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决定出去暗访,看看朱老板说的是否属实。
他首先来到日用品市场,这里摊位集中,统一管理,只听得衙差们敲着一面小铜锣,扯着副鸡公噪喊道:“各位摊主,又到了捐款的日子啦!大家有钱多捐,不捐封铺,这是硬指标,一定要完成分派的任务!”
有些摊主问道:“既然是捐助,不是自愿的吗?”
“多捐自愿,但必须是先完成任务!”衙差说道。
不一会儿,有五六个衙差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小头目手中拿着记事本,另外的衙差便到各摊位催收,稍有怠慢的,便对着摆在架子上的商品动手动脚,甚至有意掀倒在地上,用脚去践踏,搞得乱七八糟,令人看见都心痛。
方磊真想冲上去将他们暴打一顿,修理修理这些恶狗,煞煞他们的威风,挫挫他们的霸气,但这样一来,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影响了对贪腐案的侦查工作,只好忍住了!”
入黑后,他便穿上夜行衣,运起轻功,在县衙的屋面上穿行,刚好发现洪知县准备打道回府,这就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但见洪知县回府后,直接来到后院的一排低房舍前,这里是丫环,仆人和杂役居住的地方,只听得一个年轻丫环轻声问道:“老爷回来啦!”
洪知县严厉地说道:“是!这两天一定要看好夫人,不要让她踏出府门口半步,如被人看见她这个衰样,在大街上行走,唯你是问,到时将剥你的皮,拆你的骨,可记住了?”
丫环忙说道:“是!老爷吩咐,贱婢那敢不从?”
“知道就好!”说时,走进了那间厢房,曾氏忙颤抖着双腿,跪在地上,叩道:“拜见老爷!贱妾这厢有礼了!”
洪知县喝道:“什么贱妾?贱妇一个,老子侍候了你这个衰婆娘十多年,也算是对得住你了,这两天你如果敢踏出府门半步,公开抛头露面,老子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时,用手扯住曾氏的长头发,把他拉了起来,直痛得她呲牙裂腮,十分难受,鼻孔酸涩地说道:“自从来到寒山县,贱妾几乎没有出过府门,去那里抛头露面?还不是因为生大少爷而落下的病根?”
洪知县不耐烦地说道:“还好提大少爷这个衰子,十七八岁了,一事无成,整天和街上的流氓地痞混在一起,老子不知道是上世造了什么孽,被你母子俩害惨了!”
说完,走出府门,雇了辆带蓬马车,直向西郊驶去,方磊心中纳闷,运起轻功,尾随其后,想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出了西城门,马车转上了村道,又走了一段路,方磊发现在前面的一片绿树掩映之中,有一座豪宅,估计这里可能是洪知县新置的房产。
果然,洪知县下了马车后,便上前敲门,刚响了三下,大门便从里面打开,管家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问道:“老爷回来啦!”
洪知县点了点,直向里面走去,方磊也乘机跃上正屋的瓦面,轻轻地掀开瓦片,发现里面的床上坐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粉脸嫩颈,露出两条玉臂,坦胸露背,显山现水,全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
“你这个小妖精,可把我想死啦!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洪知县看见,如饿狗抢食般扑上前,把那女子抱了起来,用嘴对着她的粉脸啃来啃去,令人生厌,方磊赶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只听得那女子娇声娇气地问道:“官人!你不是说近日皇上派巡按使来寒山县巡察,暂时不能回来过夜了吗?”
“我是说过,但心里却象被猫抓一样难受啊!他们初到寒山县,人生地不熟的,去那里巡查?还不是做做表面功夫,过过场子?况且我的这座宅院,如此隐蔽,也只有师爷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洪知县笑道。
那女子说道:“官人不要过于自信,苍松县假冒知县案,隐蔽了三年,还不是被他几天时间就破了?依贱妾看,这班人不简单,肯定有身怀绝技之人藏在其中,一经查出,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洪知县忙用手捂住她的樱桃人口,制止道:“不要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那同呢?我有皇上御赐的孝感动天金漆牌匾作为掩护,他们相信我是一个清廉之官,绝对不会深究,那能想到我会金屋藏娇呢?”
“那你准备今晚不走了?”那女子问道。
洪知县涎皮赖脸地说道:“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共度良宵,你说我会走吗?”
“那你赶快去洗澡换上睡衣,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那女子果然是个****。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女子的名字叫小桃红,是“夜来香”的一名头牌,能歌善舞,妖气十足,洪涛出任知县半年后,耐不住寂寞,也露出了贪权贪色的真面目,和黄师爷都是一路货色,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一肚坏水,****熏心,晚上两个人经常出入花街柳巷,眠花宿柳,舒心悦目,因此勾搭上了小桃红。
后来,在他的授意下,黄师爷用重金将小桃红赎了出来,又买下了这座绿树掩映的大宅院,还将洪府中臭味相投的管家带了过来,从外地买来了三四个丫环服侍她,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子,摇身一变,成了阔太太,天壤之别啊!
方磊突然纵身跃上半空,直向县城隐去,瞬间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降落在县衙后院,方磊敲响了钟巡按的房门,小声说道:“钟大人,我抓住了狐狸的尾巴啦!”
钟巡按听见是方磊的声音,忙打开房门,问道:“方公子!你抓住了那个狐狸的尾巴?不会是洪知县吧?”
“洪知县呀!他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在西郊乡下买了一座大宅院,养着一个青楼女子,现正在那里双栖双宿呢?”方磊说道。
钟巡按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狗官,隐藏得真深,我差点也被他的假象给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