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飞虎说当然不止,据说有数千万,符植忽地起身问听谁说的,池飞虎说是徐风自己,是在下乡拍照录像的过程中说起的,被基层陪同的同志听见了,符植说这是徐风自己的话,可信吗?
池飞虎说刚开始自己也不太相信,但等了解过杜总的情况后就相信了,符植沉默片刻说自己也相信八九分了,池飞虎追问那他对这笔善款有何想法?
符植望着他反问道:“老池,那你呢?”
池飞虎恍惚了一下,然后沉声道:“虽然我没有卓红绫他们那么贪婪的想法,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笔巨款被他们私吞。”
“可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笔款子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支配啊,我们又该如何阻止这一情况的发生呢?”符植问。
“让徐风自己管理就是了。”池飞虎说。
“这行的通吗?卓红绫他们会同意吗?”符植连问。
“不同意更好。”池飞虎笑说。
符植一愣,而后恍然道:“老池,敢情你的目的是想破坏徐风与卓红绫的关系、甚至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呢。”
“至少不能让卓红绫将徐风拉拢了,若是能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争斗更好,我倒是很期待徐风能给我们一个惊喜。”池飞虎说。
符植想了想,说可能这一计划会落空,因为善款的用途是改善乡村学校的教学环境,怎么也得通过教育部门这一渠道,就算这笔善款最初是由徐风管理,但还是要经过卓红绫一伙的手,所以他们才不会在乎由徐风管理这笔款子呢。
池飞虎说没关系,只要卓红绫一伙动了这笔款子,那么将来连带着徐风也要承担贪赃枉法的责任,符植倒吸一口凉气,再问为何对徐风如此不满?
池飞虎嗤声说:“老符,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可能走到一块的,留着反而便宜了卓红绫他们。”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符植问。
“他跟危春的关系不错啊。”池飞虎叹道,符植哦的一声,默默点头,想来他也记起了徐风报到那日的场景。
接着,池飞虎又拿出徐风准备的报告给符植看,说是今天上午卓红绫代为送过来的,并提出了近日专门为此召开党组会讨论的提议,说由此可见卓红绫正在紧锣密鼓拉拢徐风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若己方再不主动采取行动的话,恐怕真的要被完全架空了啊。
符植问不用等徐风回来一起开会吗,池飞虎说不必,报告本就是他写的,原本就是他提交的,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在与不在都一样,符植问他的想法,池飞虎则让他先看看报告再说。
符植原本想粗略看一下的,可仅看了一会就被报告吸引住了,一掂量报告内容挺多的,一时半会看不完,遂犹豫了一下后提出得回办公室仔细看看。
池飞虎一愣,然后点头同意,还笑说徐风这份报告确实写的不错,单从纯粹报告的角度看,确实值得拜读,于是符植便带着报告告辞离去。
徐风是故意在拍照录像过程中透露即将募捐到的金额信息的,以至于连县委副书记梅绍新一系都很上心,也对徐风此去谈论着,这天晚上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喝茶时聊了起来。
梅绍新首先说起话题:“你俩对徐风吹嘘说此去燕京和沪海,能为我们县的教育事业募得数千万善款有何看法呢?”
“老梅,徐风不一定是在吹嘘啊。”纪委书记危敬宣笑说。
“哦,老危,难道你有什么内幕消息?”问话的是宣传部长沈尧。
危敬宣呷了口茶、卖了下关子才说:“内幕消息说不上,但还是比较可靠的,我堂兄说徐风的家境不俗,他属于世家子之流,在燕京和沪海应该认识很多大老板。”
“危部长又是怎么知道的?”梅绍新问。
“梅书记啊,难道你不记得了,徐风来报到就是我堂兄送他过来的呀。”危敬宣提醒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确实不知道,难道你忘了我当时出差去了吗?”梅绍新笑说。
危敬宣抚额道:“呃,好像是啊,你看我这记性,真是越老越不行了,呵呵。”
“好了好了,老危,别呵呵了,快说吧,危部长又是怎么知道的?”梅绍新摆手道。
“在送他来的路上聊天获悉的。”接着,危敬宣将堂哥危春反馈给他的信息和盘托出,听的梅、沈两人不禁感慨,说有一个好出身是多么的重要啊。
而后梅绍新分析说,既然徐风的家人那么放心他大老远的来娄水“镀金”,那就绝对有把握不会让他出事,若这一推论成立的话,那己方能不能利用徐家这一外力,来打破娄水目前牛系坐大的现状呢?
“唔,书记这个想法妙啊,虽说县官不如现管,但那也得看是多大的‘县官’,若是重量级的领导那就不一样的,徐家有本事将徐风从大老远弄过来,打死我都不相信他家在我们省里头会没有特殊的关系?”沈尧说。
危敬宣则摇头说没用,沈尧不服,想与之争辩,梅绍新阻止道:“老沈,你别急嘛,先听听老危的理由。”然后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危敬宣。
危敬宣笑说:“老沈,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说你的话错了,而是目前这法子行不通。”
“为何?”沈尧和梅绍新同时问道,一脸不解。
“老梅,你不是让我时刻关注县府那边的动静吗,我安排了监察室的同志负责,他们跟我反馈消息说,卓红绫正与徐风打的火热呢。”危敬宣说。
只听沈尧惊呼道:“打的火热,徐风和卓红绫这个老女人,这怎么可能,老危,你这不会是危言耸听吧?”脸上的疑惑全变成了不可思议。
危敬宣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明白沈尧的意思,顿时笑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肚子弯着腰,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沈尧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误会了,想法也够龌蹉的,很不好意思,探身过去推了下危敬宣的肩膀喝道:“好了老危,别笑了,说正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