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像是要压下来似的。
背着崔玉慈爬山的陈耀阳,简直就像一个超人,先不管他身上还有很多没有痊愈的伤,以他这个跛子,在踦岖的山路和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还能健步如飞,这已经可以充分说明他是一个变态。
然而,崔玉慈知道陈耀阳只不过是在死撑而已。
轻趴在陈耀阳背上的崔玉慈,脸上布上了一层红晕,双手紧捉住陈耀阳肩膀上衣服。
她不敢太贴紧的陈耀阳的背,因为她怕便宜了陈耀阳,而且崔玉慈想叫陈耀阳那两只大手,不要抱着她的屁股,然而看着陈耀阳紧咬着牙,十分严肃的侧面,崔玉慈还是放弃了,她轻声道:“我已经感觉右脚没那么痛了,可以自己走!”
“还没有找到藏身的地方,你还是不要下来,现在我们不单跟柳家的影子侍卫斗,而且要跟时间赛跑!”陈耀阳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面八方,寻找着可以暂时容身的地方。
“前面有一间屋子!”崔玉慈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间茅屋。
茅屋很破旧,再加上奇怪地置身于深山之中,所以给人一种很阴深和鬼诡的感觉。
“没用的!”看了眼远处那间像鬼屋的茅屋,陈耀阳摇头道:“这么显眼的地方,柳家的影子一定会发现的!”
“你没有听过空城计吗?”崔玉慈微笑道:“柳家影子也可能像你这样想,只是在屋子里看几眼就会走,只要我们隐藏好,就没事的,而且我们只是有二分之一的机率会被捉到,你不要忘记已经发现我们存在的,还有诸葛家的影子侍卫,你就这么确定是柳家的影子侍卫先发现到我们!”
停下继续前进的步伐,陈耀阳皱眉想了想,然后又摇了摇头;“这二分一机率还是太大了,我一向都不喜欢这种没有把握的赌博!”
说完,陈耀阳继续往前快速逃亡。
“等一下,听我说完!”崔玉慈拉了拉陈耀阳的肩膀上的衣服。
“说吧!”陈耀阳停下来,侧着头去看身后的崔玉慈。
“你看一下天空!”崔玉慈指了一下乌云密布的天空:“天快要下雨,一下雨,在山上走会很危险的,而且……”
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仰着头看着天的陈耀阳,崔玉慈还是继续说下去;“你背着我,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你毕竟还是有伤的人,再下去对你不好,而且我们拼命地往前跑,也不是办法,还是听我的,去那间茅屋里躲一下!”
低下头沉思片刻,陈耀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希望诸葛家的影子先找到我们!”
说着,陈耀阳背着脸露微笑的崔玉慈走向茅屋。
“咔嚓……”
当背着崔玉慈的陈耀阳,走到距离茅屋还有四五米处的时候,忽然传起几声犹如树枝折断声音,使得陈耀阳和崔玉慈都一下子紧张起来。
“怎么声音!”崔玉慈紧捉着陈耀阳肩膀上的衣服,东张西望。
“只是树枝声音折断的声音而已,不要紧张!”陈耀阳虽然这样做,然而还是不禁吞了一下唾沫,他放轻脚步,继续慢慢走向茅屋,可是那让人愄惧的树枝折断声,随即响起,使得陈耀阳不得不停下来,四处张看。
“咔嚓咔嚓……”
树枝折断声音继续响起,而且越来越密杂,越来越大声。
“声音好像从我们脚下传来!”崔玉慈紧张地低声道。
陈耀阳低下头,看到脚下踩着的只不过是树叶而己,他眉头皱起,一脸疑惑,抬起右脚用力地向下一踩。
“砰!”
陈耀阳和崔玉慈两人犹如茅山道士一样,一下子就遁进地下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以致陈耀阳和崔玉慈两人,只能瞪大眼睛,来不及惊叫就“扑咚”的一声,带着枯树、泥土,还有木板块一起跌进水里,激起二三米高的水花。
“他妈的,怎么了?”陈耀阳浮出水面后,第一时间是吐了一口水,然后东张西望。
“到底怎么了?吓死我了!”崔玉慈浮出水面后,第一时间也是吐了一口水,然后紧抱着陈耀阳背,一脸的惊谎失措。
好半晌时间过去后,陈耀阳和崔玉慈两人终于冷静下来,明白自己是掉进井里了。
看着面前飘浮着的几块木板块,陈耀阳脸色超级郁闷,他猜到他们刚才是站在一个水井上,而水井上有一块木块封井口的,可能多年都没有人打理,所以井口上的木板块就被落叶和泥干覆盖了。
而他们这两个倒霉得不能再倒霉的倒霉蛋,就非常巧合地站在这块岌岌可危的木板块上,结果就如他们现在这个样子。
“他妈的,跟你有仇吗?为什么这……”知道所有的事情经过后,陈耀阳仰头继续大骂。
像一只小树熊抱着陈耀阳背的崔玉慈,也想破口大骂,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神奇地被人捉住,然后再被人虐待,再受到拍祼.照这种丢人格的侮辱,最后还要跟着一个神经病的掉进这鬼地方,到底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了。
“不要叫了,叫了也没用!”崔玉慈因为心里已经充满了怒火,所以声音中夹杂着很大的怨气,从而撞上此时已经在气头上的陈耀阳的枪口上。
陈耀阳转过身,大骂:“如果不是你的提议,我想我们现在就找到好的藏身地方了,怎么空城计,现在真的空城计了!”
