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佑成功的将放在桃木剑上的注意力收回,重新安置在了那把古剑上,他甚至还将那把桃木剑挂在了龙局的内室,现代化的装饰配上那把桃木剑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用赵继佑的话说那就是做人不能喜新厌旧,不能有了新的就忘记了旧的。
那把桃木剑从赵继佑出师下山就跟着他,如今也有了几年的光阴,倒也算是成功退休了。
江冰除了每日里盯着那台多显示器的电脑剩余的时间就是逗着奶牙,完全表现出一副在家主妇的模样。
这一日我一如既往的看着手里面的案件信息,皱着眉头揣测着其中所蕴含的信息。
赵继佑手臂下夹着古剑,两手端着一盆清水,匆忙的朝着我走来。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将水盆直接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水盆内溅出的水花洒在了一卷卷档案上,我仓促的将档案拿起来甩了甩上面的水渍责怪的看着他:“你就不能小心点儿么?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赵继佑神神叨叨的道:“这剑有问题!”
“……”我抬了抬眼皮瞅了他一眼说:“一个月前你就天天抱着这把剑,吃饭睡觉都不离手,我知道这把剑非比寻常,但你也用不着这么着迷吧?”
“不是的,这剑真有问题。”素来口角伶俐的赵继佑现在却表现出像是小孩子遇到鬼了一般,他冲我指了指剑说:“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这把剑,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不管是道家秘籍还是驱邪灵器我都刻意的专研了很长时间,终于……终于知道这剑的秘密了。”
“什么秘密?”我来了精神放下手里的档案看向赵继佑。
赵继佑斩钉截铁的说:“这剑的名字!”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没事儿就跟我一边玩去,我还要忙。”
赵继佑舔了舔嘴唇,不理会我的不屑,一把将古剑给拔下来,然后直接将剑鞘扔进了水盆中。
漆黑毫无修饰的剑鞘被扔进那盆清水中后竟然响起了‘兹拉兹拉’的声音,犹如大量的火烧灼着少量的水一般。
我愣了愣放下档案,紧紧注视着水盆中的剑鞘。
一盆清澈见底的水在剑鞘进入其中的时候立即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我发现那漆黑只有一颗骷髅的剑鞘在此刻竟然变了颜色。
漆黑如玄铁的剑鞘在此时变得火红起来,上面的骷髅头被照耀的格外狰狞,狰狞的让人与这一个画物不敢对视。
“看剑鞘的身!”赵继佑冲我提示一句。
我收回目光注视着剑鞘的身上,不出片刻三个大字在剑鞘的中央地段呈现了出来。
六道陨!
我抬头震惊愕然的看着赵继佑。
赵继佑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入水中一把将剑鞘拿出,离开水的剑鞘立即变得普通起来。
黑暗的毫无光泽。
“这……这什么情况?”直到这时我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赵继佑叹口气说:“刚刚就跟你说有问题你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我木纳的点了点头。
“这剑鞘的材质可能有些问题,坚硬无比不说还水火不侵。不仅如此,这剑鞘遇火则变,遇水则现,真的很古怪。”赵继佑一手拿剑鞘一手拿古剑肆意的摆弄了一下重新将剑插回剑鞘内。
我回忆起刚刚看到的景象冲着赵继佑问:“六道陨,什么是六道陨?”
“六道我倒是听说过,至于那什么六道陨我却是从未听闻。应该是这剑的名字。”赵继佑茫然的解释了一句。
我不以为然的说:“别的剑都叫什么青龙剑,伏龙剑,再不济也是尚方宝剑,什么时候剑的名字那么古怪,成六道陨了?”
