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苏白还窝在沙发睡的香甜。
王衡跟周天渊打声招呼走了。小周衙内为难地看看苏白,最后放弃,留了张条儿,也上班去了。
到了所里,赵培青问苏白呢。
“还在睡。”好像更接近不省人事^^,“教导员呢?我给小白请半天公休吧,下午应该能睡醒了。”
陆明彦无声无息地站在小周衙内身后:“你叫过他了吗?”。
周天渊习惯性往前一大步,回身,恭敬回答:“叫过了,叫不醒。”
陆警长点点头:“请一天吧,没点激烈的方法,等他自己睡醒得一天一夜。”
周天渊好奇心又上来了:“陆兄,你对小白很了解吗?”
陆明彦笑得让人发毛:“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他酒喝?”
小周衙内恍然大悟。
昨晚上苏小白吃完了大闸蟹就去吃烤鱼,一条没吃完就被鱼骨头给卡了,直着脖子跳到吧台问大熊要醋。
连孜然都准备了就是没找着醋的大熊店主很囧,这时陆明彦给他解了围,一个杯子递过去,告诉苏白:“白醋。”
快被卡死的苏白二话没说一口下去,十秒钟后眼睛就直了,二十秒后直接躺地上了。
周天渊吓了一跳,蹲在苏白旁边叫:“小白!小白!”
凄厉的叫喊声把螳螂夫妇和几个没喝晕的给招来了。老螳螂抱着儿子围着苏白转了一圈,对陆明彦摇头:“陆警,你又给小白喝酒了!作孽啊。”螳螂大叔于心不忍地挽着媳妇抱着儿子走了。
另外几个指着周天渊大笑:“小天,我们还以为他死了呢你叫这么惨!不就是喝醉了嘛!哈哈,咱们接着喝。”几位拎着酒也走了。
小周衙内忧虑不已。
等散场了,周天渊自告奋勇要管苏白,陆明彦含义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了一句:“算了,下次再玩。”
然后赵培青就开车把他们送回去了,再然后就是今天早上,小周衙内给了苏小白两个巴掌外带一脸盆水,苏白同志愣是没醒。
周天渊请教陆明彦:“一般要到什么样的激烈程度才能把小白叫醒?”
陆警长回答的很客观:“一般我把他打到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时候,就能把他叫醒。”
周天渊同志半晌无语,遂恭恭敬敬地跟陆大警长报告:“我今天打算到西街居委去调查重点人口情况。”
“去吧。”陆警长也起身,带人去查黑网吧和无证游戏机房。
周天渊到了西街新村居委,还没跟居委大妈热情完呢,就接到了王衡的电话。
“有事儿?”王科长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可是一只手就能数完。
“早上你走的时候那个苏白醒了吗?”
“没醒。怎么啦?”
“突然觉得有点不放心,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起来。”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把局长锁档案室里蹲了一宿的时候。
小周衙内不往心里去:“他是警察,还能偷你东西啊。再说了,我给他留了张条儿,他要睡醒了知道是在咱家。不过陆明彦说了,他不睡足一天一夜醒不过来,估计咱们晚上下班他还没醒呢。没事儿!”
咱家?
王科长听着很顺耳,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也是。今天我加班,晚上回去晚点,你自己先找东西吃,等我回来做鲨鱼你吃。”
“好,多搁醋。”
“嗯。”
接下来就是各干各的活儿。
到了下午五点,周天渊麻利地换上便服,骑车回家。
一边骑一边想苏白是不是醒了,要不要留他一起吃鲨鱼。想了想还是不要,上次苏白还揍过他,才不跟苏小白分享王衡的手艺。
于是小周衙内决定:如果苏白醒了自己走了,那最好。如果醒了还没走,那就轰他走。如果还没醒,哼哼,那就打到他醒再轰走!
************************************
苏白醒没醒呢?
醒了,——吓醒的。
王衡的确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家里现在不只养着周天渊,还养着周阿花。
阿花是个好同志!
小周衙内苦口婆心地教育它,他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要懂得看房东的脸色。阿花同志很懂事,它明显的感觉到房东对自己的态度是戒备万分,和自己看到领地里有别的生物时一模一样。阿花同志能够理解他。所以阿花很识相,白天等人都走光了它才从缸里爬出来,到外面去散散步:在主人的床上去打个滚,到房东房间去视察一下,再去书房闻闻书香。然后就到厅里盘着不动了,东瞅瞅西瞧瞧,还隔着窗户往外打量。约摸到了下午家里人快回来了,阿花就回自己屋里,等着主人吃完饭进来和自己腻歪一会儿。碰到休息日,阿花就呆在自己房间,等周天渊来和它玩儿,尽量减少和房东面对面。
鉴于周阿花同志的良好表现,王衡对它的态度有所转变,从戒备变成敬而远之,从敬而远之变成听之任之。
时间长了,王衡对它有忽视的倾向,有时阿花同志在他在家的时候就从北客卧溜达出来,王科长也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外加心理暗示:他不姓许,不叫许仙,多好!
今天,阿花照例在家人们出门后从缸里溜达出来,在自己屋里转了一圈儿后,扭腰摆臀地出来了。
一出屋,警惕性相当高的阿花同志立刻感觉到家里有生人!得出这一结论后周阿花连另外三个房间都不去了,直接往客厅沙发爬。
此时,苏白还窝在王科长家的真皮沙发里盖着小周衙内的羊毛毯子,做梦梦到那根金鱼骨头还如噎在喉,搞的他呼吸困难,好像被重物压住了一样。
呜呜,下次再也不偿鲜了,别说是虎皮金鱼,就是虎皮鲸鱼他也不吃了。
苏白本能地摸脖子,希望自己别被卡死。
脖子的感觉怎么冰凉冰凉的?还滑滑腻腻!他不会是真的被鱼骨头给噎死了吧!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身冷汗,苏小白同志支撑着张开了睡眼。
???
