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不愧是一个小强型的牛人,只是在家待了一个星期,便把身上的绷带扯下,带着陈耀阳到处去收保护费。
今天,陈耀阳的任务一如既往地先是陪乌龟去收保护费,再上雀楼洗浴。
雀楼就是一间洗浴中心的名字,这里洗澡,按摸,唱ktv一体化,当然这里还有另外一种特殊服务,那就是大部份女服务员都可以陪男士睡觉。
这间洗浴中心,幕后的老板就是胡振海,所以乌龟把这里看得很重要,天天都要来这里一趟,陈耀阳觉得这只不过是乌龟来这里玩女人的借口。
陈耀阳来这里并没有玩女人,一次都没有。虽然他自认好色,然而他的品味还没有差到看到女人就上的地步,所以,陈耀阳跟一众兄弟陪乌龟来这里,就像一个异类似的只洗浴。
从桑拿房出来后,陈耀阳跟这里的客人一样,下身只包着一张白浴巾走去按摸房。
因为是乌龟的得力手下的关系,所以陈耀阳在这里是很受尊敬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所以他一进按摸房,一个外表不错的女子就会跟着他进来帮他按摸。
这个女子叫唐瑶草,是这里老鸨的女儿,陈耀阳一听到唐瑶草竟然有这种身份,立刻想到的是,她是被妈妈强逼做小姐的。
后来,陈耀阳慢慢觉得自己很白痴,因为唐瑶草是卖艺不卖身,只负责帮人按摸,而且她还有挑客人的权力,如嘴巴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似的烦死人的乌龟,就不在唐瑶草的服务范围之内。
一开始,陈耀阳也不在唐瑶草的服务范围之内,因为唐瑶草很憎恨乌龟,所以恨屋及鸟,乌龟的所有手下都不受她欢迎,这当中当然有陈耀阳,陈耀阳很不明白,最后还是唐瑶草一边帮他按摸,一边把其中的原因道出。
原来乌龟简直把雀楼当成自己的后花园,想怎么时候来,就怎样时候来,爽完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一分花钱也不会丢下,而被他和他的兄弟玩完的小姐,都只能敢怒不敢言,都想着破财破灾。
小姐这一行都是吃青春饭,时间对于她们来说比金钱还要重要,现在时间是浪费了,却没有一点回报,那怕乌龟他们都是早泄男,然而时间浪费了就是浪费,所以这对于她们这些苦命女人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唐瑶草就是为了这件事,跟乌龟和他的手下赌气,而现在之所以唯独肯帮陈耀阳这个乌龟手下按摸,是因为陈耀阳并不像乌龟那些禽兽手下那样,去摧残她的那些好姐妹,能尊重她们女性,这就让陈耀阳哭笑不得,因为他是看不上眼这些庸脂俗粉罢了。
“耀哥,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唐瑶草骑在陈耀阳背上,帮他推背。
陈耀阳闭着眼睛,轻声道:“问吧!”
“你身上有很多伤,你们经常都去砍人的吗?”看到陈耀阳后背上那些错综复杂的伤疤,尽管这些伤疤的颜色不算明显,只能近距离才能看清;尽管已经帮陈耀阳做过几次按摸,然而唐瑶草还是非常惊讶。
陈耀阳笑了笑:“你们香港人不是说,出来混迟早都要还吗?现在我只是把要还的先还了,以后就不用再还,你觉得我聪明吗?”
“你这不是聪明,而且是利害!”唐瑶草由衷的赞赏道。
“是吗?”陈耀阳笑了笑。
“啊耀,走人了!”乌龟突然打开房门,向陈耀阳说道。
因为关系熟络了,所以乌龟不再叫陈耀阳作小耀,而是直称啊耀,不过却不准陈耀阳叫他作啊龟,还是要陈耀阳别扭地叫他龟苓膏。
“这么快!”陈耀阳做出一个看表手势,打趣道:“三分钟都没有呢?”
看了眼一如既往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的唐瑶草,乌龟轻咳两声,说道;“说什么废话,待会要去开大会,我不想浪费时间,你快点出来,不然我们不等你了!”
把话说完,乌龟“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耀哥,你这么快就走啦!”唐瑶草有些不悦道:“你还是留下来,让我帮你做完这套按摸,你每一次来,都让我只能帮你做半程,这让我很不爽的!”
“这也没有办法啊!谁叫他们都是快枪手!”陈耀阳往后拍了拍唐瑶草的大腿,示意她先爬起来。
“快枪手!”唐瑶草愣了一下,旋即笑着从陈耀阳背上爬下:“耀哥,你真的很搞笑!”
