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归一国的百姓!现在你身负重任,不想着怎样解救国家危机,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做这等色狼做的事?”宝宝理直气壮道。
“宝宝,你可真是冤枉了我。天刚亮我就起身了,怕你没睡醒,我才没有惊醒你的。你瞧,食盒里我都还给你带着早餐呢。我们现在是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我正要赶去皇宫,阻止这场宫变。你怎能说我不想着解救国家危机呢?”秦飞扬更加委屈了。
194披着羊皮的狐狸
“哼!就算你正在为国家尽力,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宝宝气呼呼道。
“我做什么了?不就是想要亲亲我夫人么?难道这也有错?”秦飞扬辩白道。
“我不管,反正我们现在是在做大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一边儿,要么你就出去!”宝宝专横道。
“我肩上和腿上都有伤,你不让我坐马车,难道却要我去骑马?”秦飞扬一脸无辜道。
“要坐马车也行,喏,不许越界。”宝宝说着,抓过一件披风横在他们俩中间。
忽然,马车被路上的一个坑给颠了一下,猛地摇晃起来,宝宝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秦飞扬那边倒去,秦飞扬坏笑着搂住了她。
“这回可不怨我吧?”秦飞扬眨了眨他幽深的眼睛道。
这一路不比去边关那般凶险,因为有十万大军相随,所以一路上都十分顺利。沿途所到城池,秦飞扬只是谎称乌恰边境有军情,因此才日夜兼程赶过去。因为是秦飞扬亲自领军,所以那些城主们没有半点怀疑,一路上是畅行无阻。
到了京郊,秦飞扬不敢贸然进城,只得命属下先在附近的白石镇安营扎寨,然后命人进城去探听最新消息。
探子很快就回来了,回报的消息更是令秦飞扬忧心忡忡。原来,那二皇子龙非鸣早已得到大军昼夜兼程回京的消息,对外宣称秦飞扬图谋造反,命人将秦家二老下在狱中。二老被抓之前,曾嘱咐他家的下人传话给儿子,说爹娘已经老了,爹一生为国尽忠,儿子切不可投鼠忌器,停滞不前,只要能铲除逆贼,爹娘就含笑九泉了。
如今城门封得死死的,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这消息还是封城之前,秦飞扬留在京中的探子假借父亲暴毙,要运送灵柩回乡下祖坟安葬,才送出的。
朝中如今也已经完全是龙非鸣的天下了,他对朝臣们说皇上病危,太子纯孝,时时在榻前侍奉汤药,因此暂时由他代理朝政。就连皇后和玉贵妃都被软禁,根本到不了皇上跟前。尽管大臣们也多有不满,然而敢于出头驳斥的人也没几个,龙非鸣在大殿上公然将其中一个言辞激烈的老臣降了职,勒令他回家闭门反省。
秦飞扬怎么也想不到,龙非鸣竟然敢动他爹这样一位国之大功臣,看样子他已经急不可耐,索性撕下面皮,对皇位做出了势在必得之势。
秦飞扬如果不顾一切攻城,一来出师无名,二来爹娘在他手里,因此只能按兵不动。
愁眉苦脸的秦飞扬每天在营帐里来回走动,像一只困在笼中的野兽,宝宝也替他着急,但是着急之余,她开始动脑筋了。
“秦大将军,拜托你别这样在我眼前晃了,我的眼都晕了。我知道你担忧爹娘,但是眼下你已经兵临城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一个借口,然后名正言顺地攻城。当然,在这之前,必须想法子进城救出爹娘。”宝宝在他第N次围着她转圈时,终于忍无可忍出言安慰了。
若是其他事,她可能会骂他一顿的,但是事关人家爹娘的生死,她自然只能安慰了。
“宝宝,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但问题是现在城墙围得铁通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更别说去狱中救人了。”秦飞扬说。
“有个人可以做到的,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来。”宝宝忽然福至心灵道。
“谁?”秦飞扬赶忙问。
“如果枝枝不是有孕在身,我们去找她或许会有五成把握。但是现在,只能去找平儿的新师傅云无手了。只要他肯出手,何愁进不了城,救不了人?”宝宝笑着说。
“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秦飞扬拍着脑袋说。
“秦大将军,所谓关心则乱,平时看你诡计多端的样子,一旦关系到自身,你就乱了阵脚了。”宝宝讥讽道。
对于秦飞扬的认知,一开始她还真的错了。那时候用春宫图把他逼得不得不上门提亲,当时他囧得那样子,完全不像个有心计的人。但是后来他做的事,包括他冷眼看着她欺负她的两个小妾,跟她和离,以及后来假装断臂,在去边关的路上神机妙算,以及在军营里指挥若定的样子,让她觉得这个人其实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而且绝对是九尾狐级别的。那时候她才明白,这人一开始不过是披了一张老实的羊皮罢了。
