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入幽冥身上的东西完全不能带进去,我这令牌若真是幽冥之物倒是有情可原,但是赵继佑的那把古剑又怎么解释?
赵继佑从布包内将古剑拿了出来,我现在才发现这把剑原来并非只有剑还有一把剑鞘。
赵继佑随手将剑拔出来反之将剑鞘递给了我。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接过剑鞘皱着眉看了起来。
剑鞘并非花哨,看在眼里显得很是干净,握在手中也能感觉出非常的舒适。剑鞘的材质应该是铁的,放在手里有些沉甸甸,只是这剑鞘的造型却颇为独特。
古时的宝剑剑鞘要不就是花里花哨,要不就是纹龙绣凤,而这把剑的剑鞘却一改往常,整个剑鞘身上仅有顶端有着一颗狰狞的骷髅头。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剑鞘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把玩着剑鞘问向赵继佑。
赵继佑摇头说:“我刚开始见到这剑鞘的时候也没有觉得不对,但是你这样看呢?”
说话间赵继佑将剑鞘拿回去,紧接着我看到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铁盆,赵继佑点燃几张废纸放在铁盆里,待得铁盆中的火烧起来的时候赵继佑突然将剑鞘扔进火盆。
我吃了一惊想要阻止赵继佑但是动作还是慢了半分,只是更让我惊讶的还在后面。
我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剑鞘顶端的骷髅头,在火焰的包裹照耀下那颗狰狞的骷髅头竟然有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那骷髅头是狰狞之状,但是在火的照耀下却又变成另一幅面孔,这副面孔显得并不可怕反而还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好奇。
骷髅头的纹路有些奇怪,被火光一照层层纹路竟然转而代之成为一条盘卧着的蛇。
没等我看清楚蛇的模样铁盆里面的火光就消散掉,剑鞘依然是骷髅头状。
“那……那是蛇?”我蠕动了一下喉结指了指剑鞘问。
赵继佑也不嫌烫,伸手将剑鞘拿出来点了点头无力的解释说:“我原本也觉得这剑鞘除了材质有些耐人寻味之外别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在经过火烧之后却呈现出这幅模样。”
“这剑你在你那道家秘籍上没有看到过么?”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想要掏出烟,但是摸遍全身也没有寻找到香烟。
赵继佑白了我一眼从一旁的桌子上帮我将香烟拿了出来递给我说:“道家秘籍上讲述的都是除魔卫道的兵器,这剑上虽然刻有三血降魔咒,但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在道家的秘籍上,道家秘籍也仅仅只有对三血降魔咒的解释,对这剑的解释却无半分。”
赵继佑都不了解那就跟别说是我了,不过按照赵继佑所说这剑并非凡物,单单是能跟他入幽冥就能证明这一点。
而且赵继佑还说有这剑傍身他的道行至少涨了两倍不止,特别是那三血降魔咒的威力。
在幽冥对战酆目鬼王的时候我亲眼所见赵继佑施展出三血降魔咒的其中一血便是将酆目鬼王的重锤击碎,而且还刺破了酆目鬼王的黑麟盔甲。
想不透的事情我从来不去刻意专研,三言两语之下我和赵继佑便是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赵继佑收起古剑陪我走出宿舍,如今的万年岭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以往的万年岭是了无人烟,附近的村民对这里可以说是从心里表现出一种抗拒,而如今却是不同。
万年岭下藏有古墓的事情被江冰汇报给了上级,上级立即派考古专员赶来对古墓进行了一番考究,最后得出结论这古墓正是战国时期齐国灵坛将军古灵王之墓。
只不过对于古灵王之死又是多了几分猜疑。
古墓内的无数尸首也被武警部队挨个搬出,村民在看到那些被浸泡在标本瓶的尸体时皆是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原本以为自身的孩子早已死在了十年前的火灾,丧子丧女之痛慢慢沉淀于心,可是现在却又将那些被说为烧死的尸首重新搬出来,这无疑不是把那些孩子家长埋葬于心的痛哭重新牵扯出来,而且还深深地往上面撒下了盐巴。
第108章六道陨
温元恒和元光启的尸首被抬出来的时候遭受到了无数人的唾骂,若不是有着警察拦着甚至还有人要冲上去在他们二人的尸体上狠狠践踏。
村民们的双目血红,村里的人朴实,大恶之人在他们脑海里只有死有余辜四个字。
我们一直没有弄明白温元恒和元光启是如何冒名顶替杨子平和梁青山而又不被人发现的。
我心里虽然有死者为大四个字,但是温元恒和元光启二人实在担当不起这四个字。
我当着所有村民的面亲自将温元恒和元光启的脸皮给隔开,隔开的或许不是脸皮,而是蛰伏十年的罪恶。
脸皮被揭开的那一刹鲜血直流,却没有人感觉到恶心,因为这两个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去恶心。
