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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就像一个旁观者,他看着四只猴子时而合为一身,时而分为四体。
他看见猴子与陈扬互道兄弟,看见了白素贞、小青与聂小倩。
他看见陈扬与猴子吃蟠桃,闹蟠桃宴,偷老君丹。
他看见猴子打破天宫,擒住玉帝,就在将要斩杀玉帝之时,玉帝念动般若菠萝蜜咒,佛祖释迦牟尼尊者金身现于空中。
如来说:“猴子,今日你可称了心,讨了债,报了仇,闹够了吧?”
猴子说:“等俺杀了这玉帝,就算报了仇,以后你在你的西天极乐界坐你的佛祖,俺在俺的逍遥天坐俺的天帝,你与俺互不相干,俺不信你的道理,你也别管俺的自在。”
如来说:“猴子,你不信我,我不与你理论,可我怎能让你扰乱世界,诛杀天帝?”
猴子说:“俺如今已经跳出轮回之外,不受因果所束,你又与俺有何办法?”
如来说:“猴子,你虽然已经跳出轮回,不受因果所束,可以任意胡为而不受果报,但是你可否想过,你的那一点点本事能逃的出我的手心吗?”
猴子一想,大吃一惊,原来那猴子再有神通也无法敌得过佛祖的神通,就算没有因果报应,也有如来可以用手段来惩罚他。他自然不是如来的对手。虽然无生无死,可如果被如来抓住,万亿年不得脱身,不也如地狱之中一般痛苦。
猴子怒道:“如来,你这道貌岸然的家伙,若要战,俺便陪你战个痛快!”
如来微微一笑,伸出右掌,道:“猴子,你若能逃出我的掌心,我便放你离去。不再管你所作所为,你便是要杀玉帝,也随你。”
猴子怒哼一声,道:“如来。你太自大了!”说罢,显神通纵身而逃,一道金光向天边飞去。如来只将手掌伸出,就将猴子抓到手中,手掌一翻。将那猴子压于五行山下。
如来又取出一张黄色符贴,贴在山顶,上写“奄嘛呢叭弥吽”,将个猴子压的结结实实。
猴子被压在山下,对天喊道:“如来,今天你把俺压在这里,就算是一千年一万年,俺也不服你,你又能把俺怎样?俺永远都不信你那邪说,你又能把俺怎样。你就算骗的了众生,也骗不了俺。有一****若让俺从心里信了你那一套俺就服你。”
如来在空中说:“你这猴子已经邪魔入心,我今就救你出苦海,让你皈依我之真道。”
猴子说:“俺看你有何手段让我信了你那邪说。”
佛祖说:“猴子,你我故人,万世万劫之前一起在前世佛燃灯如来前听道,那时你不信因果,不信轮回,燃灯佛送你可记前世之本事。你可知道,佛既然可以送你‘记’之本事。佛也可取走你‘记’之本事。我为解你痛苦,今取走你所有前世之记忆,还有扰乱天地之本心,只留你今生所犯下的所有错的悔过。你在此悔悟。五百年后,助我成一大事。到时你也可成佛之正果。”
猴子大骂道:“俺不要成你的狗屁正果,你这卑鄙……”
话未说完,佛祖手指一道金光,射于猴子头顶,那猴子即刻把前世所有恩怨统统忘记。亦忘记自己的四个分身,只记得自己逍遥为猴王,又扰乱天地之事。
……
“老陈只怕是被毒虫咬了,剧毒攻心,诶,可怜了老陈,已经走到了这里,再有一年半载便能抵达西天灵山,修得正果。”唐僧坐在篝火前面,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扬,忽然站起来,道:“猴子,随我去寻一处风水宝地,将老陈葬了吧。”
孙悟空冷声道:“秃驴,你再不闭嘴,俺就把你的嘴巴撕烂。”
唐僧道:“你这泼猴果然无情,你不愿为他下葬,不去就是。”
“嗯~”
陈扬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一片模糊,瞳孔无法凝聚。
孙悟空顿时发现陈扬醒了,走过去,蹲在陈扬身旁,问道:“怎么回事?”
陈扬的视线渐渐清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撑在地上,看着蹲在面前,近在迟至的这张猴脸。
“猴哥?”陈扬语气询问的问了一句。
唐僧赶紧跑了过来,道:“老陈,你没死?”
陈扬看着两人,又看看面前的篝火,再抬头看看四周黑暗的森林,他在深山之中。
陈扬问:“猴哥你不是去追那猴子了吗?”
孙悟空还没说话,唐僧抢先道:“猴子没追到,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陈扬拍了拍脑袋,道:“我没事。”
孙悟空问:“真的没事?”