陈耀阳在水中不停地转着身体,想去看崔玉慈,然而崔玉慈是一只小树熊,己经紧紧地抱着他,所以陈耀阳只不过在傻傻地不停自转着而已。
“你埋怨我吗?”崔玉慈也在气头上,立即反骂回去:“如果你不是用力踩那块木板,我们现在就不用在这里了,而且一切的事情都是你一手引起的,如果你不是带我来这里,我现在会变成这么惨吗?你……”
“你松手!”陈耀阳终于知道为什么转来转去都看到崔玉慈的原因了,原来这个臭婆娘抱着自己。
恼羞成怒再加上刚才的冲天怒火,陈耀阳暴走了,把崔玉慈抱着他胸膛的双手一把拉开,然后把崔玉慈一把推开,只是崔玉慈这只小树熊,并没有就此放手,立刻游回到他的背上,紧紧地抱着他。
“你到底干什么?跟你很熟啊!”陈耀阳恼火地再次把崔玉慈的手拉开。
“我们不要吵了,我很怕!”崔玉慈还是紧紧地抱着陈耀阳胸膛,杏眼闭上,脸上的怒火没有,只剩下害怕的神色,她不敢看那黑漆一片的井底,而且脑中不禁幻想着井底有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忽然张大血盘大口把他们两人吞掉。
“怕什么?”还在气头上的陈耀阳继续自转着,认真地观察一下他们此时的具体情况。
水井的井壁上长满了青苔和杂草,似乎是在告诉陈耀阳,它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被人使用。
而水井的深度到底有多深,陈耀阳不知道,只知道他的脚是碰不到井底,此时他们距离井口,目测大概有二三米左右,始终他们就不能如贞子那样,轻易爬上井口去吓人就是了。
而水井的直径,陈耀阳目测大概有一米左右宽,始终他想把崔玉慈推开,在这个情况下是有点傻的,幸好井水是非常清澈,没有被被污染,可这也是一个麻烦,山里的水一向都是很冷的,而这口井里的水也是一个样子。
再待在这里会很麻烦,要想办法尽快出去,陈耀阳仰着头,扫视着井口。
只是看着看着,陈耀阳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听到一阵很密集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像有很多东西压在枯黄的落叶而传出来的。
忽然,陈耀阳大吸口气,拉着还不知道到底又发生怎样事情的崔玉慈,沉到水底下。
“簌簌……”
五男一女一共六个人,快速走向面前那间茅屋,然后众人中唯一的那个女子,向身旁的两个男影子指了一下茅屋,再向剩下的三个影子,指了一下四周。
像是得到命令的众人都照女子指示迅速散开。
“忘忧,这里有一口井!”一个男子向女子大声说道。
正是陈耀阳的那位大胸女影子忘忧,快步走到男子的身旁,跟他一起观看漆黑的井底。
忽然井水里冒出两个气泡,把本想只是看一眼就会走开的忘忧,再次吸引住。
“轰隆!”天际忽然响起一声雷呜,不用半晌,乌云密布的天际,终于“嘀嗒”作响地下起了大雨。
再看了眼已经泛起了涟漪的井,忘忧没有再看了,她伸直腰,没有去擦脸上的雨水,大声向众人道:“我们要尽快找到耀阳少爷,他应该不在这里,我们去第二座山去找,动作快点!”
说完,忘忧矫健在树林里奔跑,犹如一只猎豹,而五名男影子,紧随着她的步伐,一众人来去匆匆,很快就消失在这个只有雨声的树林里。
水井里。
陈耀阳还在水底里吻住崔玉慈的小嘴,跟她一起共用不多的氧气。
而崔玉慈杏眼睁大,然而因为在水里,眼睛不能适应水压,她很快就闭上眼睛,不过崔玉慈并有停下她拍打陈耀阳的双手,还在死拼拍着,想拍死这个突然拉她潜水,又突然强吻她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