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大巫师上次吃了亏,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就讪讪朝我飘了过来。
此时我面对着卫生间的镜面,看着自己黑洞洞的双眼,还有皮下不断活跃跳动的血管。我闭上眼睛,气沉丹田,努力的去控制那股力量的游走。
在愤怒的刹那间,血液一瞬间都冲到脑袋上去了,所以朝天珠的那股力量也第一时间被冲了上去……才导致血管暴动,眼睛像黑洞?
难道说,朝天珠是藏在我的血液里吗?
如果我不愤怒,我控制情绪,是否也能控制住那股力量?
刚刚和啊哈大巫师的动怒不是真的动怒,因为我知道他也就是挑衅我,不敢真的对鲤鱼怎么样。那一瞬间是情绪激动,所以血液沸腾了。
此时很快平静下来,我脸上的变化也随之消失。
“这真是怪了,朝天珠……那颗珠子难道真的在我的血里?”我从镜子里看着飘在我身后的啊哈大巫师:“这种状况你遇见过吗?”
啊哈大巫师摇头:“珠子长长久久以来一直是在祭司的法杖内的,没见过它钻进谁的身体里啊?要不你让我看看,我试试能不能用我巫族的力量引起朝天珠的共鸣,兴许能从你身体里取出来?”
我点头:“你试试……”说着我又警惕的瞥了他一眼:“我警告你,不要想着害我,不然我死也要拉上你做垫背的……”
“嘿嘿,老子都活了几千年了,连当年的那些臭伏魔士都没有杀了我。
你想杀了我?门都没有!”
我瞪他:“那算了,我宁可这珠子在我体内,也不和你冒险了。多活一天是一天。”
啊哈大巫师见我反悔,连忙赔了笑脸:“逗你的,快别当真,我来给你试试……”
他难得好声好气,我也没有再追究。
我和一个鬼魂就在卫生间里面做起了实验,我静默去感受体内那股越来越薄弱的力量。
啊哈大巫师口中念念有词,渐渐的他鬼魂的身体发出金光,金光顺着他抓住我的手灌入我的身体,一点点的将我浑身都给笼罩。
啊哈大巫师正念着咒,身子突然抖了起来。
我猛的睁眼看他:“怎么回事?”
“没事……”啊哈本来脸就惨白,这会儿突然变得和白纸一般,虽然有金光反照,却仍难掩盖他脸上的痛苦之色。
我却是除了身体被金光笼罩的暖洋洋的之外,丝毫没有感受到属于那点力量的躁动。
如此过了几分钟之后,金光如水一般退去,回到了啊哈大巫师的手中。
我看他虚弱的不行,跌坐在马桶盖上大口的喘气。
我纳闷的看着他:“怎么给你累这样?是什么感受?那朝天珠可是拿出去了?”
“屁!”啊哈大巫师听我这么一说,突然气急败坏的叫骂道:“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我们巫族朝奉它几千年,它可倒好,认上你这么个外人,死活不跟我走,我劝了半天……”
我一呆:“朝天珠还能说话?”
“呃……我用意念沟通,这是属于我们巫族的特殊秘法。”啊哈大巫师神色有恙的说。
我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那这珠子还真是油盐不进,赖上我了,可我也不喜欢它啊。”
“你别急,再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别的办法,兴许能成……”啊哈大巫师说。
“你还有什么办法?”
“总之你别管了……”说完他就一转身,穿门而过,钻回了白毛龟的身体里。
第二百六十六章 巫族历史
我跟着走了出去,看着我床头的白毛龟问:“啊哈大巫师,你介不介意我给你的龟体换个发型?这和汉奸一样的中分实在是有违你这个人的风流气度。”
啊哈顿时把灵魂的脑袋伸了出来,惊喜的看着我:“你果然有眼光,也看出了我气度不凡?想当年我在我们巫族那也是响当当的美男子了……”
“啊哈大巫师,我上十字路口给你烧件衣服吧,入乡随俗,不然你天天穿的这么破破烂烂的,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那感情好,给我来一套长袍大褂吧,我看那个会喷冰的小子穿的就不错。”喷冰的小子说的是苏麟。
我笑了:“你还崇尚古风啊?人家苏麟不是古代人,说话却也文绉绉的,你这两千多年前来的古董,张口闭口的卧槽、老子的……你也不害臊,真不知道你和谁学的这些话。”
“当然是和我们脑袋上的那群王八蛋学的!狗娘养的在我们巫村上面盖房子,骑着我们的坟头吃喝拉撒,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还不适合离开那个壳,我非得上去把他们全灭了不可。”
啊哈大巫师越说越气,似乎对那些人怨念比对我还深。
我笑了,知道他说的那些人是富裕县,山洼子香的村民。
我给枕头边上的小花盖了盖被子,心想着我家鲤鱼也真不易,天天和我们这群妖魔鬼怪混在一起……
我已经自动把我划出了人类以外,突然也没那么难过了。跨越种族都可以恋爱,更何况我们呢?最主要鲤鱼不嫌弃我。
我胡思乱想着,突然就失眠睡不着了。
半个小时后我推了推白毛龟:“啊哈大巫师,你睡没睡呢?”
