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王华闲庭信步,一边浏览着无量山的美丽风景,一边寻找着人迹路口。
很快王华便发现一条上山的羊肠小道,沿路而上,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一份。
到达山腰时,隔着层层松柏绿林,一座古色古香的楼宇映入王华眼角。
临近一看,门楼之上挂着一副镶金牌匾,上书——逍遥两个苍劲古字。
“逍遥?天龙里无量山上不是无量剑派么?难道这不是天龙世界?”王华带着心中的疑问,扣响了古铜色的门环。
“铛铛铛”金属与木门撞击,发出沉闷地声音,惊起楼沿上筑巢地雀鸟,发出不耐烦的鸣叫。
“何人敲门?”一声稚嫩地童声从门后传来,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探出一清秀童子。
童子细细打量王华,见他衣着怪异,不像寻常百姓,也不是江湖中人,便开口又问道。
“你这胡人,人家问你话呢,你不答不说,盯着我看是作甚?”童子觉得王华的打扮,有些像关外的胡人,见他没有礼貌地盯着自己,心下也是不悦。
王华被这童子的话拉回神来,第一眼见到这童子,王华有种孙猴子敲菩提老祖山门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是远方来的游客,经过这里,有些累了。所以想进去歇息一会儿,顺便讨口水喝。”王华借口说自己是游走四方的游子,游彷到无量山,借此休息片刻。
“游客?”童子对王华的话将信将疑,“你稍等片刻,我去找师傅。”
说罢,不等王华接话,便关了山门。
“师傅!师傅!外面有个怪人。他说他是游客?想进来歇息。师傅!师傅!游客是什么客!我只听说过宾客,做客,上客。游客是不是会游泳的客人。”
童子的话同样传入王华耳中,逗的王华一乐,想来是这童子常年深居山林,对于很多词汇没有听过,文化启蒙没有学好,才对王华的话理解不了。
“咳咳,你这孩子。平日让你读书识字,你却贪玩好动,不肯用心学习。如今连个话都传不好。为师真是,哎!”
“师傅,别生气,咱们逍遥派就咱两人,平日我得挑水洗衣做饭,还的服侍师傅起居,打理院子卫生,哪还有时间看书识字。”
“那你是怪为师,错怪你喽。”
“难道不是么?师傅。”
“你这孩子,越来越没尊卑了。为师尽快下山再寻一些侍奉起居的女弟子,要是只有你一人,非气死我不可。”
“快些去开门,别让门外客人久等。”
王华将师徒二人的话听了个仔细,“逍遥派只有两个人?那这不可能是天龙世界了,天龙里,无量山上是无量剑派,但是这个门派却叫逍遥派,可能是与天龙平行的世界也说不定。”
王华很快被童子领到一名须发斑白,仙风道骨的道人面前。
王华学着古人的说话方式,开口道。“在下王华,游历四方,今天游经贵派,上门拜访,烦扰之处请多包涵。”
“这位居士不必见外,在下道号逍遥。这是我门下弟子道号无崖。”逍遥子道出道号,让王华心下一惊。
“逍遥派!逍遥子!无崖子!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你们练的也是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小无相功。”王华一口气道出逍遥派的几大神功,立马看到逍遥子脸色一变。
“居士,你是如何得知本门至高武学的”逍遥子如今已是七旬老者,他年少时同样喜好游历四方,一次偶然机会,他从秘洞内发现一具骸骨和一部逍遥游的经书,内含北冥神功等武功秘籍。
惶惶数十载,从前的风华正茂,到如今的落幕之年。王华的话让逍遥子脑海里,闪过他这一生。
从逍遥子的反应,王华确信此人便是传说中的逍遥派掌门逍遥子,虽然是平行位面,但一些情节还是与其相似的。
“既然正主在这,我更是不用费功夫去寻找了。”王华暗道,得知两人身份,确定他们身怀绝世武功,便生了谋求武功的心思。
“在下云游四方,曾看过一本古籍,其内记载过一本逍遥游的古籍,指出逍遥游内隐含无上道家武学,今日观前辈门派称谓,以及前辈名讳,突然记起此段。没想到真有此事。”王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逍遥子又信了几成。
第二章我道将进酒,把酒问几何
“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般巧的事,既然居士对我逍遥派了解如斯,也是有缘。想必居士这些年也游览过众多名胜古迹,不妨到屋内,我让无涯准备些吃食,我们畅谈一番。”逍遥子听王华喜好阅览古籍残篇,同自己年轻时一样游历五湖四海,当即来了兴致。
“好,既然前辈这么好的雅兴,那咱们便屋内说话。”身在网文界摸爬滚打多年的王华,不敢说博学多识,但知识的储备量可以甩身在北宋的逍遥子几条街。