单薄的脸皮下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脸与照片上的温元恒和元光启完全就是一个人。
我将脸皮放在托盘上摆了摆手让人将两具尸体全部抬走。
揭开这张脸皮就意味着将这一个案子反章,同样也意味着这一切已经结束。
万年岭的存在有些耽误考古队的进展,在与村民和村长协商之后决定将万年岭夷为平地。
之前所存在的一切传言都在案子被破之后变得不攻自破,村民们都一度的相信那三生石不过都是传说,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上。
是不是传说或许也就只有我们知道。
因为案件需要移交,所以炸万年岭的时候我们都在场,碎石飞迸,尘土弥漫,远在一千米外的我们亲眼看着万年岭逐渐的消失在我们面前。
万年岭被炸后考古队的人开始大量发掘古墓内遗留下的古董,安永村小学也不复存在。
不过这一切并非是长久的,在我们回到龙局没有多久就听说远安医药公司董事长萧文宣以其父萧冠宸的名义善捐给安永村一所小学。
小学的选址已经定了下来,不久之后将会开始筹建小学。
得知这一切的我们会心一笑,萧冠宸的朗爽依旧在我们的脑海里不断地徘徊。
将安永村一案的所有档案整理好后我用钥匙打开龙局的档案柜将安永村一案与穆成止一案锁在了一起。
这两个案件都是改变我,亦或者是说改变我对这个世界认知的案件。
这一趟幽冥之行彻彻底底的让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死亡,同样也让我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可贵。
毛正元的葬礼并非轰动,也并非奢华,就如同他生前一般,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安静到像是我们不是在办葬礼一般。
办葬礼的时候江冰终于体会到了金钱的可贵,她主动的向着上级申请了资金。龙局本来就是特殊部门,外加上这么多年默默无闻的付出,资金问题肯定是轻而易举的就解决掉。
毛正元是风水玄学大师,肯定对风水很是注重。但是我们三都不是精通风水之人,到得最后决定买下一块墓地安葬毛正元,买下的墓地风水不会很差,至少不会让毛正元九泉之下感觉到丢人。
安葬完毛正元已经是安永村一案结束的第三天,日子宛如又回归到了先前的沉静一般。
我们始终很少离开龙局,整日里除了吃饭睡觉最多的就是呆在龙局门前逗着满地打滚的奶牙。
我和江冰的关系我们三人都心知肚明,赵继佑总是给我们制造让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时间久了我和江冰也释然了起来。
或许只有在我面前这个冰冷的女孩才会变成笑口常开的模样。
我轻轻拉起江冰的手从怀中拿出那一串在安永村时主持赠给我的手链,为江冰轻轻的戴上。
“在安永村找你的时候我路过一间寺庙,在寺庙为你祈福的时候寺庙内的主持赠给我的。我觉得你戴着比较合适,在我眼里只要你能平安,我也就能平安。”抬起头看出江冰眼中的疑惑,我淡淡的笑着解释了一句,紧接着继续低下头认真的将手链戴在江冰的手腕上。
江冰的反应很平淡,她眼中流露着轻柔似水的目光,当我放下她的手时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江冰猛然的扑进我怀里双臂紧紧的搂住我。
我耳边响起江冰的细微呼吸声,紧跟而来的是她包含许多的谢谢两字。
待得江冰松开我时,我轻轻的笑着说:“没有什么好谢的,为你做这些我感觉到了值。”
江冰正想要说话,但是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以为是江冰感觉到了不好意思,所以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看着在草地上打滚的奶牙我感觉到了消失已久的惬意,我回头看向江冰突然问道:“在幽冥的时候青木三郎君告诉你说别忘记他和你说的话,他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江冰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摇了摇头说:“只是救下我的时候随意和我聊了几句。”
看了这么多的罪犯嫌疑人,撒没撒谎我还是能够一目了然的,江冰躲闪目光不敢与我对视,分明就是心虚。
我并没有拆穿她,她不说出来可能也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安永村一案结束之后和穆成止一案如同,我们三人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再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用得到龙局。
紧绷的神经随着一个多月的休息渐渐的松散起来,我每日都会坐在龙局的沙发上翻看着龙局历年来所经历过的案件,每一个案件的背后都隐藏着天大的阴谋,而每一个案件兴起的代价又都是残酷令人发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