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陈耀阳和崔玉慈终于用完两人口中的氧气,忍不住跃水而出。
陈耀阳第一时间是抬头看向井口,看到没有人张看,他不禁大松了口气。
“咳咳……”崔玉慈咳嗽了几声,指着陈耀阳的鼻子臭骂:“你竟然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
擦了一把脸上的井水或雨水,陈耀阳没好气道:“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井口上有人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还要、还要这样!”崔玉慈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来,然后低下头,指着自己小嘴。
“麻烦你用脑想一下好吗?能来这里的人,除了柳家的影子,还有什么人,我吻你,只不过看你快断气,才给你一点氧气而已!”陈耀阳没好气道。
“你不让这些人是诸葛家的影子侍卫吗?”崔玉慈不悦道。
愣了一下,陈耀阳马上有点心虚地摆了摆手,一本正经道:“没可能,以我经验来推测,诸葛家的影子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到,刚才的人一定是柳家的影子侍卫!”
“你整天都说没可能,如果刚才的人真的是诸葛家的人,我们现在就不用再待在这里,现在怎样办!”崔玉慈生气道,说话的同时,慢慢游到陈耀阳背后,又想像一只树熊一样抱着他。
“你想干什么?”陈耀阳猛的一个转身,一手按住崔玉慈的脸,不让她扑过来。
拍开陈耀阳的手,崔玉慈不好意思道:“我怕!”
“已经都这样了,你怕什么?”陈耀阳没好气道。
“我已经这么惨了,你就不能让着我吗?”崔玉慈不悦地说着话,继续慢慢游到陈耀阳背后。
陈耀阳眼睛瞪大了一下,气又上来了:“你算哪根子惨,我本来可以跟老婆很开心地生活着,就是因为你这个臭婆娘月经失调,差点就害我死在那幢大厦里,幸好我命硬,活了过来,但身上又多了很多处伤,现在又要倒霉地陪你这个臭婆娘掉进井里,而且不知道还要倒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待会这井里就有一条巨鱼,突然张开……”
“啊!”崔玉慈惊叫一声,迅速游到陈耀阳身后把他抱住,哪壶不开提哪壶,陈耀阳正说中崔玉慈此时最害怕的东西,所以使她变得更害怕起来。
“你怕什么?”陈耀阳恼火地把崔玉慈的双手拉开,然后转过身把她推开:“不要抱过来,不然揍你!”
“你就不能让我抱一下吗?”崔玉慈埋怨地说着话,继续慢慢游向陈耀阳身后。
“可以啊!”陈耀阳很干脆说道,使得崔玉慈一阵兴奋。
然而正当崔玉慈想扑到他的后背上时,陈耀阳立即补答道:“只准你抱前面,你有胆量就抱过来!”
陈耀阳背靠着井壁,得意地正视着崔玉慈。
如果陈耀阳是一个女的,崔玉慈当然不会介意抱他前面还是后面,然而陈耀阳是一只地地道道的禽兽,她就不能做出这种投怀送抱的举动了,不然陈耀阳突然发起兽劲,要她这个弱女子如何反抗,如何去逃。
“现在大家都落难,你就不能患难与共吗?”崔玉慈不悦地说着话,继续慢慢游向陈耀阳,想着既然不抱后背,就抱手臂,一样可以有一种安全感。
陈耀阳咆哮道:“谁跟你患难与共,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
“行了,我抱你前面就是了!”崔玉慈不悦地游到陈耀阳的身前,然后把他抱住,刚才还想着宁愿死都不会这样抱陈耀阳,然而现在又这样抱着陈耀阳,崔玉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胆量。
愣了一下,陈耀阳反了一下白眼:“你这个臭婆娘脸皮也挺厚的,叫你抱前面,你真的抱前面!”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崔玉慈不悦道。
陈耀阳又咆哮了:“是我逼你的吗?”
“你骂了这么久,不累的吗?还是快点想办法,逃出去这个鬼地方!”崔玉慈没好气道。
一时无言以对,陈耀阳撇撇嘴,也不再理会崔玉慈,继续仰头观察着井口和井壁,想着逃出这里的方法。
“嘀嘀嗒嗒……”豆大的雨水还在不停地从天空中掉落,像是永远都下不完似的。
崔玉慈紧抱着陈耀阳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然而崔玉慈的脸蛋慢慢地再次浮现出红晕,然后自然地从陈耀阳的身前,慢慢爬到他背后。
陈耀阳也很自然地远离井壁,让崔玉慈抱着他的背,两人无声地配合着对方,动作自然,都像是不知道对方在动一样。
轻咳两声,陈耀阳擦了擦鼻子,心虚地伸手到水下,把那支高举着的旗杆慢慢按回到原位。
小树熊崔玉慈,脸蛋还是布上了一层红晕,没有作声,也不敢再用力紧抱陈耀阳,只是轻抱着,像是表示对陈耀阳恶劣的行径的谴责。
“现在没有人帮到我们!”陈耀阳忽然说道,化解一下尴尬的局面。
“那怎样办!”崔玉慈配合陈耀阳,轻声问道。
“只能靠自己爬上去!”陈耀阳说道。
“怎样爬!”崔玉慈秀眉皱起。
“幸好这个井不算宽!”陈耀阳张开双臂撑着井壁:“要爬上去,可能有点难度,但还是能爬的,你放开我,躲到井壁上,不要在井中央,我爬出去后,会抛绳子给你!”
