每天干死干活一个月才四五百块钱。”张永弟说:“如果要混,以前在锁巴就跟丁仔他们混了。”老吊说:“你那时候是有康哥么,现在你什么也没有,进厂干吊,身手那么好,那多浪费人才,这样吧,你先和我们玩十天半个月的,如果真的想到进厂,我再找厂给你,行不?”
张永弟说:“你这家伙不想让我学好呀?”老吊说:“什么学好?你这种人天生就是混的命,还学好?”张永弟说:“不跟你说了,趁我身上还有几百块钱的时候,帮我找个厂。”老吊说:“钱,你放心了,有你吃有你喝,没钱找我。”张永弟说:“找你?你又去找你马子要是不是?”老吊说:“什么找她,我们也会去搞钱的。”张永弟说:“怎么搞?就是像丁仔那样去收保护费,去敲诈。”老吊点点头说:“那钱又不费什么力,好拿。如果有人叫我们去收帐,那就更爽。”
张永弟说:“你们这行饭,我现在还吃不上,你先帮我搞进厂,如果实在干不了,再出来和你一起混。”老吊说:“你还真的要进厂呀?”张永弟说:“我靠,难道还有假呀?”老吊说:“你以前的事,我都跟那些朋友说了,等你加入我们,我们实力就大增,说不定以后会去跟老大去看场。”
张永弟问:“别说了,是兄弟的你就帮忙,我也要成为打工仔的一员。”老吊说:“你真的是发神经,轻松的钱不赚,要去赚辛苦钱,好好,过两天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帮你搞个保安,当保安也是挺轻松的,一天上班也就八个钟,还有七八百块钱。”张永弟说:“你是怎么跟上你们老大的?”老吊说:“像我们这种人,到舞厅溜冰场去就容易认识那些混的人了,见到是同一个省的,便老乡老乡的叫起来,一来两去就熟了,又打了几次架,便在一起混了。”这就是物以类聚的诠注。
张永弟说:“你们帮有多少人?”老吊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叫起来就有一两百个!”张永弟说:“这么多,你不是只是一个小村么?”老吊说:“像这个勇唐村,就有五六万人,可能还不止。”张永弟说:“一个村这么多人?”老吊说:“本地的不到六千,剩下的全都是外地,人家一个镇的收入可能比得上我们一个县。”
勇唐村,又分一村,二村,村口紧接国道,与WD市交界,从国道村口笔直下来的勇唐大道划分了两个村地盘,二村的又比一村大好多。工厂多数在二村,娱乐饮食多数在一村,像信用社,菜市场,文化广场,超市等等都在一村。二村又分两个工业区,叫第二工业区和第三工业区,成牛角弧线相对,第一工业区则在一村。
看到一路下来,全都是水泥路,路两旁绿化也搞得好,车来车往,人如蚁群,小楼一幢接一幢,厂房一间又一间,老吊说得也不是夸大。
老吊的车停在二村的一幢五屋楼前,一楼是个五金店,中间一条大路,左边一幢楼是一家培训电脑的,叫育培电脑,右边是一家市多店,楼对面是一家叫聚豪的工厂。
老吊说:“到了,我们上去。”老吊的房间在三楼,这是一个两房一厅的格局,厅有三十平方,一张矮饭桌,几张小矮胶凳,两张软沙发,一部音响。
老吊开起音响说:“跟我住的也是我们省的,是SY市的,现在他们都出去了,累不累?不然洗完澡我带你去溜冰?今天是五一,很多厂都放假,姑娘特别多,说不定等会你抠到一个,就不用进厂了。”张永弟指着自己说:“你看我这样,还溜冰,坐一天的车也挺累了,等下我先睡,你不用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也知道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不用顾忌我。说实话,上来了,你是不是玩了很多姑娘?”老吊得意的说:“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吧!这里的姑娘真的很好抠,今晚你就将就的睡客厅了。”张永弟说:“睡客厅没问题。看不出你上来才一年,竟然玩了这么姑娘,你马子什么时候回来?”老吊说:“可能要到早上,今天人多。”
张永弟打量说:“这房子多少钱一个月?”老吊说:“五百五,不包水电。”张永弟说:“这么贵?”老吊说:“算是便宜的了,我们两人一摊,不就是三百而已,我们底层那个五金店还八千一个月呢。他们本地人就是命好,建一个楼,把房子出租,每个月收租就行了,什么也不用干,一个月三五千就到手了,轻松得很。”张永弟说:“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也是赚得挺轻松,哎,忘记买毛巾衣服了。”老吊说:“你去洗澡,我去帮你买,衣服就先穿我的,明天我们到镇上去买。”
老吊买了回来后,扔了一包白沙烟给张永弟,又从房里拿出了毯子和枕头,张永弟拍着老吊的肩说:“可以了,你不用管我,去玩吧,看你眼睛老是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