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碰到了棘手的案子他们或许全部都会将所有的责任推卸给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恍然间我明白了方局的用意。
我想,或许我被开除也是这个原因。
将报告递给方文山,我缓缓站起身来,表情变得轻松起来:“方……方文山,我想我知道我为什么被开除了。”
“你不知道。”令我惊讶的是方文山接过报告摇头道:“如果你真以为是这些导致你开除的那就错了,如果我真想让所有人不知道这件案子中发生了什么,最多会将你开除,而不是将你开除警籍。”
“那为什么开除我的警籍?”我不解的问。
方文山没有说话,默默的拿起一旁的打火机将那份递给我看的报告点燃起来。
几张白纸虽弱小可无,但是却记载了让整个警局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凶杀案。
不,说是凶杀案倒不如说是……灵异案。
报告在我和方文山面前由一张白纸化为焰火,又由一簇焰火化为灰烬。
我知道,这个报告被烧毁那就证明穆成止的案子永远会被尘封下去,亦或者说是烧毁的不仅是报告同样也是穆成止‘真正’的作案过程。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方文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那有些苍老的脸颊上掀起了一抹让人难以寻味的苦涩:“开除你警籍是上头的命令,我只是照做。”
“上头的命令?上头为什么会开除我警籍?”我更加感觉到茫然。
方文山重新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说:“这个问题只能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说到这里方文山打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递给我道:“江冰临走前知道你会被开除警籍,觉得对不住你。特地让我转告给你一个地址,她说这上面的职位更加适合你。同样也是法医,你去了那里或许会更加有用。”
“江……江冰知道我会被开除警籍?!”我有些震惊的难以置信。
方文山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冲我摆了摆他手里面的地址。
我吐出一口气伸手接过方文山递来的纸条。
“这地址不是我们市的?”左右看了一下我有些迷茫的问。
方文山淡淡地说道:“省厅那边的地址。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必须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后只好将纸条叠起来放入口袋中。看到方文山没有话说了我打了声招呼准备退出办公室。
只是等我即将要出办公室的时候沉默着的方文山突然开口。
“你师傅是我们市里的老牌法医也是我们市的招牌,你是他的亲传弟子按理说的确不能让你走。但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那里或许更为适合你,我也不能老是霸占着你。好自为之吧。”
方文山的话让我眼圈微微泛红,我转过头看着方文山微微一笑:“我寻思等我哪天混不下去了,还想再回来。不知道方局到那会儿还要不要我。”
方文山一愣,紧接着笑着摇头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笑着摆了摆手轻轻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出了方文山的办公室我也没有都停留,直接去了解剖室取我的东西。
我在警局放着的东西也不多,就几件外套和一些茶杯什么的私人物品。
在解剖室我看到了六子以及许天浩,现在六子也顺利的从实习法医转正成为正式法医。而许天浩也决定留在我们市不回去了,如此说来我们市现在也算是有着两名法医。
有着许天浩坐镇这里我倒也能完全的放下心。
看到我来解剖室六子和许天浩多少都有点儿惊讶。
“正哥,你,你不是……”六子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他的意思,估摸着这会儿我被开除的事儿在整个局里都已经传遍了。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被开除了。回来取点儿东西就走。”
“正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六子张了张嘴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六子眼角已经湿润。
六子来到局里也有大半年的时间,刚开始来局里的时候懵懵懂懂干什么总是一次问三遍,一路走来都是他协助着我,不说他不舍得即使是我也有点儿不舍得。
我轻轻拍了拍六子的肩膀笑着安慰了他两句。许天浩和我没多少交情三言两语之后便是主动带着六子走出了解剖室。
或许是同行的缘故,许天浩知道我对这间解剖室有着别的感情。所以他才带着六子主动回避一下。
穆成止的案件之后最近警局里也没有出现特殊的案例,解剖室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没急着去收拾东西,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角点燃。
一边抽着烟,我一边走过解剖室的每一个角落。
我在这里工作了接近三年的时间,三年之中除了特殊情况之外基本每天都会来这里。放在平常还没有这般感触,但是得知自己走了之后就不会回来我发现我对这里还是有不少不舍得。
我从柜子里拿出我的法医勘察箱,叼着烟将里面的工具一一抚摸了一遍后又重新将勘察箱盖起来放了回去。
静等着一根烟抽完,我这才回到我的办公室将里面的灯打开然后开始不慌不忙的收拾起来。
直到开始收拾我才知道,我留在这里的东西除了时间之外其余的少之又少。
仅有两件外套以及一个茶杯和几个玩物。
我将东西全部放进一个纸箱里,站在办公室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关上灯带上门离开了解剖室。
出了警局后我直接打了车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出租车路过昨晚我碰到毛正元的地方时我特地的摇开窗户向着马路边看去,只是却并没有发现毛正元的身影。
今天遭遇的一切让我猛然间想到了毛正元昨晚所说的一句话。
“你所担忧之处很快便有答案出现在你面前!”
