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骂着说:“我靠,什么厚脸皮没脸皮的呀,这是教你们做人的道理,哪个人没有丢人的时候?既然你都已经是丢人了,何不再彻底一点,随便人家怎么说,难道你喜欢人家每次都说你呀,真是神经病。如果那天面包不要走这么快,再分根烟给老头子,然后大家吹吹牛,说是怎样骗姑娘的,事情的结果就不是这样的啦。”
精辟的处事之道,张永弟叹气的说:“他还只是学生,被人看见都要吓得半死了,哪还心情来搞这个?就是我,也不一定表现得比他好,喔,你也会说,那当时你干嘛不拦住他,教教他?”老皮说:“我哪知道老头会来?还猜得这么准?唉,别说了这个了,过两天我们也到班包去抠抠妹仔,也是有好久没去了?”
老吊接过说:“就是,破烂,现在有明智帮忙,抠就容易的多了。”张永弟说:“别老是拿人情来让人家帮忙,要抠就自己抠,你们都是有经验,不用我多说了?”老皮说:“也是,让明智老是介绍姑娘给我们,人家也会说他的?”老变说:“还是在锁坝过瘾一点,到迪斯科去,不用怎么费尽,就能抠到一两个。”老吊说:“谁不知道那里过瘾,问题是你有没有钱去玩?”张永弟说:“只要去跟丁仔混,不就可以了?”老皮说:“他呀?就别想了,什么吊本事也没有,除非是你还差不多?”老变不说话。
张永弟转口说:“我想过两天到和察镇去?”老吊说:“不是吧,过了这么久,你还不死心呀?到时候跟天佑打起来怎么办?”张永弟说:“鹰仔都说她不在镇上了,我只是过去玩玩,难道以后都不去和察镇呀?”老变说:“你不会想过去找鸡婆拉?”老皮说:“要去,也要等一个月后再去,这样,对大家都好。”张永弟无奈的点点头。
七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6-1-1420:09:00字数:3096
一个星期后,张永弟晨跑回来,远远见一辆军车,一辆警车停在工地,十来名武警荷枪实弹的在工地里,张永弟心里喊着:“坏了。”赶紧倒头跑向一队,给刘康打了电话,刘康说:“我也是刚知道,六队和十队的也有人去捉了,现在整个市都在行动,你在那看的就行了,我也不过来了,等他们走后,再给我电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捉工仔?妈的,这次亏大了,一点消息也收不到,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告的密,给我知道,看我不捶死他。”
不一会儿,连队的人都往那跑去看,张永弟紧跟着过去,焦急的想:“他们会不会出事呀。”两名武警在一百米处就拦住人群,老皮他们都在同武警们把机器,胶桶,沙袋等都搬到卡车上,半个小时后,老皮他们被押上车。
两名武警又在氰化池里装上zha药,两辆车子后退出来后,便引爆,炸得池子四分五裂,沙子也喷了一地,然后运来手推车的泥土,倒进金黄色的水池里填,前后运了八次,后面又推dao茅草房,掩住池子,再转了一圈,才退出来,载着胜果离去……
刘康转了各个房间,床板全被掀了起来,到处凌乱不堪,走出门,一脚踢着地上的一只红色胶瓢,摇着头骂着说:“他妈的,那十袋沙粉还没冲就这样白白收走,真是气死人了,唉,这些武警也是厉害,什么都收完完,屁毛也不留一个,就差没烧房子了。”
张永弟叹息着心想:“这次可能要亏三四万,想不到连派出所都不知道上面下来查,现在连两辆摩托车都抬走,以后出一趟场部都麻烦了?”张着嘴问:“康哥,这次拿点钱,拖点关系,不知能不能搞回来?”刘康摇头叹气说:“应该很难的,连武警都下来了,就知道人家抓得多严,也不知我哥会不会受处分?唉,看来又要停一两个月了,哎,老皮他们有没有被人家打呀?”张永弟摇头说:“没有看到,不过看他们都好好的,应该没被打?”刘康说:“刚才听说在六队,红眼病的几个工仔给人家拿枪托砸,打得像狗一样。”
张永弟说:“可能是他们想逃,或者是藏东西吧,红眼病他们那边还开矿,可能亏得更多?”刘康点头说:“只要一封洞口,或者是炸平,二三十万就得剽水了,红眼病这次是亏惨了。”有了别人损失的比较,刘康心里好受了一些,张永弟又问:“要不要把氰化池收拾一下?”刘康说:“没必要了,等我去看酒鬼他们回来再说,可能重新换一个地方也不一定,唉,不知保一个人要花多少钱?真是他妈的衰!”张永弟也知如何安慰才好,心里怀疑着:“如果保一个人要三五千块,康哥会出这个钱么?”
