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的话让扈天京心中一动,大脑也恍惚一下,而后呼吸有些急促的问:“徐先生,难道你也有法子对付谷子丰!?”由此可见他对谷子丰有多怨恨了,巴不得将人家撸下啊。
徐风说:“这要看他有没有问题或心中是否有鬼了,若有,便有的是法子,若没有,则什么法子都没用,你说呢?”
“这个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怕半夜鬼敲门嘛。”扈天京应道。
“呃,领导,你比喻的后一句用的可不怎么好啊。”徐风笑说。
“咳咳”两声,扈天京显然没有想到徐风会在这节骨眼时上看玩笑,不禁被呛了了一下,舒缓后说:“徐先生,这比喻确实不好,是我口不择言了,我认错,认错,呵呵。”
“没事,开个玩笑而已。”接着,徐风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扈天京先整理了下思路,接着说虽然自己不能确定谷子丰有何问题,但他在湘州为官多年且羽翼颇丰,麾下有不少投靠者,很难说他没有问题,所以试一试还是有必要的,而且不试又怎知他到底清不清白呢?
徐风说有道理,那就试试呗,扈天京大喜,忙问自己这边需要怎样配合,徐风说将计就计,就按陆延年的意思,重新研究职业技术学校创建的负责人选,他只需通知张骏照做便是,其他的就按兵不动,即便新的申请报告报到省府也当作无所谓,就像他根本没有非要自己负责该项目的意思一样。
扈天京又问然后呢,徐风笑说然后就是等着谷子丰上钩啰,像如此大型的、还是公益性质的职业学校建设工程,省里也得表示一下重视吧,也应该安排一位领导挂点负责吧,就看谷子丰会不会得寸进尺,争夺这个名额了。
扈天京补充说这项工程是一份利民工程,谁负责就意味着一份大政绩,而且还能获得老百姓的好口碑,任谁都会争取的,相信谷子丰也不例外,而只要他掺合进去了,就算他再洁身自好,也会不可避免的受到陆延年的牵连。
徐风说没错,像这种大工程,一旦牵连进去责任可不小,谷子丰想脱身也难了,即便不能将之撸下,其名誉也将一夜扫地,丧失上级的信任,再难在湘州发挥影响力了,扈天京说那是一定的,忽又问若是谷子丰不上当咋办?
徐风说那就采取主动“请君入瓮”啰,只要扈天京在会上稍微表示一下要挂点这一项目的意思,那么谷子丰就一定会受到刺激,进而习惯性的提出反对意见,他再趁势激将一下,不信谷子丰不掉进陷阱来。
扈天京哈哈大笑说这法子好,激将谷子丰对于自己来说太容易了,谁叫那家伙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呢,这次就好好设计他一下,等他吃瘪了,看他今后还能得瑟个啥?
徐风好奇问道:“领导,谷子丰为何总是跟你过不去,你俩之间到底有何恩怨呢?”
“徐先生,本来我是不会向任何人说起这事的,不过你问就不一样了,只是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啊。”扈天京叹道。
“慢慢讲,我有耐心。”徐风说。
扈天京嗯的一声,然后将自己与谷子丰之间的恩怨道出,敢情他俩不仅是同乡,而且还是高中阶段的同班同学呢,当时两人的成绩在学校同样拔尖,互作对手竞争着。
只是高考的时候扈天京意外失利没考上,且又因家庭经济状况不好而没有复读,转而在乡政府谋得了一份临时工工作,几经沉浮便到了今天这位置。
而谷子丰则顺利考取了全国重点大学并结识了现在的妻子,而后在妻子家的帮助下取得了今天这样的成就,一路走来,却发现昔日的“竞争对手”竟然在仕途上也与自己并驾齐驱同步前进,想到扈天京的学历没自己高,出身没自己好,就让他心里极不平衡。
而更让谷子丰耿耿于怀的是,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放下了男人的尊严,入赘了妻家换来的,这成了他一直不愿提及和回首的心病,特别是在身居高位后,更是将这段往事当成了忌讳,相比于扈天京一路从基层打拼上来,他可就逊色多了。
难道我会不如那个穷小子吗?这是谷子丰心中一直挂着的心病,所以处处都想压制扈天京,于是就有了这种近似于病态的行为。
听后,徐风说道:“看来他是心理有些问题啊。”
“没错,他就是心理有毛病,甚至还仇视他那跟着妻家姓的儿子,据说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势同水火,他儿子在未成家前就搬出去独立生活了,结婚后更是很少往来,因为谷子丰事实上的孙子还是跟着妻家姓的。”扈天京说。
“难道谷子丰就一个孩子吗?”徐风问。
“还有一个女儿,不过儿子却只有那一个。”扈天京应道。
“他的病态不会也因认为谷家‘绝后’了吧?不过这也不一定呀,让他儿子儿媳再生一个男孩出来姓谷不就可以了吗?”徐风讶然道。
扈天京摇头道:“徐先生,那可不一定,他儿子恐怕不会满足他的愿望,即便再生一个男孩也可能不会随谷姓。”
“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有那么僵吗?”徐风愣道。
“有,就差以文书的方式宣布断绝父子关系了。”扈天京点头肯定道。
徐风张了张嘴,而后叹道:“人生悲哀啊。”
“是啊。”说完,扈天京吐了一口气,似乎将自己与谷子丰之间的恩怨说出后,也像是卸下了心头上的一块石头般,徐风问他可还有其他事,他说没有了,徐风说那就按计划行事吧,两人的通话也就结束了。
张骏很快就得到了老领导的吩咐,第二天立刻召开常委会重新研究创建职业技术学校的申请报告,提议更改该项目县一级的负责人为符植。
符植大惊,连连摆手推辞,但张骏怎会让他如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其他常委又怕麻烦落到自己头上,便一致同意张书记的提议,这是党委的集体决定,符植推无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