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那狐狸善于伪装,行事警慎,象在雪地里掩去自己足迹一般也在这里掩去了自己留下的痕迹。
曾仁武没看出什么,又仔细搜索了一遍,仍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心中十分奇怪,难不成是自己昨天看花眼了?于是又去四处查看了一遍。如同昨日一样,在将近百步之外发现了一串离去的足印。足印虽然隐蔽却很是清晰,显然是今天清晨刚刚才留下的。由此看来那白狐确实是来过了,并在木屋边的柴禾堆里呆了一段时候,到了天快亮时才返身离去。
曾仁武肯定了那白狐来过,只是有些气恼自己现在除了这脚印却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那白狐来过的踪迹。又想起那白狐曾在竹林里装可怜骗得自己以身犯险,将它救出了那人熊婆子的囚牢,现在又在自己居住的木屋边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若不是自己发现了脚印守了半夜,还不知道已经多了个四脚的邻居!越想越是觉得有气,不由得起了心思要同这白狐斗上一斗,看是那白狐狡猾,还是自己聪明。
湘西疑梦之白狐邻居
曾仁武苦想了半天,看着日渐西沉,天se将晚,却是没能想出一个斗那白狐的办法来。
本来,以曾仁武目前的手段,想要捉了那白狐或者取了那白狐的性命,都不是一件难办的事。但是曾仁武顾忌颇多,他即不愿惊走了那白狐,也不愿伤了那白狐的性命。如此一来,要想那白狐知道自己只是为了逗它玩玩,没有什么恶意,却是件十分难办的事。
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妥善的办法。曾仁武只是隐隐觉得那白狐应该还记得自己,毕竟自己曾经救过它一命。那白狐每晚悄悄的来,悄悄的去,十分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踪。它的目的可能就只是为了藏身而已。
最后曾仁武想得烦了。想那白狐偷偷作了自己的邻居不知有多久了,自己虽然不想害了它,打个招呼总成吧。起码得让那白狐明白自己知道它藏在那里了。
如此一想就好办多了。曾仁武到了木屋里切了巴掌大的一块腌肉,出门就把那肉放到了柴禾堆边。那意思就是告诉那白狐,我知道你在这儿了,我也不会害你,给块肉给你,我们作个好邻居算了。作完了这些,曾仁武便把那白狐的问题丢到了一边,自个回屋里弄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看看天se已经夜了,便自去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曾仁武起了床。想起了自己昨天丢给那白狐的腌肉。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那白狐明白自己行踪已经败露会怎么想。是吃了那肉继续跟自己作邻居,还是跑去别的地方另寻一个藏身之地?耐不住心中好奇,起身就要去看那柴禾堆的情形。一开了屋门,刚探出的一只脚还没迈出去,曾仁武就呆住了。昨晚他丢在柴禾堆边那块腌肉,现在完完整整的正放在木屋的门口。
曾仁武心里满是迷惑,这狐狸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块肉你又把它送回来干嘛?难不成还嫌弃我送的肉不好不成?
正迷惑着,忽然看见前面不远的雪地里一阵抖动,那只白狐从一个雪窝里缓缓站了起来,远远的望着愣在了门边的曾仁武。
曾仁武呆呆的看着那白狐,想不明白它要干些什么。
白狐轻轻抖去了身上的雪花,把头伏低到雪面上,轻吠了几声,昂起头,又叫了几声。然后转过身子,一溜小跑,那雪白的身影不急不徐的消失在了远处的雪地里。
曾仁武看得一头的雾水,没弄明白这狐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现在看这狐狸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心里不知不觉有了一失落。想了想,又把那块腌肉捡起,放到了柴禾堆边。往着那白狐消失的方向看了看,这才返身回屋。
又到傍晚,曾仁武一个人呆在屋里煮着饭食。忽然听得屋外雪地里“喳喳”的一阵声响,似乎是有什么动物跑了过来。曾仁武从窗户里往外一看,又是那只白狐。
那白狐叼了只野兔,跑到木屋门外,把那野兔放下,对着木门“呜呜”的叫几声,便转身跑开了一段距离,趴在了雪地里。
曾仁武心底一阵的高兴,开了门到了屋外,看着那只放在门前的野兔,又看看趴在一边的白狐。
“你,…这是给我的吗?”曾仁武不知道那白狐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
那白狐看着曾仁武,它自然是不会说话,只是轻轻叫了几声。又把自己的头点了几点。
曾仁武看得明白,心想这狐狸邻居不错,还知道礼尚往来。俯身拾起了那只兔子,再看那白狐,它站起了身,跑到柴禾堆边,仔细的嗅了嗅那块腌肉,又对着曾仁武轻吠了几声以示谢意,这才一口叼起那腌肉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慢慢吃了起来。