张永弟说:“康哥,以前武警也是搞过一次是吧?”刘康说:“哪止一次,如果真正算起来,七八次都有,最严的就是九一年的时候,两三百米的龙洞就直接给你封底掉,一两百万就没了,好多老板都给搞破产,抓了不少的人,如果是在九一年以前搞的,那是发死财呀,到了九四九五年又松下来了,九七年又严起来,还直接派部队下来,不过没抓多少人,人都接到消息跑了,还好这次风水师没看准矿呀,不然动工下去,也是要亏大了。”
张永弟说:“我听人家说,以前开矿,派出所的都有吃空股是吧?”刘康说:“哪个地方都是这样的,搞这些生意的,当领导的能不吃一点么,除非你不想开,不过,前两年就没有了,都是由武警管了。”张永弟说:“老皮说搞来搞去,还是那些搞粉碎机的赚?”刘康点头说:“也是,黄林飞九三年才一台机,后面搞了十五台,再雇几个工,每天往连队跑,打一袋石头就有十块钱,又没什么人捉,几年就赚了五六十万,现在开批发店,搞香蕉地,有一两百万的身家。”
“如果你不赌,你也有这身家了。”张永弟心里想着又笑的说:“有钱是有钱,不过他生的两个小鬼都是傻傻的,七八岁了,每天手脚歪来歪去,在地上玩,还流着口水,长大是没用的拉,人家说他做了什么缺德事,报应的。”刘康哼哼的笑说:“缺德事?报应?都是见人家有钱,眼红了乱鸟说,农场哪个有钱的不被人家背后说闲话?哼哈。”
又接着说:“你以为他只有一个老婆,只有这两个小鬼呀,他都在外面找了两个小老婆,而且都是生了一个男的,健康的要命,有钱怕没老婆,没孩子,还报应?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找我哥商量一下,以后要怎么做才行,你就在这里看家了吧,有事就打电话。”张永弟说:“知道了。”心里说:“妈的,老婆都养三个,原配更是不敢胡闹,真是有钱就是不一样,如果是干部,说是腐败了,看来,还是当有钱的老百姓好,没人管。”
到了一点钟,刘康带着酒鬼,毛皮和陈皮回来,他们都无精打采,张永弟迎上去说:“咦,老皮他们呢?”刘康说:“他们都锁坝玩,明天才回来。”“他们三个肯定是去找丁仔过夜,又白得玩妹仔了?”张永弟心里想着,嘴上说:“康哥,吃饭没有,锅里还有菜,我去搞给你们?”刘康摆手说:“都吃过了,这次可能要封三四个月,到时候也要再另找地方,这里不要了,免得到时候他们熟门熟路的又来,所以,老皮他们以后都回家住了,毛皮和陈皮可能也要另找事做,这里就留给你和酒鬼看。”
“这样的决定?”张永弟看了毛皮他俩一眼,他们耸着肩无奈的吐着烟,张永弟心里想着:“一停工,大家又都散了,老变他们又要回家吃闲饭去了,以前都是老皮留下,没想到自己取代了他,唉,出这吊事,以后也是没什么味道玩了。”问着:“那你哥会怎么样波?”刘康摇头说:“现在还清楚,也没叫他去开会,好了,我先回去了,到时候我再搞一辆二手的车子过来,毛皮,你们明天中午就过来,我拿钱给你们。”毛皮他们点点头。
刘康走后,张永弟问:“保你们出来要多少钱呀?”酒鬼扭着脖子说:“每个人五百块。”张永弟一笑的说:“喔,才五百块呀,不贵嘛,我以为要一两千呢?”毛皮哼哼笑的说:“我们只是打工仔,要多了,人家老板哪会出?你没去不知道,今天市局里面都是装得满满的,里外都是人,我看最少都有六七百个,每个罚五百,他能赚多少?还不包括捉到的那些大老板的呢?”
陈皮伸着手拿烟说:“还有那些机器,没烧的金片条呢,不知要赚多少钱?破烂,还是你运气好,躲掉了,被捉到那里,就只能在太阳底下站,想坐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想喝口水上个厕所都要排上一两个钟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就跟春运挤火车差不多。有些人吵起来,还要被人家武警踢,真牌是好笑,不过,说实话,今天那些武警拿枪冲进来,还真是吓得我半死。”酒鬼接过说:“哪个给枪指的不怕?”
张永弟笑着问:“那你们有没有被吓得漏尿呀?”陈皮说:“哪有这么夸张?”毛皮说:“老皮他们就衰一点,人家搜出马刀的时候,还给他们几巴掌,老皮说老变是来这里玩的,想让人家放了老变,人家都不理?”酒鬼说:“老变小是小,但长得那副鸟贼样,谁会信?”
张永弟说:“那他们收完这里,就直接送你们到锁坝呀?”酒鬼说:“没有,还转到了十六队去收了一家才走?”张永弟问着:“毛皮,现在都基本封矿了,你们打算找什么事呀?”毛皮摇头吁着气说:“可能就去跟人家砍香蕉头了,到时候开矿了,再回来。”
张永弟心想:“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出去找工干,又没有老婆孩子,又少存钱,到时候干不动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