“嗯。”陈扬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气息,依旧是褪凡境,不曾变化过。
唐僧还想询问陈扬是怎么昏迷的,被孙悟空拦住,道:“天色不早了,你休息休息吧,明天赶路。”
深夜,陈扬睁开了眼睛,看着躺在金箍棒上的孙悟空,靠在树上休息的唐僧,寥寥升起的火苗。脑海里浮现那些如梦似幻,却令陈扬丝毫不质疑的一切。
孙悟空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原来是这样。
但六耳猕猴为何要杀猪八戒?还要杀唐僧?
如来所说五百年后的一件大事,便是指的这段西行取经路吗?
心中胡思乱想,天色已经大亮。
三人继续上路,陈扬走在唐僧身旁,他得防着意外。
六耳猕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万一被他偷袭得手,那西天也就不用去了。
除了六耳猕猴外,还有赤尻马猴与通臂猿猴,如今他们前世记忆被如来取走,再次见面,恐怕是敌非友。
而以孙悟空一人之力,也定然难以在三猴手中占得便宜。
神话系统想必也是有极限的,否则断然不会让他以孙悟空的角度去经历这些事情。这些经历,他完全无法改变什么,只能任由事情的发生。
且他所知的,也并非全部,而如今的孙悟空,他的记忆似乎有些觉醒,这一点陈扬可以清楚的感知到。
但他并不愿意多说,陈扬便也不多问,若是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全部告诉自己。
六耳猕猴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甚至连陈扬一直担心的赤尻马猴与通臂猿猴也都没有出现,一切都仿佛归于平静。
除了偶尔出现几只不长眼的小妖,这一路绝对称得上平静。
然而越是这种平静,陈扬心里越是不安。
“那是什么地方?”唐僧望着前方高山,只见那里祥光蔼蔼,彩雾纷纷,有一所楼台殿阁,隐隐的钟馨悠扬。
陈扬道:“过去看了便知道。”
三人直上高山,行过岭头,下西平处,竟是有一座珍宝楼阁,上刹名方。
“是一座寺庙。”
寺庙上书四个鎏金大字:“小雷音寺。”
唐僧惊喜道:“既有雷音之景,莫不就是灵山?”
孙悟空呵呵冷笑,道:“灵山之路,俺也走过几遍,哪是这路途?”
陈扬不好点明,道:“和尚,这里不是灵山,咱们还是绕过吧。”
唐僧却不愿意,道:“你们多疑了,这条路从那门前过,是不是一见可知。”
陈扬无奈何,这和尚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比俗人还俗,有些时候虔诚的比如来还如来。
三人走到门前,唐僧挨近了,见小雷音寺四个大字,心里越发坚定这里就是灵山。
陈扬笑道:“和尚,雷音寺是雷音寺,哪里前面会有个小字?”
趟道:“就是小雷音寺,也必定有个佛祖在内,经上言三千诸佛,想必不是在一方,似是观音在南海,普贤在峨眉,文殊在舞台,这里不知是哪一位佛祖的道场。古人云:‘有佛有经,无方无宝,’我们进去吧。”
孙悟空忽然道:“此地有妖气,和尚,俺劝你还是别进去,若遇了妖怪,有你的苦头吃。”
唐僧道:“就是没有佛祖,也必定有个佛像,我如今尚在佛门,自当遇佛拜佛,猴子你也不要吓我。”
孙悟空撇撇嘴,便不多说什么,这和尚走了这么远,吃了这么多亏,就是不长记性。
唐僧朝着小雷音寺走进去,陈扬见无法阻止,只好紧跟在身后。
刚刚踏进门槛,就听得里面有人说话:“唐僧,你自东土来拜见我佛,怎么还这等怠慢?”
唐僧闻言,急忙双手合十拜下,抬头一看,就见如来大殿,内里摆列着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四金刚、八菩萨、比丘尼、优婆塞,无数的圣僧。
唐僧见了这一幕,心中惊了一下,拜了又拜。
陈扬皱眉感知,这妖怪果然有套手段,竟然把这里弄得和雷音寺无什么区别,该有的佛和菩萨,一样也不少。
孙悟空与陈扬站立两旁,莲台坐上佛祖厉声高叫:“那孙悟空与那凡人,为何见我不拜?”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还不等他动手,陈扬已经取出射日神弓补天箭,张弓搭箭,一箭朝着佛祖射了过去。
唐僧吓了一大跳,忙道:“老陈,你这是做什么?你岂敢对佛祖如此不敬?”
陈扬冷笑道:“和尚,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你拜的那佛祖是个什么东西。”
唐僧闻言,转头去看,佛祖被陈扬一箭射的落荒而逃,显露了真身,却原来是个妖王,众菩萨、阿罗都是些小妖。
唐僧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哎呀,我竟然对妖怪拜了又拜,真是气恼我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