无涯子很快端上来一碟类似白菜的腌菜,一碟王华没有见过的水煮青豆,木质的餐盘内,还放着一壶泥封的老酒。
“前辈平时也品酒?”王华见逍遥子一身道士苍劲道服,想来是戒荤戒酒,但没想到也好酒。
“王居士,别误会,我这酒非俗酒,乃是苏合香酒。”逍遥子见王华迷惑的眼神,便继续讲到,
“苏合香酒,宫廷内的御用药酒,甚为珍贵。每一斗酒以苏合香丸一两同煮,能调五脏,祛腹中诸病。此酒属于药酒,因为这无量山上年末湿寒,备些药酒以祛除寒邪。既然今日偶遇王居士,便提前拿出一罐,做个配菜小酒。”
“那真是多谢前辈款待,既然前辈拿出此当好酒,在下游历天下身无常物,便借唐代诗仙李白的山中与幽人对酌,作为饮酒诗可否。”王华这个时候突然想感谢祖国的五年义务教育了,小学时学的古诗词中与酒相关的不在少数,他正巧记得几首。
“王居士,所言可是唐代被称为酒剑仙的李白?贫道我曾听闻酒剑仙李白剑法脱俗超然,一套醉酒白莲剑法,已到剑道巅峰。没想道他在诗词方面同样留有佳作。”逍遥子一本正经的道出他所认识的李白。
王华本就是借李白的诗暖暖场,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李白不做诗人,却学起武来,甚至还被誉为酒剑仙,当下心理暗道,“看来等会不能胡诌乱语了,这是世界虽然与我所了解的天龙相似,但难免有些偏差。”
“此诗也是我翻阅古籍所得,读来确实也应景”王华开口又将来由推到古籍之上。
王华慢慢品尝着竹杯中的苏合香酒,入口甘醇,带着股淡淡地药香,李白的词句也缓缓从他口中道出。“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嘶”逍遥子虽然武功高深,但他真正的喜好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惜他所处的位面武道盛行,诗道没落,真正的书画诗词大家寥寥无几,当他听到王华口中的诗词,大感惊讶,没想到酒剑仙李白在诗词方面也有如此大的造诣。
“好诗,好诗,好诗。”逍遥子连道三声好诗,拂须言道,“王居士可还记得些佳作?不妨一并道出,索性让贫道尽兴一番。”
王华苦笑道,“这逍遥子喜欢古诗词,我小时候的古诗词记得虽多,但如今也忘得差不多了,真是书到用处方恨少啊。幸好还有一首。烂熟于胸的将进酒。”
“既然前辈喜欢,那我便再吟诗一首,这首诗依然是酒剑仙李白的将进酒。”
王华将竹杯中的苏合香酒一饮而尽,蕴酿片刻,朗声道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吟此处王华只见逍遥子眼神中透着些许落寞,想来是回忆起壮时未能实现的大志,因诗触情。
逍遥子叩心自问,“想我逍遥子武功盖世,浪迹天涯,驰骋江湖数十载,江湖群雄莫敢不尊。如今落幕之年,守山而居,回头念往,皆是一事无成,真是憾事!憾事!憾事!”
王华等其沉浸回忆之中,继而宏声喝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仅仅四句诗,让逍遥子浑身一震,猛然间从回忆中被拉出,耳边回荡着王华的诗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逍遥子猛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眼神中刚刚的落寞之色,继而转变成兴奋之色。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逍遥子身形虚幻飘渺,落至堂内,脚下踩着玄妙莫测的步伐,使得整个人犹如仙人下凡般飘逸倜傥,手中拳掌变换,交织成一副山水皆成的朦胧画像。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只见招式转化之间,逍遥子临空一探,雄厚的内力形成一股巨大吸力,将竹桌上的苏合香酒罐挽入怀中,仰头狂饮。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逍遥子掌心托于罐底,内力一击,一道麦色细流如龙吸涌流,落入王华手中的竹杯之内,王华举杯而起,一饮而尽。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曲诗词终了,酒已尽,人未尽意。
“哈哈哈,快哉!快哉!”逍遥子放声大笑,连呼过瘾,“今天是贫道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能得遇王居士,何其有幸。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