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重新坐回椅子里面,抬头瞥了那老板一眼:“怎么?看我回来你很意外?”
老板下意识的点头,又反应过来急忙摇了摇头:“没,没有。菜凉了,用重新热一下吗?”
“不必了。”我害怕他们给我下毒呢,一声冷笑,中指骨节敲了敲桌面:“我钱包和葫芦呢?”
那老板急忙说:“那,那个刚刚你不在……我怕有闪失就给你收起来了,这就去拿,我这就去拿……”
那老板白白长了一张宽厚老实的脸孔,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觉得有些失望,看着桌上还没动的菜全然没有食欲了。
不多一会儿,那老板眼光瞄着我,将钱包和葫芦祖宗恭恭敬敬给我送了出来:“小兄弟你数数,看钱少没少,我一分没动。”
我抬眼看了看老板,哼的一笑,没说话。
老板有些没了主意,尴尬都看着我:“你这么笑干什么?怪毛骨悚然的……”
“我说老板,你和那个端菜的小姑娘什么关系啊?”我问。
“就是雇的一服务员……”老板忐忑的看着我。
我不说话了,从他手中接过葫芦祖宗。它比我还不胜酒力,这会儿酣然大睡,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真的是个没有生命力的葫芦一般。
“小兄弟……你刚刚出去……没出什么事吧?”那老板见我不说话,就试探的问着我。
“你希望出什么事?”我不答反问,把钱包也拿过来,抽出一张毛爷爷拍在桌上:“好奇就自己去看看,别问我了。”
那老板一噎,猜不出我知道他们多少的事,也没有撕破脸,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我去给你找钱。”
“不用,你们留着买点跌打损伤散吧。”我一笑,穿上羽绒服,揣好钱包,抱着葫芦祖宗大步出了这家黑店。
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看人下菜碟的吧。张口就要十万,他们也真好意思。
吃一口饭,借酒消愁都能遇上这事,我这运气背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去牌匾店转了一圈,东西已经做出来了,就在大库里。
店员领着我去看了之后,付了尾款,约定好了送货时间,我就抱着葫芦祖宗溜溜达达的回了妖怪高中。
走进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日的夜幕下,妖怪们在打雪仗,尽情的玩耍。
高三部的妖怪们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离校了,许多妖怪都还不知道我们准备的那个惊喜,所以都在伤感的和其他交情好的妖怪做告别。
赤离见到葫芦祖宗的时候大吃一惊:“林果,祖宗怎么了?”
我挠着后脑勺,打着哈哈一笑:“我吃饭的时候,老板误把酒当水……我把葫芦祖宗给灌醉了。”
赤离一呆:“你,你不知道那是酒呀?”
“呃……我感冒了,闻不到。”
“那老板也分不清水和酒啊?”
“呃……也许,老板也感冒了。”我讪讪一笑,然后一把将葫芦祖宗塞到赤离的怀中:“那,我完好无损的给你带回来了,你回去照顾吧,睡的和死猪似的。”
赤离哭笑不得:“下次注意了。”
我连连嗯了几声,逃也似的远离了赤离的追问。可真是看出来她紧张葫芦祖宗了,我有点羡慕。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鲤鱼不在,白毛龟脑袋伸出了笼子,结果卡着缩不回去了。
一见到我,它连忙大喝:“林果,林果快帮帮我,我脑袋卡住了。”
我瞥了它一眼,见他两个前肢抓着笼子使劲的借力往回缩脑袋,我被那滑稽的动作逗笑了:“卡着吧,谁叫你不安分。”
“不行,不行,我上不来气了,再这样下去我就死了……”白毛龟急的大叫:“你不是不希望我死吗?我要是死了脱离了这身体,我也不让你好过的。我天天缠着你,我趁你睡着了往往你脸上画王八,我拿小刀扎你,在给你割个双眼皮……”
我:“……”
这可真是个阴狠歹毒的白毛龟。
它越这样说我就越不理它,自顾自的换好了衣服,我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第二百六十五章 试验
白毛龟的声音在外面气急败坏的传来:“你个死小子!快点帮帮我!不然我现在就出去了!”
我充耳不闻,经过这几日的摸索,我已经大概了解了白毛龟和啊哈大巫师的规律。
如果啊哈大巫师魂魄能量不充足的话,是无法自行离开龟体,只能等午夜阴气最盛的时候,他才能钻出来放风了。
他现在出不来,肯定是白天的时候出来溜达了,消耗了力量。
啊哈大巫师和一般的鬼魂不一样,他不怕太阳,可能是巫师有着特别的那一套办法。
所以现在任由他去叫嚣,如果有那个能力他早出来了,才不会等着我去救呢。
我对着镜子搓了搓脸,然后仔细看了看脸部的状况,开始闭目沉息,寻找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
那一定就是钻入我体内的朝天珠,它藏在那里?我努力去搜寻,去一无所踪。
奇怪了,我主动寻找它的时候它仿佛不存在一样,当我只要一动怒,它就跟着沸腾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随着情绪变化而浮现?