“道家法器本来就稀奇古怪,一个剑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赵继佑耸了耸肩笑道。
他将剑拿在手中,再度看了一下嘴中喃喃自语道:“六道陨、六道陨……这名字不错。”
我发现自己和赵继佑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指了指桌子上的水盆示意他将水盆端走。
赵继佑瞥了我一眼说:“没进龙局的时候你成天和尸体打交道,怕的就是你受不了所以才让你进龙局,现在倒好你却天天陪着书过日子。”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懂什么?我这是多看档案,多学习前辈们留下的经验。”我抬了抬眼皮道。
赵继佑冲我眨了眨眼道:“真正的颜如玉在外面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蹲在门外逗着奶牙的江冰,伸腿踹了一脚赵继佑让他赶紧滚蛋。
其实我并不愿意成日里与档案结伴,我也想多陪伴江冰,但是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个问题。
从进入龙局到得现在这个问题一直围绕着我的心不停的转。
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爷爷准怀天在我眼里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员,说特殊也不过是他身上的刚毅气质,除此之外别的并没有什么。
但是当我第一天来龙局时江冰将档案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对我爷爷产生了刮目相看。
龙局成员,准怀天。
我爷爷身上有多少秘密瞒着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他若是在龙局呆过,那历年的档案里就会出现他的名字。
这才是我一直不厌其烦翻看档案的真正原因。
孤寂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安永村一案结束接近一个半月的时候,江冰又一次匆忙的出现在了我和赵继佑面前。
“有新案子。”
第三卷祭阴还阳案
第001章皇甫梓依
新案子。
听到这三个字我们之前存于一身的懒散全部荡然无存,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紧张。
谁都清楚能让龙局接手的案子都是非常棘手的案子,不仅如此或许这案子还存在着无法探究的诡事秘闻。
江冰告诉我们案子的事发地点距离龙局本部有些偏远,而且一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够回来,临行前特地让我们收拾一下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时间不觉到了十一月份,天气转变的有些凉,带的衣服也都偏厚。收拾起来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几件衣服,简简单单装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去找赵继佑和江冰汇合。
看到停在龙局门前的车时我微微一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冲着驾驶位的江冰不解地问道:“不是说很远么?怎么还要开车去?”
江冰帮我将行李放在后面的座位上轻描淡写的回答:“我们还要去接个人。”
“接人?接谁啊?”刚上车的赵继佑听到我们的谈话,有些茫然。
江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继佑说:“案子发生的地点和我们省是交接处,二十二局派来一人辅助我们一同破案。”
“二十二局?”这是我进入龙局以来第一次听说除了龙局二十三局之外的另一个分局。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听到二十二局这几个字后赵继佑整个脸色都变了。
“是谁?”赵继佑连车门都没有关上,脸色铁青的看着江冰。
江冰应该是想要笑,但是她却极力的憋着,嘴巴微微张开吐出四个字。
“皇甫梓依。”
复姓的名字不为常见,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愣。
让我回过神来的是车门关上的声音,我本以为赵继佑拉上了车门,可谁知道余光却撇到赵继佑提着行李气愤的走下了车。
“我不去了!”
车外还隐隐传来赵继佑愤怒的声音。
“……”我舔着嘴唇无语的看向江冰,江冰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看着江冰茫然无奈的问:“皇甫梓依是谁?”
“皇甫梓依……哈哈。”江冰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高兴到她竟然将自己的冰冷拒之身外。
我拉着江冰的手再度问她:“皇甫梓依到底是谁?”
“你去问佑子吧,他知道……”江冰抿着嘴偷看了一眼走进龙局的赵继佑。
龙局出案子本来就要我们三人共同而行,现在赵继佑离开看江冰的样子好像还是情理之中。
我只好下车一路小跑追上赵继佑。
我清楚的看到赵继佑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愤怒,应该是那个叫皇甫梓依的给他带来过什么影响。
“你别劝我了,这次的案子你们去就行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赵继佑推开客厅的门将行李和六道陨丢在沙发上说:“反正我这智商也不适合破案,那个叫皇甫梓依的女的挺厉害的,保护你们的安全我也放心。”
赵继佑在我眼里一直温文尔雅,即使愤怒那也是在罪犯做出残忍的事情时候表现出来的,像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有见过。
我不急不躁的坐在赵继佑身边,沉吟了一下我问他:“那个皇甫梓依是谁?”
“是个神经病!”赵继佑愤愤不平地喊道:“反正我说了,这次出去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我摸出烟点燃放在嘴角,透着烟雾我看着赵继佑说:“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要是再耽误下去的话案子很有可能会越来越棘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凶案,说严重点恐怕我们再耽误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我说了,没有我你们一样能破案。”赵继佑想了一下有些无力的反驳我。
我站起身来一把抓起赵继佑的行李以及六道陨,然后一手拉住赵继佑头也不回的说:“龙局是个整体,不管做什么都必须在一起,还有就是没有你我们感觉不到安全。”
“那女的一样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