看见一条大蛇,蛇头压在自己胸口,自己还很热情的揽着人家脖子。
!!!
“我一定还没睡醒!”苏白同志告诉自己,闭上眼。
阿花很兴奋。这个人盖着主人的毯子,一定是主人的朋友,还和主人一样爱抱自己,暖暖的,好舒服。所以阿花同志友善的吐出信子,跟人家打招呼。
半分钟后,苏白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大蛇正对自己张开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花同志吓了一大跳。怎么啦?怎么啦?着火了?恐怖袭击?外星人入侵?
警惕性极高的缅甸蟒立刻四处游走一圈,看见门窗都关着,连阳台都全封闭式的,这才放了心,又回沙发准备安慰主人的朋友。
咦?怎么又睡着了?
************************
小周衙内回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爱蟒阿花正盘在沙发前,蟒头小鸟依人的偎在苏白怀里。
小周衙内顿时酸气冲天,冲着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还瑟瑟发抖的苏白吼:“苏小白,你竟然勾引我们家阿花!”
已经被吓昏过去两次的苏小白差点第三次昏过去,——气的。上下牙打着架告诉周天渊:“你,咯咯咯,要是,咯咯,能让它……咯咯,离我远一点,咯咯咯咯……我回去……给你立牌位。”
小周衙内眨眨眼,冲蟒蛇温柔地呼唤:“阿花,我回来了,快过来。”
阿花同志着实喜欢这个长着娃娃脸的人。听到主人叫它,恋恋不舍地看看苏白,又冲他示好的吐吐信子,才一步一回头的游到周天渊身边。
苏白从沙发上挣扎着起来,——他维持着个姿势昏了醒醒了昏已经六七个小时了,连遗言都想了十来篇,并肯定自己将是中国第一个葬身蛇腹殉职的警察。
小周衙内抱着阿花,不满的对苏白说:“小白,你在我们家赖了一天一夜了,怎么醒了都还不走?”
我也得走的了啊我!
“我现在就走。”苏白同志控制着自己腿发抖的频率,从桌子绕开周天渊和蛇绕到门口,再见都没有一句撒腿狂奔。
下次你就是拿神六请我来我也不来!
等等,这次我也不是自己情愿来的啊!
苏小白狂奔而去。
周天渊抱着缅甸蟒郁闷,搬着它的脖子跟它讲道理:“阿花呀阿花,我对你很失望啊!”
阿花同志惭愧地低下头。
“你说你,打一从蛋里孵出来我就养着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衣供你读书(?),对你比对我老子娘都好。你呢?打一开始就给我脸色看,我陪了你整整一个暑假你才认我!现在倒好,养你养了四五年,你跟个才见面的人卿卿我我,还在我眼前刺我眼,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我白养你了?”
周阿花同志打哈欠。
小周衙内跳起来了,“你什么态度呀你!”
嗖,缅甸蟒立刻昂起头,精神抖擞地继续听教。
“你怎么又不关大门啊?”王衡同志回来了。
回身关门,教育小周衙内:“一回来就和蛇玩儿!还好我们住顶楼,隔壁的还总不回来。不然邻居出来进去还不被蛇给吓死!”
周天渊抬起头,精神抖擞地听教,小声反驳:“阿花是蟒不是蛇。”
王衡不理他,吩咐蟒蛇:“阿花,回你屋里去。”
缅甸蟒感激地向房东吐吐信子,回北客卧去了。房东回来的太及时了,不然它又要听主人痛说革命家史了。
小周衙内撇着嘴眼睁睁地看着阿花溜走,问王衡:“你不是说要加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中午没休息,再赶了赶,做完了就准时下班了。”还不是为了赶回来按时给你做饭。
自从破产后经济意识空前高涨的小周衙内提醒他:“中午加班没加班费的!”
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计较,王科长直接进厨房弄吃的。
周天渊去洗澡。
等他洗完了,饭菜也做好了。
穿着家居服的小周衙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吃饭。
王科长把饭菜都端到桌上,周天渊很有眼色地给他盛了饭,才给自己盛放夹菜,风卷残云。
“刚才进小区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跑出去,看背影好像是那个苏白。你把人家怎么啦?”王衡想起苏白跑的那拼命样,不由皱眉。
“啊?啊!这鱼真好吃,你的手艺见涨啊。”小周衙内顾左右而言他。
王科长用筷子敲桌子:“你把人家怎么啦?”
“我没把他怎么啦。”小周衙内委屈,“是阿花把他怎么啦!”
“什么?”王科长一滞,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苏白见到阿花了?”
小周衙内哀怨地点头。
“阿花把他怎么啦?
“阿花爱上他了!”
*******************************
P分局警草排行榜季军苏白同志,时值二八。由于天生一张娃娃脸,所以时常被误认为二八年华:(,穿便服进出分局时,屡次被以为是对面中学里的迷路人士。因能激起最广泛女性的爱心而被推上警草季军位置。
该同志曾有几次恋爱史,均无疾而终。众大妈大婶大嫂大姐大妹子痛心疾首,言“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人要呢?”。后经多方打探,终明其因。
女方看不上苏白的,是因为“他看上去太年轻,显得我可老了”。
苏白看不上人家的,是因为……“不想多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