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把她男朋友打了?”
吴亮道:“对,听说是工商局一所长,挺流氓一人,要不也不能认识孙铤彪。”
纪若敏仍难相信:“可孙铤彪我上回都教训他了,他哪来的胆子?”
吴亮支吾道:“听郁青说,是想给你出气……”
纪若敏怒了:“这个垃圾,什么时候轮到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活腻味了?”干脆道:“他把人带哪去了?
吴亮道:“应该是××巡警队,他刚到那当队长,估计还没到,正在路上。我正往那赶,不过老孙那xìng子,又加上仇人相见,恐怕……”
纪若敏道:“我知道了。”啪一声把电话挂断,抓着车钥匙就去了。
小虾犯多大错,也是她的事,轮不到别人管,就象自己孩子犯错,被别人家长教训,哪个家长也不会乐意,小虾虽然不是孩子,但道理一样。
孙铤彪抓到仇人,满心兴奋地往自己队里赶,后面警铃声大叫,刚过回头,就见一辆警车风驰电掣冲上来,嘎一声拦在他车前。
开车巡警急把车踩住,孙铤彪猝不及防,差点冲挡风玻璃上,蓦地想到一人,不禁大慌,却见吴亮从车上跳下来,才放下心,不悦道“老吴啊,什么事?”
吴亮瞅瞅坐在后面的小虾和林安安,对两人点下头,才丢下一句:“下来谈”。不待孙铤彪回话,径奔路边。
孙铤彪酸着脸,极不情愿地下车,到吴亮身前,不yīn不阳道:“到底什么事?”
吴亮叹口气,开mén见山道:“事不都在那摆着?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你现在又把人抓起来,这不找病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孙铤彪不高兴了,脸一拉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是公事公办,报案人就在后边,你可别不知好歹。”
吴亮几乎无语:“老孙,咱共事那么长时间,你还用跟我说这种话吗?别忘了,你这大队长才刚当上,又整出这事,再出岔头怎么办?谁还能罩着你?我完全是为你好,你就不能多为自己想想?”
孙铤彪有点怕了,闪着眼道:“怎么可能?那事你不会没听说吧?”
吴亮耐住xìng子道:“我是听说了,可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人家再气再恨也一家人,你一个外人,跟着瞎掺乎,能有好果子吃吗?”
孙铤彪犯嘀咕了,可又不甘心,随又坚定道:“不可能,戴那么大绿帽,脸都丢没了,当场就分了,哪还能再罩着他?”
吴亮彻底无语,耐住xìng子道:“好,不说这个,可还有人自己呢。我不瞒你,徐秘书是曲副书记红人,曲书记再有两个月,就正式接书记了,你把市委书记身边人抓起来,这不是找病是什么?谁还能保住你?”
孙铤彪不屑道:“市委书记也管不到我吧?我完全是正常办案,回去就给他拘留,直接给市委发通知,还能翻天了?”
吴亮完全没话,点点头:“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接到报案了,还比你先接的,事儿还发生在我管片,你说吧,怎么办?”
孙铤彪轻蔑道:“说来说去,好象为我好,原来是你想巴结市委干部。”摆出一付寸步不让的姿态:“不管发生在哪,是我先到的,人我都抓了,你想当街抢人吗?”
吴亮平静道:“当街抢人不至于,但我也接到报案了,到你队里喝杯茶,调查取证,协同办案,这总没问题吧?”瞅也不瞅他,直接回车上去了。
孙铤彪哼一声:“小样,去就去,到我地盘还由你说了算?”满不在乎地上车。
吴亮好话说尽,偏没告诉他纪若敏已经出来了,孙铤彪浑然不知,仍趾高气扬地带小虾两人,回自己老巢,直到大mén口,才发现不对了。
一辆大警车横在mén前,纪若敏一身制服,怒气冲天地立在车前,正等他呢。纪若敏本来没这么快,可吴亮路上拦着说一通话,时间就够了。
孙铤彪头皮发麻,不寒而栗,屁滚niào流地下车,连连道:“纪大队,误会误会,完全是误会,人你带走,兄弟二话不说。”
纪若敏从牙缝里骂一句什么,大长tuǐ呼地轮起,砰一声孙铤彪整个在空中一个侧翻,扑通一声摔地上不会动了。
所有人都惊住了。
梁娇目瞪口呆,一颗心沉到底,才知道同学这么多年,她根本不了解纪若敏。
徐虾感动得心底发热,又无限感慨,心想孙铤彪总算干回好事,至少给他营造个和纪若敏见面的机会。
[WenXueKu.com奇`书`网]第二百零一章终极抉择
第二百零一章终极抉择
前次在自己办公室,这次在老巢大门口,倒霉的孙铤彪两次被殴,都丢脸到家。
好在这次纪若敏没心情,动手的心情也欠奉,一腿把他轮开,便拢着鬓边长发,眼含哀苦地奔他警车去了。
主子被踢成死狗了,车里的巡警哪敢不放人,忙不迭给小虾开手铐。
纪若敏看到小虾腕上手铐,面色一变,一股怒气平胸而起,呼地回身,又要去揍人。
紧急下车的吴亮急忙拦住:“纪大队,这是大街,事情闹大影响不好。”
纪若敏强抑住怒意,愤恨不已地回身。
徐虾手铐解开,迅速下车,见到爱妻,或说前爱妻,虽然美丽依旧,却明显清减了,昔日的神采全然不见,心疼愧疚,弱弱叫道:“若敏。”
林安安紧随下车,也不忍心地望她。
纪若敏冷淡复杂地看他一眼,转向后车,目光如刀,寒着美面,直直而去,到老同学车前缓缓弯身。
靠山垮了,又目睹纪若敏强势无比,毕祥哪敢再瞎支毛,扶着方向盘,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拿旁光给老婆递眼神。
梁娇好歹和纪若敏同学一场,惴惴不安道:“对不起,若敏,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们都是没能耐的小人物,你看在同学份上,放过我们吧?”