曾仁武笑了,提着白狐送的那只野兔回了屋里。从此这一人一狐便正式作了邻居,而且这邻里关系处得也还可以,时不时的互通往来。有了白狐相伴,曾仁武也才不至于一个人闲得无聊。
而吴家兄弟自从那次离了木屋出去狩猎,便一直也不见回转。曾仁武心里也很是挂念。等了一个月还不见他们回来,心里想着他们是不是又回了那苗家寨子去了。于是便抽空往那里去寻了一次。
去到了苗家村寨,这才发现那里已经让流窜于湘西山境的土匪给灭了村,整个寨子老老少少一百多口没留下活人。
曾仁武与吴家兄弟相处在木屋时也听吴家兄弟说起过湘西匪患,这些土匪里也是有好有坏,好一点的只是进村寨去抢些吃用的东西,大多时间是靠了自已去山里打猎什么的为生。至于这坏的,那就真的是欺男霸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看着苗家寨子里留下的惨状,八成是遇到了一伙穷凶恶及的土匪。
寨子里到处是凌乱一片,房屋什么的几乎尽给一把火烧了。尸体倒是没多看见,大概是土匪埋了或是也烧掉了。
曾仁武看了半天只能大致的确定这应该是在今年下雪之前发生的事。具体是什么时候就看不出来了。至于是那些土匪干的,那就更不清楚了。
在这一片残破的寨子里转了两圈,却又发现独独有两间房子仍是保存完好。并没有给那土匪破坏或烧掉。
其中的一间曾仁武记得那是吴家兄弟以前住的。还有一间是谁的就不清楚。
曾仁武刚发现吴家兄弟的房子没事时,也想过是不是吴家兄弟瞒着自己回来报仇干的,可又想想凭他兄弟二人,要对付这寨子里这么多人还是太难了些。但如果说是吴家兄弟伙同了别人来干的,倒是有这可能。只是跟他们相处了那么久,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朋友亲戚之类的,想那吴家兄弟即使想找人回来报仇,也找不到什么人。
曾仁武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不想了,反正这寨子里除了吴家兄弟自己也没个熟人朋友之类的,管他谁干的,管好了自己就成。于是从那完好的两间屋子里捡了些生活用品,便又独自回了那木屋。此后虽然也还时常想起吴家兄弟二人,只是却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曾仁武成了那山间木屋的唯一主人,与那只白狐一起居住下来。
又过得一些时日,冬去春回,万物复苏。这山间的各种各样动物熬过了寒冬,也都活跃起来,那些给积雪掩了大半个冬天的植物也在春天的暖阳下探出了新生的枝叶。
曾仁武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弄了些猎物药草去了临近的村寨换了满多东西,吃用皆是不愁。考虑到盒子炮虽然好用,子弹却是不知道那里去弄,便用换了杆火铳回来。以前跟着吴家兄弟时,这火铳用的也是十分纯熟。
那白狐也一直住在木屋旁边的柴禾堆里。跟曾仁武混得是越发的熟了,彼此一直相安无事。有的时候,那白狐抓到了野兔山鸡,也会送到木屋门前等着,看着曾仁武拿回去收拾好了,再分给它一份。它现在不用隐藏着踪迹夜里来夜里去的,抓不到吃食时还有曾仁武接济,那日子过得也是十分快活。
这天,曾仁武大早出了门去打猎。那白狐也不知道窜到那里玩去了,待到曾仁武回来时,远远的就见那白狐趴在了木屋门前。以往那白狐若是抓着了什么猎物,也是如此趴那门前等着曾仁武回来分享。
曾仁武望见了白狐,心想八成又是这狐狸逮住了什么动物,要我来收拾了与它吃呢。这白狐跟曾仁武混得久了,不由的也喜欢上了吃熟食,捕了猎物经常要曾仁武煮熟了分它吃。
这时,那白狐也望见了曾仁武,窜起身迎了上来,撒欢般围着曾仁武转了几圈,显得十分的高兴。末了,又窜了回去,在刚才趴着的地方叼了一物,献宝般又向着曾仁武跑了过来。
曾仁武也很喜欢白狐与自己亲近,蹲下身等着去看那白狐到底抓到什么猎物,竟是如此兴奋。白狐跑到近前,把嘴里叼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兀自围着曾仁武撒欢绕着圈。
曾仁武一瞧着这地上的东西,却不由的愣了一愣。那白狐叼过来的东西,居然是一只刻满了花纹的银镯子。
第一百二十四节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摇摇头,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当年吴老二说的关于这村子事情。
当年张平带领的那群土匪,满山遍野的找这么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村子,那肯定不是普通打家劫舍。至于他们进了那个石洞是要干什么,现在也没办法去弄个清楚。即便当年同他们一起到了那个石洞门口的吴老二,可能也弄不清楚。但从那些土匪杀光了这村子的人,却单留下了那个草鬼婆押到那洞口平台上去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