“那你小心一点!”崔玉慈轻声道,放开陈耀阳,紧贴着井壁,看着陈耀阳慢慢爬上井。
陈耀阳双手双脚都撑着井壁,然后大字形地缓慢往上爬,只是井壁上的青苔再加上下雨,所以使得井壁十分滑润,也使得爬了三分之一高的陈耀阳,一个不稳,掉回到井里。
“扑哧”一声,水花四溅,也使得崔玉慈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崔玉慈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紧张地捉着浮出头来的陈耀阳的手臂。
“没事,只是太滑而已!”陈耀阳摇了摇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水。
“不如等雨停,你再爬上去!”崔玉慈说道。
“这场雨应该会下很久,而且雨后,井壁应该会浸水的!”陈耀阳说着话,继续大字形缓慢往上爬,有第一次的经验,陈耀阳很快就爬出水面,继续往上爬。
血,,他受伤了,,崔玉慈低头看着手中那滴,从陈耀阳身上掉落下来的淡红色水滴,然而这水滴很快就变成一泓清水了。
仰起头看着那个拼命往上爬的男人,崔玉慈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歉意的情绪。
她是之所以成为江家的家主,除了因为有强悍的能力外,还因为跟她抢位置的那个有力竞争者,被陈耀阳的老爸,也就是司徒星河杀掉了。
崔玉慈也没有骗童灵雅,她真的跟那个亡夫见面次数不高于十次,也没有花痴到对一个男人产生荒谬的一见钟情,所以那个男人的死,她没有伤心,一点都没有,而且非常高兴,也有点感激司徒星河这个利害的男人帮了自己一把。
这一切的事情,使得崔玉慈本应该对司徒家说一声多谢,而不是赶尽死绝,然而她选择了最后的一个选择,这是一个害人害己的选择。
刚开始,崔玉慈以自己一贯的女皇态度来看待整件事,觉得所有错都是因为陈耀阳所引起的,跟她没有一点关系,然而直到现在,她这个暗底里被人骂作比竹叶青,还要毒的的毒寡妇,竟然产生一种罕有的歉意情绪。
可能是因为这一段地狱般的日子使她改变,或者是因为童灵雅的以德投怨使她改变,再或者是那个对她忽坏忽好的男人使她改变,这个男人坏的时候,使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好的时候,却使她非常感动,而且有点落泪的感觉。
“让开!”陈耀阳忽然向井下,像是在发呆的崔玉慈大声说道。
“怎样事了!”崔玉慈回过神,立即紧贴着井壁,紧张地看着陈耀阳。
“我撑不住了!”陈耀阳刚把话说完,就“扑咚”的一声,掉回到井里。
“到底怎么事了!”崔玉慈紧张问道。
“我腿上有一个伤口可能爆了,一用力就很痛,而且慢慢发不到力!”陈耀阳咬着牙,在水下猛捶了几下那只受伤的大腿。
看了眼陈耀阳,崔玉慈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以为自己听错,陈耀阳眉头挑了挑,问道:“你说什么?”
“如果我不那么强横,你今天和灵雅都可能很高兴吃着饭,或高兴地嬉闹着,对不起!”崔玉慈再次向陈耀阳道歉。
陈耀阳眼睛微微圆睁,一脸的惊讶,我没有听错吧!毒寡妇也会向人道歉,还有她难道忘记上午那件事吗?女人真的不可理喻。
收回惊讶的表情,陈耀阳撇嘴道:“一句道歉就可以把事情摆平,那么这个世界要本拉登来干什么的!”
“难得我能向你道歉,你还嫌弃什么?”崔玉慈女皇脾气又上来,不悦地看着陈耀阳。
“我说的是道理,如果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强上了,然后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能笑着跟我说,你那里很利害,我很满意,再来一次吗?”陈耀阳恶狠狠地把崔玉慈逼到井壁上。
“你敢!”崔玉慈毫不示弱,尽管此时她处于被陈耀阳压逼的劣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