纪若敏见毕祥鼻子堵着棉花,心内微酸,感到几许柔婉,不过当然不是为这两口子,冷冷道:“我今天没心情收拾你们,这笔账我先记下,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再跟你们算。”横眉盯两人一眼,头也不回地去了。
梁娇夫妻放下紧悬的心,不自觉相互对望,一身冷汗同时流出。
该救的救完,该办的办完,纪若敏没有再留的理由,甚至没看小虾,走向自己车。
徐虾不知所措了,动动嘴唇,想追又没底气。
吴亮看不过了,皱眉推他一把:“还不过去愣着干嘛?”
徐虾鼓足勇气赶上去,追到纪若敏身边道:“若敏,见都见了,说两句话吧?”
出人意料,纪若敏很痛快地答应了,手扶车门,仰面阖目,别面一叹道:“上车吧。”
徐虾一喜,可又想到林安安。林安安固然可以由吴亮带回去,可他这样去了,林安安得什么心情?尴尬回下头,又去看纪若敏。
纪若敏丢下一句:“一起来吧。”昂然上车,嘭一声关上车门。
徐虾招呼林安安,为她打开后车门,自己壮着胆坐上副驾位。
纪若敏一言不发,待林安安上车,一脚起动车子,猛一打轮,车子如咆哮的巨兽,怒吼着扬尘而去。
吴亮自觉得干件好事,欣慰地目送三人,施施然上车,亦去了。
一场仗势欺人的恶事,因为纪若敏的强势,轻而易举地烟消云散。
毕祥夫妻和俩巡警这才下车,和大门跑出的巡警一起,慌慌张张去看仍踢晕的孙铤彪。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车子走得并不快,吞吞吐吐。
纪若敏面无表情地开车,看不出一丝烦躁或不安,天使的容颜沉静如水,但美丽的眼睛却不清澈,蕴着深深的悲怆。
徐虾很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很疼地望着她,西沉的斜阳一片灿烂,街头浮泛而杂乱,他眼睛也很乱,心里打翻五味瓶般难受。他曾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给纪若敏带来的不堪有多难,痛苦有多深,可真正见面,才知道想像多么不值一提。哀莫大于心死,他仿佛就看到这样的状况,他宁愿永远失去她,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林安安平静得多,也心怀不忍,心怀愧疚,但相比心中的人,又无足轻重。她不知道她要带他们去哪,会提什么要求,但很清楚,小虾或能承诺一切,答应一切事,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不想残忍,但不得不面对现实,抛开共同的男人,她和她毫无关系,不会有愧疚,也没有感激,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车子沉闷前行,前路渐渐开朗,徐虾吃惊地发现,竟是特警支队方向,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很快,不安被证实,纪若敏把车开到“啡你莫属”咖啡屋,两人真正开始的地方,也是被打两次屁股以后,再没来过的地方。
纪若敏仍不说话,率先下车。徐虾叹一声跟下。林安安没来过这地方,多少有些惊奇,跟在两人身后。
啡你莫属还是千载不变地清静,除了醇浓的咖啡香气,不见一个人影。
纪若敏坐到固有位置。徐虾疑迟着坐到对面。林安安稍做犹豫,坐到小虾身边。啡你莫属是类似火车硬坐的情侣座,除非她不坐这桌,否则就要跟纪若敏坐一面。
三人坐定,本该来问问喝什么的女老板,见三人面色凝重,又悄然退回。
纪若敏捺住起伏的情绪,抑住涌向眼端的心酸,淡然道:“从哪开始就从哪结束,有什么话说吧。”
果然如此,徐虾无力道:“若敏,我知道我伤你伤得很深,尤其这两天,肯定尤其让你受委屈……”
纪若敏自嘲地笑一下,凄然道:“我是现在才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