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敬宣说卓红绫正在紧锣密鼓笼络徐风,据说徐风最近撰写了一份叫什么《关于娄水县扶贫工作几点建议》的报告,其中有涉及教育工作改进方面的内容,卓红绫不仅不以为意,还在着手提交县府党组会议讨论呢。
沈尧问监察室的人又是听谁说的,危敬宣说是卓红绫自己,她已经跟多位县府党组成员提过了,应该是在为提交工作造势,并确保此报告通过之举,当然啰,这也有向徐风表明诚意的意思。
“为了钱他们什么都放得下啊,如此看来要给他们双方制造矛盾的法子还真行不通了。”沈尧叹道。
“你错了,他们不全为了钱。”梅绍新摇头道。
沈尧问还有什么,梅绍新说还有徐风的背景,看来牛敢当一系已经详细了解过徐风,也跟己方想到一处去了,通过处理好与徐风的关系,不仅能避免引火烧身,而且还有可能获得省里某个或某些领导的好感。
危敬宣“滋”的吸了口气说:“难道徐风真的很有背景?”
梅绍新和沈尧皆愣,说这不是他先说的吗,怎么现在反倒他怀疑了呢,危敬宣尴尬的说毕竟自己的堂兄也是听徐风说的嘛,谁知道徐风是不是在吹嘘呢,而自己之所以说出来,目的只是给大家提个醒而已。
虽然有点恼火危敬宣的说辞,但经过之前的分析还是有收获的,作为这一派系的领头人,梅绍新作最后的总结,说一方面要以友好的态度处理与徐风的关系,另一方面要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徐风在省里的关系。
“这么说若是徐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都得出手相帮啰?”沈尧问。
“小事可以直接帮,大事缓缓,我们先商量。”梅绍新说,沈尧点了点头。
危敬宣接着问道:“徐风那份报告铁定要提交到常委会的,那我们的态度呢?”
“你说呢?”梅绍新和沈尧一起反问。
危敬宣想了想,叹道:“唉,牛系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我们的态度根本微不足道啊。”
“但在此之前,有机会的话我们也是可以拿报告之事向徐风示好的。”梅绍新提醒道,危敬宣和沈尧颔首认同。
第二天上午,符植带着报告再次来到池飞虎的办公室,后者笑问怎样,符植说很好,若能按照报告实施的话,一定能给娄水打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池飞虎惊愕,问道:“老符,你不会是想通过这份报告吧?”
“为了娄水的未来有何不可?”符植反问道。
“可教育系统被卓红绫一伙把持着呀,再多的钱砸进去也只会是中饱了他们的私囊啊。”池飞虎咬牙提醒道。
“不见的,这是一份关于扶贫工作的报告,涉及的教育工作也只是扶贫的基础性工作之一,而扶贫工作则是上级特别让徐风同志负责的,别说是卓红绫了,就是牛敢当也不能剥夺他的这一职权,老池,我们难道不能紧紧抓住这一点来做工作吗?”符植解释道。
池飞虎沉吟道:“你的意思是由徐风来统管这份报告中所涉及的全部工作,不管这些工作属于哪个部门系统,不管这些工作原本属于哪位班子成员负责,是吧?”
“没错。”符植点头道。
池飞虎嘿嘿两声后说:“老符,你的想法是不错,可你想过牛系会同意吗?”
符植呵呵笑说牛系不同意又能咋滴,娄水目前还没有到牛系一家独大的地步,十一位县委常委中他们只占了五席,没有过半数,所以最终的结果谁也说不准,再说了,己方只要提出这一点就行,牛系同意则罢,不同意就得罪了徐风,岂不是把他们最初的计划破坏了吗?
池飞虎的目光闪烁不定,只因他心里还是排斥徐风掌握更多的权力,符植叹道:“老池,你还是放不下与危春之间的恩怨吗?”
池飞虎默不作声,符植观察了一会,接着说:“老池,其实自当选为娄水县长那会起,你就已经胜出危春了,这是对其陷害的最有力回击,尽管他还会不时在你面前蹦踏,那也只是跳梁小丑而已,你若再跟他较真的话反而落了下乘,着了他的道,所以你应该从以前的恩怨中跳出来,面对新的挑战。”
见池飞虎的眉头有些舒展了,说明自己的开导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符植再接再厉,说:“老池,我们目前最大的挑战就是牛系,只有战胜他们,我们才能在娄水实现自己的梦想,否则的话,我们来娄水一点意义都没有,若这样的话,倒不如回市里落个清闲得了。”
池飞虎终于开口了,说:“老符,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通过徐风来分牛系手中掌握的权力吧?”
符植点头说没错,池飞虎说可要实现这一点,还得让常委会通过己方关于让徐风统管报告所涉及的工作才行啊,但以己方的能力根本做不到,符植说这就需要与梅绍新派系以及一直处于中立的统战部长孟金石沟通啰。
池飞虎想了想说行,那就分头说服吧,他自己去做孟金石的工作,梅绍新那边就由符植负责了,而只要做通了梅绍新的工作,他的两个盟友也就一并争取过来了,而他之所以避重就轻,只因梅系那边有危春的堂弟危敬宣,他去不太合适,符植也理解,应承了下来。
当晚,池飞虎约孟金石出来喝茶,谈及徐风的扶贫工作报告以及支持他统管涉及工作之事,没想到孟金石的话却把池飞虎惊煞了,只听孟金石说道:“只要是对徐县有利的事我都支持。”
要知道孟金石也是县委常委呢,在娄水说话的分量比徐风重多了,可他这话却流露出对徐风敬重和以他为马首是瞻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池飞虎有点懵,用疑惑的眼神怔怔的望着对方求解。
可孟金石却警告道:“池县,我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利用徐县分剥牛敢当一系的权力,而徐县也可能乐于接受,所以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但若是下次你再利用他且对他不利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