“其实,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就帮我继续做下半程的按摸,这样不行吗?”陈耀阳赤条条的爬下按摸床,背对着唐瑶草用浴巾包着下身。
陈耀阳每一次这样做的时候,唐瑶草都脸红红地一下撇过头去,她虽然是做按摸,却很少看到男人的阳刚之物,因为很多男人做完按摸,都要她先出去,这样做,是避免尴尬。
然而,陈耀阳就是喜欢打破尴尬,也可以说是脸皮特厚,并没有太把这种无聊事放在眼里。
今次唐瑶草也并不例外,笑声停止了,脸红红地撇过头去,有些不悦地回答陈耀阳:“按摸怎能一来就做下半程!”
“如果是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陈耀阳笑道,他说着话,走向门口:“瑶草,你先去大堂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去那里找你!”
“有什么事情!”唐瑶草一下转过头去看陈耀阳,然而陈耀阳已经走出门口。
大堂里,乌龟和几个兄弟吹嘘着自己有多持久、多利害,又让身下的女人不停地喊救命之类的话,不过,看到唐瑶草黑着脸地站在一边上,他们明显收敛起来。
乌龟轻咳两声,摸着头,笑着向唐瑶草问道:“小草,今天这么有空!”
唐瑶草没有开口说话,抱着胳膊,点了点头,便撇过头去。
吃了瘪的乌龟,也没有再自讨无趣,转过身继续向几个兄弟低声说话。
没有让众人多等,陈耀阳穿好衣服走了过来,他先向一边上的唐瑶草扬了一下手,示意她再等一下,然后走到乌龟那里:“你身上有没有钱!”
“你要钱干什么?”乌龟问着话,还是伸手进口袋里拿出几张五百元面值的港币。
陈耀阳一手抢过那几张钱,向其他的几个兄弟问道:“你们几个呢?有就全拿出来!”
“啊耀,你到底想干什么?”乌龟皱起眉头,一脸的疑惑。
没有回答烦人的乌龟,陈耀阳同样一手夺过几个兄弟手上的钱,然后走到唐瑶草面前,把手上的所有钱都递给她;“虽然钱不多,但你就代你那些好姐妹收下吧!”
唐瑶草跟乌龟一样,秀眉皱起,一脸的疑惑。
陈耀阳直接把钱塞进唐瑶草手中,笑道:“你不是说他们几个每一次都叫鸡不给钱,真一死扑街吗?我不想他们扑街,所以要他们还债,你跟你的那些好姐妹说好了,从今天往后他们都会叫鸡会给钱的!”
“你……”唐瑶草双手捧着钱,呆呆地看着陈耀阳。
陈耀阳笑着向唐瑶草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怎么,给什么钱啊!”
“你们几个死扑街,不要啰啰嗦嗦的,就这样定好了!”
“耀哥,不是吧……”
唐瑶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钱,继而抬起头看着那个推兄弟出门口的男人,她小嘴咧开,展露出最迷人的笑容,大声道:“耀哥,我代表她们多谢你!”
陈耀阳只是往后摆了摆手,完全走出门口了。
在去开洪会大会的路上,陈耀阳实在忍受不了乌龟的唠叨,他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说雀楼是海哥交给你管,是吧!!”
乌龟点了点头,然而在他又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陈耀阳立刻做出一个制止手势,继续说道:“但雀楼并不属于你,而是属于海哥,你们几个敢叫鸡不给钱,我知道海哥是知道的,但他并不是不管你们,而是不敢管你们!”
“什么意思!”乌龟和坐在前排上的两个兄弟都疑惑地看着陈耀阳,他们都生气陈耀阳擅自斩断他们后花院的决定,你不召妓就算了,何必要让我们也要跟你装清高。
陈耀阳当然知道几个兄弟都在生他的气,不过他并没有担心,因为他很肯定这几个好吃懒飞的主,听完了他的伟论,一定会痛改前非:“我之所以说海哥不敢管你产,是因为如果管你们,就很有可能使你们像现在恨我一样去恨他,我问你们,现在是不是很想干掉我!”
“怎么会呢?”乌龟忙摆手道。
前面的两个兄弟也忙摆手否定:“不是,不是……”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我是男人,我会不知道吗?”陈耀阳瞥了眼三人,继续说道:
“所以我很肯定海哥也会有这种疑虑,所以他不敢管你这只乌龟,但只要你这只乌龟敢有行差踏错,他就会立刻拿你来开刀,因为你一直以来,就像一只在粮仓里偷吃大米的大老鼠,粮仓里虽然有很多米,但并不代表粮仓的主人,会容忍你这只老鼠继续吃下去,他没有立刻找你麻烦,是因为他没有这空闲,或觉得你还没有长肥!”
“不要说了!”乌龟大手一挥,制止陈耀阳说下去:“海哥绝对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他一直都把我当兄弟!”
“是吗?”陈耀阳笑了笑,说道:“那他为什么只把重要的事情交给黑猫他们几个去做,而你就只能龟守在这里!”
乌龟无言以对,只能圆睁着眼睛看着陈耀阳,前排的两个兄弟闻言,看了眼乌龟,都转过头去,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