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苗嬷嬷行动,赶紧站起来把她拉住:“苗嬷嬷,没事,年轻人闹着玩呢。”苗嬷嬷被连嬷嬷这么一拉,有所醒悟,却还是不放心,把眼贴到门缝细看,看到床帐摇动;再凝神一听,听见她家公主细细的呻/吟。顿时老脸通红,接着又一黑,连嬷嬷在一旁看着,暗暗为她家二公子祈祷。
不出连嬷嬷所料,月容进了浴池之后,光宇被苗嬷嬷训话:“宇驸马,公主年少不知事,你比公主大了四岁,当知道轻重才是。细水长流,方是常理……”光宇低头虚心听着,心里很是惭愧:昨日自己的确是下了决心不碰月儿的,哪知道一早上还被逮了个正着。意志力真是越来越差了。不过,在月儿面前讲究什么意志力……
月容梳洗好,用完早膳,歇息半个之后,到后园练了一会剑。月容一边练,一边自嘲:别人强身健体是为了不生病、有力气干活;自己强身健体,纯粹是为了应付床上运动啊!真是丢死人!
从后园回来,竟接到王氏三兄弟继母薛氏的牌子,她带着女儿光韵,请求进宫问公主安。薛氏?还带着女儿?月容沉吟一会,吩咐允她第二天进宫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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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光涵戌时末才到正院来,居然还没有用晚餐,月容赶紧让厨房上了点心让他充饥,而后又让人侍候他进浴池沐浴。他从浴池出来的时候,月容看他头发未干,便让他躺在榻上,自己亲自取了干帕子、跪坐在地上给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跟他说话,得知他这几天既忙着流云斋的书籍、杂志出版,又忙着制衣铺的选址、招聘,实在是累坏了。便道:“不着急,事情一件一件的做,身子要紧,以后无论如何不能耽搁了吃饭、歇息。”半天没听到光涵回答,月容纳闷,站起来一看,他竟已经睡着了!顿时心疼不已,赶紧取了被子给他盖好,自己也上了床躺下。
睡到半夜,月容竟做起了春梦,梦中情景逼真无比:光涵三两下剥光了自己的衣服,使劲揉捏、啃咬自己的全身,架了自己的两腿到他肩上,伏□刺入自己的最深处……又把自己翻了个个,趴在自己背上狠狠耸动……月容暗骂自己不知餍足,已经几乎夜夜春宵还做这等无耻之梦,羞惭不已醒来,却发现光涵正压着自己在奋力耕耘;自己臀下则一片滑腻,原来,不是梦!月容想起他入睡前的话,便伸出手摸索着捧了他的脸,道:“涵哥哥,停了吧,你都好几天没歇息好了。”光涵不语,伏下头封住她的唇,拉了她两腿圈到自己腰上,动作益发狂猛。月容无法,只得放松了承受,偏头向外一看,原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薛氏和光韵进得怡园的时候,月容刚用过早膳不到两刻。光元一早就去了翰林院、光涵在月容再度入睡醒来后已不见踪影、光宇一大早就被南大营来人叫走了,月容只得一个人接待了薛氏母女。月容以家礼给薛氏奉了茶,薛氏站起来接了,坐下后薛氏也没问起三兄弟,道:“自去岁公主离京,臣妇在家日日烧香求告菩萨保佑,公主吉人天相,如今终是大好了。”月容笑道:“母亲慈悲,托母亲洪福,这一年又多得几位驸马看顾、太医费心,媳妇这才能够好转。”
薛氏道:“臣妇递了几次牌子请求进宫探病,无奈公主体弱不宜见客。昨日闻得常勇侯夫人进宫探望公主,臣妇这才知道公主已经好转,赶紧放了府中事物进宫,如今看来,公主面色红润,精神头也足,果然已经大好,真是我大庆臣民的福分。”
月容看到光韵在一旁给薛氏使眼色,便笑道:“母亲关怀小辈之意,媳妇铭记于心。将军府事物繁多,还累得母亲亲自跑一趟,是媳妇不孝。媳妇看母亲似比以前憔悴,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薛氏一喜,又极力忍住,道:“府里诸事皆顺,只是你四弟他们几个,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臣妇相看了好几家,都不甚满意。前几日他薛家舅妈给保了一家,是襄阳侯外家侄女龙氏,臣妇亲自相看之后也很满意,只是龙家要把女儿许给读书人家,臣妇正愁着呢。”月容心道:原来想让自己这个公主出面,要借势强娶呢。嘴里却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况六弟今年只有十二,还小着呢,母亲再行慢慢相看便是。”
薛氏道:“不是臣妇执着,龙氏女颇有贤名。光汇曾与龙氏女之兄同游,见其兄不凡,度龙氏女亦不凡,闻得相看,竟发誓非龙氏女不娶,臣妇为此事日夜忧心……”又是一个痴情种子!你痴情别人就一定得嫁啊,真是!月容深受其害,打断薛氏的话:“龙氏既不喜武人,娶之恐家宅不宁,母亲还是多多劝导四弟方是。待过得一年两年,龙氏嫁与他人,四弟自会放开,母亲不必忧心。他日四弟几个觅得良缘,我这做嫂嫂的一定奉上大礼。”月容宁肯破财,也坚决不肯帮忙。
薛氏还待开口,一旁的光韵道:“娘,公主言之有理,女儿进宫之前已经跟您说过同样的话语,娘还是听公主的,舍了龙氏女吧。”顿一顿,道:“臣妇闻公主素来喜欢人物画像,前些日子臣妇得到一幅好画,不知能否请公主一同鉴赏?”
