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最重要的一项安保工作开始了。
神经所42个人抽调了28个,除了值班和街面巡逻的,全部手拉手上街上站人墙去。
周天渊左手拉着苏白,右手拉着陆明彦,后面是鲜花锦簇的大道,前面是警戒线,再前面是和警察叔叔面对面的广大热情群众。
小周衙内笑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呵呵,呵呵。”
苏白大热天浑身发寒,隔着个白痴跟陆明彦汇报:“陆警,他这病是越来越重了。”
陆警长神情严肃地看着前面两米处激动人群,问周天渊,“你跟王衡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呵呵。”小周衙内很兴奋,他是第一次参加安保工作,“我跟他能怎么回事?”
苏白站的端端正正,目视前方,“不用装傻了,你已经够傻了。”
“我不傻。”小周衙内看着他面前的人民群众,笑得口水都快下来了。
别地方的人都往前挤,这边的在往后退,——被警察吓的。
陆明彦继续问,“是不是他和你挑明了?”
“挑明……挑明什么?”
苏白翻白眼:“心虚什么?”
小周衙内呲着牙:“没心虚。”
对面的群众继续后退。
陆警长直接告诉他:“挑明他对你的不良居心。”
苏白补充:“你也可以把他理解成一片痴心。”
“那个、这个……”小周衙内往前小迈一步,把一排人墙都往前带的一冲,这一排群众一起吓一跳,立即秩序井然。
陆警长手上用力,小周衙内的笑容扭曲。
拉着陆警长左手的大仙同志咧嘴,“陆警,你教训这个小混蛋我不反对,但是能不能区别对待,这是我的手,不是小天的。”
陆警长一视同仁,“注意形象。”
神经所一排警察立即恢复道貌岸然神情肃穆。一比之下周天渊同志立即鸡立鹤群,“陆兄,陆兄,你轻点,我的手。”
“说!”
小周衙内说:“王衡想让我和他同居。”
周边离得近的几位虎躯一震。
对面的群众小声评论,“这些警察要中暑吧?”
关键时刻,陆明彦同志突显英雄本色,巍然不动:“你们不是早就同居了吗?”
“哗啦啦”。陆警长左右好几位身形摇晃。“倒了,快晕倒了。”群众发出小声惊呼。惊呼过后,这几位又是纹丝不动!
“这帮警察干嘛呢?”有不解的群众提问了。
旁边一位搭话,“你关他们干嘛呢。反正队伍还没过来,要不咱们先看他们得了。”
这位点头:“也是。”不翘首以待了,他们观看两米开外的警察! :(
这边苏白扶住自己右手边的螳螂,“老唐,领导不是说了五十岁以上老同志可以不参加吗,你又冲前面干吗?”
螳螂一脸惨淡:“下次我绝不来了。”以后有周天渊在他一定回避,才刚老来得子,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吓死。
那边陆明彦还在逼供:“他跟你怎么说的?”
“他让我搬他那屋去。”
陆警长面不改色:“你们□□了?”
哗啦啦。
对面人群皱眉:“还不倒?”人民群众正盼着呢。
这次连苏白都撑不住了,“陆兄,你非要问得这样直白吗?”
“我站得无聊。”陆明彦坦坦荡荡。
这下连大仙身边的米老鼠都忍不住了:“那您能不能小点声。”
陆警长不以为然:“上面是锣下面是鼓,前面是人后面是喇叭,除了咱们几个还有谁能听见。”
螳螂右边的高汤大姐仰天长叹:我什么都没听见!
陆警长继续:“做了没!”
小周衙内坚贞不二:“没!”
“接吻了?”
“……接了。”
“感觉怎么样?”
“跟亲阿花差不多。”
苏白忆起往事,脸色发白:“陆警。我申请站到马路对面。”
小周衙内提醒苏白:“小白,对面是梅桥所的人。”这是背对背站着呢,要是和梅桥的人面对面,两个所能打起来。
“不得擅自离岗。”陆警长驳回苏白的请求。松开大仙的手,紧了紧耳塞注意听了一下,向一排人发号施令:“都精神点,快来了。”
大家都站直,一个比一个精神。——被太阳晒的头再晕,听了您二位的对话,想不精神都不行。
这条街的现场指挥之一赵培青同志溜达了过来,和申泾所联络员陆明彦同志背靠背站住,低声耳语:“刚才的话我从耳机里听见了。”
陆警长目不斜视:“我把音量开最大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带上小白去他们家蹲点。”
“好。”赵副所长点头,“看到什么及时告诉我。你上次跟踪我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小周衙内和苏白都把耳朵竖的长长的。赵培青一人一掌,“都站好了,队伍过来了。”
苏白同志双目无神向领导请示,“赵老,我能不能跟他们一起跑……”=_=
***************************
在外面站了一天街:),小周衙内一身臭汗回家了。
王科长还没回来!
周天渊跟做贼似的先摸到自己房间,看到自己的东西都还在屋里呢,松了一口气,微微有些烦躁,抓抓头发,转身去厨房。
没有王衡忙碌身影的厨房冷冷清清。
等到小周衙内肚子都饿了,王科长才回来,神情微妙,也不说话也不做饭,静静地坐到周天渊对面,很有诚意的看着他。
小周衙内有点心虚,“呵呵,王衡,你回来了。”
王科长笑笑,和他打听:“我听说你觉得跟我接吻和跟吻阿花差不多?”