“有话说,有屁放。”啊哈大巫师不文明的开口。
我咳嗽了一声:“我挺好奇的,你们那个地下巫村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发现你们村子遗址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而且你也丢了这么长时间,官方一直没给个明确的说法,也没有报道出来具体的考古价值,我非常好奇呢。”
啊哈大巫师哼的一声:“我们巫村呢,那可是了不得的地方,在我们那个年代,我们跺一跺脚,整个国家都要震三震……”
“吹牛,历史上我怎么就没听过有你们这么牛掰的巫村存在呢?”我狐疑的看着它。
“一个小屁孩知道多少历史?不过是沧海一栗,九牛一毛而已,还和我谈历史,呵……”啊哈大巫师不屑的嘲讽我。
“那行,我孤陋寡闻行了吧,你和我说说,你们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灾难,所以整个村子才会变成那样?”
啊哈大巫师被我的三眼两语带入了回忆之中,叹了口气,与我幽幽的诉说着过去。
巫村原本是秦皇统一天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部落,他们朝奉巫祖,精通占卜挂术,奇门遁甲、天文异象。
最主要的是,秦皇为得长生之法,将他们的整个村子都秘密隐藏起来,不被外界所知道,一心帮他寻找所谓的长生不死之术。
村子里面并非是人人都尊崇秦皇,有两个性格比较跳脱不羁的巫师,一个名叫卢拉,一个名叫色温。他们偷偷的逃出了巫村,在外面的世界大肆作为。
他们不分正邪善恶,只凭一己之私行事。二人杀人无数,却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自觉问心无愧。后来有一淫邪恶霸死在他们的咒术之下后,突然间就不知从哪里钻出了数不清的伏魔士,开始追杀他们二人。
逃了几年,后对世间没了兴致,卢拉和色温就回到了巫族。
岂料那些伏魔士早就跟踪着他们来到巫村,并将愤怒牵连了整个村子。
众多伏魔士集结,要将我们全部都杀死,为民除害。那时族中的长老研究了多年也没有制出长生不死药,失了秦皇的信任,所以对此事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听到此时,不禁一愣,开口打断他:“你都能活个几千年,你们巫族不会找不出长生之法吧?”
啊哈大巫师笑了:“人一旦登上至高之位,就非常惜命怕死。我之所以能活千年,那是冒着九死一生闯过来的。秦皇担不起那份危险,自然将我们的办法给排除在外。所以说,世上难得两全法,想长生还不敢去冒险,哪有那样的好事?”
我了然的点点头,这些事历史上还真没有。
“那你们是被那些伏魔士给杀了?”
“与其说杀了,还不如说活埋了。那些人阴狠狡诈,施术将我们整个村落求困在当中,将大地下沉十余丈,将我们生生埋于地下……”
啊哈大巫师回忆起当年的事,声音略有些颤抖:“你不知当时那股绝望的感觉,四周漆黑一片,空气稀薄,仿佛沉入乐地狱之中,真的是万念俱灰。
我们全村178个巫师,面对死亡时,有人沉稳淡然,有人已崩溃发疯。到底不是真神人,做不到无欲无求,对死不惧。
当时我们村子里有两颗鹤蛋,是卢拉和色温从外面带回来的,说要孵化出来驯养。大祭司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暗中选中几个有潜力的巫师,要将其灵魂脱离躯体,附在蛋上。
然后他在以巫术拖延这两颗蛋的孵化时间……其实就是变相的移花接木,把我们巫师变成了妖,也算是留下一丝血脉,可以延续巫族的文化。
但是过程是非常凶险的,首先魂魄以巫术拘离躯体就等于死亡,能否完全融合进那颗蛋还不得而知。即便这样,仍然是一个机会。”
“所以最终你活下来了?”我问道。
“我啊,其实一进入那蛋壳里,我就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不如死了呢……那狗屁卢拉骗我们说什么鹤蛋,其实这就是个千年王八的蛋。他的巫术也许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早已窥见了未来这一角,所以早做了打算。
鹤毕竟不是仙鹤,不可能有长久的寿命。龟就不同了,千年乌龟的蛋本身就是妖蛋了。即便不用大祭司施法拖延蛋的孵化时间,我们几百年也不会死的,就总有逃出去的机会……”
我猛然想起巫村的草垛上面两个蛋,其中一个破碎了:“那你的那个伙伴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