月容很诧异,光韵出身将门,既没有习武,更没有学文,什么时候培养起收藏书画的爱好了?但她既然都这样说了,只得道:“嫂子我哪有什么鉴赏力,付诸风雅罢了。妹妹既得好画,便让嫂子也饱饱眼福吧。”
光韵闻言,从身后丫环手中取过一幅画递给月容,月容走到案前,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幅水墨美男抚琴图。男子长得极美,是月下谪仙的那种类型,宽衣广袖,坐在荷花池边的琴案旁,似刚弹完一曲,正侧了头与友人探讨,眼神专注望着看画的人、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表情极为生动,似乎就站在赏画人面前似的。月容道:“画功真是不错,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真人呢。”
光韵一笑,道:“公主真有眼力,可不就是真人?画上之人,正是我家二叔侯明远。我家二叔今年一十八岁,去岁刚中了进士第三十八名,琴棋书画皆通,说来还是帝京有名的才子呢。”月容立即明白过来,光韵这是给她推销驸马来了。心下大为恼火,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侯公子既有天人之姿,又有帝京才子之名,真是难得!难得!妹妹若有什么未定下人家的好姐妹,赶紧催她们托了媒人上门提亲罢。哎哟,我的头怎么又晕起来啦!苗嬷嬷,苗嬷嬷……”话落,一头往地上栽去。
众人大惊失色,苗嬷嬷等人一哄而上,阿椒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月容,赶紧扶了她躺到床上。薛氏母女被挤到一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连嬷嬷三下两下把案上的画像卷了起来塞到光韵怀里,道:“公主旧疾发作,恐无法招待两位夫人,对不起了,两位夫人请赶紧出宫吧。”薛氏母女看大家乱成一团,只得告辞出宫。
一刻不到,龚太医就被请了来,月容闭了眼静静躺在床上让他把脉。龚太医把来把去都把不出毛病,狐疑道:“公主今天可有食用不当膳食?”苗嬷嬷道:“公主一日三餐,全都按照太医所写方子安排,今日并无差错。”龚太医低了头沉思,突然瞥见月容的眼皮频频跳动,大松了一口气,一边装模作样重新给月容把脉,一边道:“如此看来,是公主病情反复,还得继续服药方可。”
五位驸马听得月容早间昏倒,黄昏回来之后都挤到正院着急探望,月容屏退嬷嬷和宫女,对光元等人道:“无事,昏倒是假装的。”看众人不解,月容硬着头皮道:“今日早晨,淮阴侯世子夫人拿了淮阴侯府二公子的画像进宫让我鉴赏。”
刘珏冲口而出:“侯明远我认识,人长得俊俏,学问好,人品也好,我很是喜欢他。他的画像是不是很美?画像在哪?让我也看看。”
刘珏说完,等了半刻,发现月容低头沉思,余下四人谁都不回他的话,而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嚅嚅道:“你们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光涵冷笑:“他那么好,那你是想与他做兄弟了?”
刘珏道:“人家哪里都比你强,做兄弟也未尝不可!”
刘琨实在忍不住,道:“五弟,淮阴侯世子夫人这是给月儿做媒来了,你真想与侯明远做兄弟?你真是我的好五弟啊!”
刘珏道:“做媒,做什么媒?呀,难道他也想作月的驸马?绝对不行!”
光宇不屑地看他一眼,道:“五弟刚刚不是还想着与他做兄弟的么?不如,你自请下堂,与侯明远一起寻了哪家小姐入赘去。”
刘珏后知后觉,这才知道说错话引起了众怒。可是,自己当时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但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让他有分辩的机会,就是自己的大哥也不帮自己,王二还让他下堂,一时无限委屈,眼里不由就蓄了泪,楚楚可怜看着月容。月容看他样子萌极,正待开口安慰,光元道:“五弟年少,并没有想那么多,几位兄弟莫要错怪了他。”
刘珏含泪一笑,道:“还是王大哥明白我!”又拉了月容的手,道:“月,你不可以再招驸马!”月容不答,抬了头,看了五个人一圈,缓缓道:“你们放心。”
五人听得这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尽管大家知道皇上宠爱妹妹,可是公主八位驸马却是大庆祖制,事关国体,皇上未必会纵容月容。但是,有她这句话,今天她又把画像之事全盘托出,又装病赶人,可见真心不想再要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