昨晚一直困扰着我的便是方局将我开除警籍的事情,而他那般说是不是证明他……知道我被开除警籍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说答案很快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而现如今答案已经出来,那是不是说……他也推算出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过于神奇了。
他好似能够……未卜先知一般!
他日有缘,定会再见!
这是毛正元临走前留下的话,他既然这么说我想距离我们再次见面或许不远了。
方局给我的地址上让我6月6号前去报到,距离我报到的时间还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里我基本上一直窝在家里面,除此之外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我师傅那里。
这次去省厅那边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无亲无故师傅也是如此。所以没事儿的时候我总会带点熟食以及小酒去找师傅斟几杯。
师傅对我也是来者不拒,闲暇之余还会给我讲一些关于法医的要领。用他的话就是,去了那边别给他丢脸。
只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非但没有给师傅他老人家丢脸,还给他长了不少脸。
原因很简单,我要去的地方仅有我一名法医。
第110章腾龙图腾
6月6号那天我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离开了这个我居住十多年的地方。从我们市里去省厅那边需要坐火车过去,这也是我们市最快的交通工具。
方局给我的地址上表明了6月6号必须赶到,我现在开始出发到了地方也接近是傍晚的时间了。
锁好家里的门我将钥匙放进兜里提着包朝着小区外走去。这一走我估计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室我稍微停了一下,嘱咐小区里的保安哥们没事儿的时候常去我家看看,别再闹贼。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这才离开保安室准备到马路边拦辆出租车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赶去。
只是,还没等我来得及拦车的时候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越野车停放在小区门口。依车而站的是一位身穿警服的女警。
蒋雪今天依然穿着警服,原本的一头长发被她剪短成了利索的短发。自从去警局拿了我的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蒋雪,我原本以为这段时间我是看不到她了,却没想到她又一次的出现在我面前。
蒋雪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苦笑着提着包走到了蒋雪面前。
蒋雪将我手里的包扔进车里告诉我:“你这一走指不定啥时候回来呢,姐们今天特地没去上班来送送你。”
见我笑着站在原地没动,蒋雪冲我歪了歪头:“傻站着干嘛呢,赶紧上车。”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这一次蒋雪没有把车给开的飞起来,而是相当的稳。
我发现她一边开车一边有意无意的看向我,嘴角蠕动着有种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估摸着她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却始终不好意思开口。
车子距离火车站没多远了,而蒋雪则是又故意的将车速放慢了许多。这么一整我就能确定蒋雪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
见她不好意思开口,我笑着调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对我说?要是表白的话就赶紧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蒋雪脸一红,使劲的瞪了我一眼反驳道:“跟头猪表白都不会给你表白。”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要不然火车就开了。”看着尴尬的气氛化解的差不多了,我拉回话题问。
蒋雪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将车子架势到路旁然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