周天渊同志以党性保证:“谣言,纯粹的谣言。那个,王衡,今天吃什么?”
“不急,”王科长还不饿,“小天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安部门都在科技强警?”
“知道。”科技能当饭吃吗?他饿了。
王科长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今天保卫工作我是现场副指挥之一?”
“是吗?”分局的行动文件上有写?
“是的!”王科长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们每个指挥人员和各单位的联络员都用无线话筒耳机互相联络”
“这是科技?”这玩意儿早几年不就有了!
“这就是科技了。”王科长的笑容平淡,“所以今天神经所干警在安保工作中进行的对话,指挥车里十几个人都听个七七八八。”
小周衙内嘴张了张,识相地又闭上。
王科长向基层征询意见:“你对今天的事有什么看法。”
周天渊同志有点发懵,“那个,王衡,你……,不会变成赵老那样吧?”
还知道担心他,不错,“放心,赵培青那是一厢情愿,跟咱们这种两情相悦不一样。”
小周衙内不安,“你不会被发配到神经所吗?”
王科长自信心爆棚:“只有我发配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来发配我。”
周天渊皱个眉:“那你在不高兴什么?”
难得,你还看出我不高兴了?!“小天,自己家的事儿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吧!”
小周衙内歪头:“没,没全世界都知道。”P分局不算全世界吧。
王科长摇着头看他:“陆明彦没说错,你实在不适合装傻。”想了想:“神经所都知道了吧?你想让他们知道?!”赵培青和陆明彦不会自动自发的给你宣传,连苏白这种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我没想让分局知道。”小周衙内小小声儿,那个低端科技压根就没在他脑子里转个儿,至于有没有在赵老陆警小白他们脑子里转过,他也不知道! :(
“其实知道了也没什么。”王科长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就把计划提前了而已。”他好忙。
周天渊审时度势,立即狗腿:“那你能去做饭了吗?”
王衡恢复严肃,“知道我到底为什么生气吗?”
小周衙内很干脆:“不知道。”
“我一开始就说了,”王科长看北边,“你觉得跟我接吻和跟吻阿花差不多!”
小周衙内眼巴巴看厨房,“我就是随便一说。”
王科长站起来:“我再琢磨琢磨龙虎斗这道菜。”
小周衙内瘪嘴:“我想吃佛跳墙。”
王科长望天花板,还行,不算麻烦,没让他做满汉全席。“小天,说到佛跳墙,今天在无线里听到你们的对话,除了我,其他人都跳车了……。”
******************
神经派出所地处偏远,警察同志们上下班不方便,强烈要求有班车接送。苏白同志狠了狠心,把所里运警犬的一辆狗车给利用了,让值班民警通宵值班后每天早晨七点半到地铁站去接人。面包车因为是运犬的所以没有□□,申泾地区跑几趟浑身黑灰整的跟黑车似的。
某日,神经所20个民警集体迟到,八点半上班九点半都过了才看见黑面包一晃三摇的到所里。陆警长阴着脸问缘由,20位一起回答:抓小偷。陆警长笑容险恶:没见过如此藐视上司智商的。
“到底怎么回事?”领导要发飙了。
难得坐一次班车的小周衙内主动回答:“真抓小偷去了。”把报案回执给领导看。
陆警长总算相信了。
小偷同志命苦啊。因为班车每天早晨安既定路线从地铁站到神经所要停靠N站,陆陆续续把人都捎上,经过几天观察,人家发现上车的一帮爷们手机随便朝裤兜里一插,随身包的拉链也大开打合,不偷他们对不起人家的职业道德,就上车了。因为有时候也带带警察家属朋友什么的,人家上来了楞没一个人问。
警察同志们的警惕是真高,小偷同志一上来就摸走4个手机7个钱包,心满意足的靠在座位上,就等车靠站下车。——据小偷同志事后回忆,他早该想到不对,这车上没有一个卖票的不说,还有一股骚了吧唧的狗屎味道。——紧接着,西施同志大叫:偶的手机哪里去了?
于是,几十秒种之后,20双眼睛罩住了瑟瑟发抖的第“21人”。大仙把自己的签名照拿给小偷同志看,照片很考究,还塑封,上面扣个国徽——□□!螳螂老好人,看着快吓晕的小偷,让米老鼠把车开最近的派出所去了。
小周衙内给陆警长抱怨:“这老同志政治觉悟就是高,还要走司法程序,依我说咱们直接再往开,把他送监狱里得了。”
陆警长看着报案回执,问他们:“送梅桥所了。”
螳螂点头:“案发地点归梅桥管辖。”
陆警长点头:“小天,给梅桥的单人旁打电话,就说我问候他,他们这个月的打击指标够数了吧。”
“陆警,太狠了吧?”螳螂于心不忍。
“哼哼”陆大警长用鼻子出气。
没人敢抗议了。
……
梅桥所。
“警察同志,不带刑讯逼供的,我不都招了吗。”
单人旁在放笑傲江湖。
“警察同志,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您别吓唬我。”
单人旁开始收看还珠格格。
“警察同志,冷暴力也是暴力,心理虐待更不人道。”
单人旁看非常6+1。
“警察同志,你还是把我送监狱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