当然,仔细想想他也的确不可能是一只羊,试问,一只羊能够坐上大将军的位置么?这样一想,宝宝便觉得自己其实才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羊。
“至于攻城的借口嘛,我猜你早就想好了吧?”宝宝停顿了一下接着问。
“不错,我这两天就等非池到了。只要他一到,就让他去叫城门,龙非鸣势必不会给他开门,这样我们就可以打着非池的旗号,说三皇子回朝想要探望病危的父皇,但是却被他二哥阻挡在城门外,分明是二皇子想要谋逆篡位,于是三皇子一怒,就从边关借了大军,攻城勤王,去搭救皇上和太子。这个理由够充分吧?”秦飞扬胸有成竹道。
“是的,这个理由够充分,但是如果能够避免攻城还是上上之选,毕竟强行攻城会死伤无数,所以最要紧的还是先救出爹娘。”宝宝点头道。
“宝宝,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皇上害得你们夏家落败,姐姐们都离京避祸,岳父岳母也被迫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你不但没有心存怨恨,竟然还想着怎样去搭救他们姓龙的,你的心真善良。”秦飞扬有种赞叹道。
其实他还想说的是,我娘当初那样对你,不让你跟亲生儿子相见,硬生生将承续从你怀中夺走,你难道都不怨不恨么?但是他不敢说,他怕他一提醒,宝宝会想起旧恨,再也不肯去搭救他爹娘了。
“切!我可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当年我和小翳的情报网,曾经让多少达官贵人掏银子买他们自己的。我只是可怜天下苍生罢了,虽然我只是个商贾之女,但是看着血流成河也不免心疼。就这几天死在我们眼前的人,已经超过了我这辈子见过的死人了。我不想再看到流血,但是这该死的皇家子弟们,为了他们的一己之私,竟然拿百姓们的血肉不当回事,我真恨不能把他们一个个都掐死才好!”宝宝感慨道。
“无论什么原因,宝宝你都是存了一颗善心。你放心,我以后会千百倍地对你好,补偿你曾经受过的委屈。”秦飞扬动情地说。
“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风花雪月的时候,我这就让小翳给云无手飞鸽传书,就跟他说,嗯,就说他的宝贝徒儿青平生病了,现在人在京郊。”宝宝犹豫了一下说。
“你说他会不会不来?云无手那个人有点儿怪异,他不一定会因为青平生病这种小事就赶来的。而且就算他真的来了,看到我们在骗他,说不定会一怒之下就转身走人的。”秦飞扬有些担心道。
“呵呵,这个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山人自有妙计!”宝宝摇头晃脑地说。
秦飞扬一见她那副可爱的样子,不免又有些蠢蠢欲动。但是想想现在是在不是该做这种事的时候,只能干咽了两口吐沫。
傍晚时分,好消息传来,龙非池到了。
“表兄,我差点儿不能活着见到你了。”龙非池一身血污,满脸都是尘土,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猜也是这样,但是我也分不出身来去接你。大军在这里驻扎,一日也不能没有人管。万一我走了,下面的将官们都散了,我这一趟边关之行就等于前功尽弃了。”秦飞扬说着,刚忙命人带他去洗漱。
不到半个时辰,龙非池就洗漱完毕,伤口也都包扎好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一路躲过他们的围追堵截的?”秦飞扬问。
“我走之前,乌苏拉特地去她父王那里借了三十名乌恰国的勇士,若非他们一路拼死护着,我有十条命也没了。最令人心疼的是,他们如今只剩下了八个人。呜呜呜!”龙非池说着说着,忽然抱头蹲在地上哭号起来。
“非池,你起来!有些残酷的事,是你身为一个皇子必须去面对的。要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的随意一个举动,就有可能害死成千上万的人。还记得你去猎狼的那次我是怎么惩罚你的么?那时候你第一次明白了自己不能再任性了。这一次,我想你应该明白的是,作为一个皇子,你有责任担负起整个儿国家的命运。”秦飞扬站在一旁冷静地说。
“表兄,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龙非池一下子有些发懵。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已经骑虎难下了。这次我们勤王如果失败了,大家都难逃一死。如果成功了,你二哥必定不能再活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太子和你了。你想想,如果当初不是你一意孤行,坚持留在比翼城,那么你弟弟龙非宇也不可能坐上太子之位,虽然他足够仁厚,但是却缺乏作为一个太子应有的杀伐果断,他当太子,让你的其他兄弟如何能够心服口服?所以这场动乱是迟早的事。这次就算我们杀了龙非鸣,以后还会有别的皇子出来作乱,除非是你坐上那个位置,才能够震慑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