这样想着,我大步走出去,来到了白毛龟面前。
白毛龟突然脖子一抬,豆大的小眼睛斜睨着我。它梳着一头雪白的中分发型,看着说不出的怪异,我走过去二话不说抬起手就给它脑袋一巴掌。
啊哈大巫师顿时暴躁起来:“你作死啊!老子招你惹你了,你打我干甚!”
我嬉皮笑脸:“你不服气啊?那你也打我啊!”
“啊啊啊,气死我了!你这是公然挑衅!林果,你今晚还想不想睡觉了?”
“睡呀,吃饭睡觉打乌龟,这将是我日后生活中的必备三件事,你有意见吗?”说着我又屈指弹了它一个脑瓜崩。
白毛龟急了,伸到笼子外的脑袋和吃了摇头丸似的,一个劲的晃动,找着各个角度的要把脑袋缩回去。
我故意气它,笑呵呵的说:“哎呀,今天喝了酒,脑袋有点胀。我听说现在外面流行一种挂饰,专门是用乌龟的脑袋涂了指甲油,窜上铁链以后挂在脖子上的?超前卫个性的,你有没有兴致也带一款呢?
哦不,我看你这脑袋的形状就不错,你稍等,我拿到切下来试一试……”
说着我就兴冲冲的就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朝着一把菜刀。
乌龟疯狂了,拼了命的往回缩脑袋:“你喝酒了?你冷静点,喂喂喂,我跟你说,你一刀下去我顶多就是脱离了这躯体,日后遭罪的可是你,我这人暇眦必报,我不会放过你的……”
“嘿嘿……”我奸诈的笑了一声,伸手去抓它的脑袋:“你惹怒我啊,你惹怒我我就不杀你了。”
“卧槽!你是变态吧?什么狗屁爱好!”啊哈大巫师满嘴脏话,突然开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谁知道是事先有准备?还是怎么的,我就是不生气。
他骂我一句,我就拿着刀背砍他脑壳一下。
一来二去,啊哈大巫师被我气晕了。
我反倒笑了,心想着心急不得,顺其自然吧。
拿了小锯齿把那个卡着它脑袋的木棍给锯折,这样它一样爬不出来,但是脑袋却可以自由的伸出来。
鲤鱼突然开门进来,手里拎着两袋子龟粮一堆水果,脑袋上坐着小花,一见到我就说:“林果,你带祖宗去喝酒了?”
呃……
一看到鲤鱼,我不由得尴尬,觉得对不起她了。
之前仙人跳那事,幸好我脑袋糊涂心不糊涂,不然犯了大错,别说鲤鱼原不原谅我,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两句话将那件事情掀过去,私心不想让鲤鱼知道。
“爸爸,爸爸……”小花一看到我异常开心,小手小脚都不老实的晃动着,要我抱抱。
鲤鱼狐疑的看了我几眼,低头让我把小花抱下去。
然后她拿着葡萄和草莓去洗:“林果,你把那个龟粮给啊哈喂点,我还给它买了个水杯,你把水给它灌上。对了,你顺便再问问啊哈是喜欢住笼子,还是喜欢住玻璃缸,它是水路两栖动物,应该都能喜欢……”
水流哗哗的声响,鲤鱼在厨房里一边洗着水果一边碎碎念的叮嘱着,我不由嫉妒啊哈大巫师,我说鲤鱼你偏心呢:“你照顾我都没有像照顾它那样认真,你以后不许对啊哈大巫师那么好,我会嫉妒的。”
鲤鱼噗嗤一笑:“是谁说要当大男人让我依靠的?”
我顿时一噎,干咳一声不再提这事。
喂小花吃了几粒葡萄,又给啊哈大巫师填了水之后,赤离打来电话,说葫芦祖宗在她那过夜了,我们也就收拾收拾就寝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一声奸笑。
我猛的睁开眼睛,就见啊哈大巫师不知什么时候飘了出来,悬在宿舍的半空,那距离似乎……正在偷窥睡梦中的鲤鱼?
我蹭的一下蹦到地上,果不其然,鲤鱼睡着了身上没盖被子,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睡衣,还翻来覆去滚的露了肚皮……
啊哈大巫师看着我,阴笑:“小子,你有眼福。”
我伸手就去拽他的腿:“你给我下来,在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你来抓我啊,小子你不是找气吗?你来呀,你来呀?”说着他还挑衅的扑倒鲤鱼的身上,欲做轻浮骚扰状。
我勃然大怒,血液蹭的一下沸腾起来,就感觉体内有股奇异的力量正在复苏,我一惊,慌忙跑向卫生间,还不忘对啊哈大巫师放出威胁的狠话:“你在上鲤鱼那嘚瑟一下,你等着我一会黑化出来怎么收拾你,我还拿血灌你,让你困在白毛龟体内一个星期都别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