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德闻言,也是忍不住击掌赞同:“三叔想的很周到,功夫到了他这样的,首都里的人我们都认识,只要看清楚他的面貌,再和他交手,那就十有八九能够断定究竟是哪种情况了。”
那老者不再说话,袁成德想了想道:“项次,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今天天色有些晚了,等到明天的时候,务必要看清楚那李纯原的面貌,并且在他露着面貌的时候在和他交一次手。”
袁项次点头:“是,父亲,这件事就交给我。”
袁胖子插话道:“大哥,那我怎么办?明天那个李纯原还要我带着他继续将首都看完,我还去吗?”
“你少玩这些鬼心思!”袁成德先厉声斥责了他一句,随后又道:“你原来的住处,你再回来住就是,不要大张旗鼓地声张,我想你也不想再次招人非议,对不对?”
两人一问一答,说的是截然不同的事情,但是袁胖子已经满意了,他之所以插话,就是要让袁成德看到自己的作用而已,现在能够回到袁家,自然是完美地实现了自己的目的。
袁家分给李纯原的是一个三层高的小楼,算得上相当不错,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桌椅沙发等家具也有。李纯原带着曹大头四人还有那被袁家买回来的六个女孩子进了这地方,引路来的袁家下人就告退了。
李纯原看看天色,吩咐众人做饭。晚饭做好,那六个小姑娘像是饿疯了一样好一顿狼吞虎咽,要不是曹大头制止着,估计要活活撑死。
吃过晚饭,让她们六个去休息了,李纯原五人坐在火堆之旁慢慢地说起了这首都第一日的发现和问题。
“首都这地方真是让这些家族给毁了,民不聊生到了什么地步。”曹大头显然还对自己在市场看到的那一幕深有感触,父亲卖了女儿,随后换来的粮食却被抢走,自己也几乎被人活生生打死,一个管的人也没有。
李纯原倒是不曾有这么旺盛的同情心,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他买回来六个女孩,还有更多的女孩等着被出卖,等着被别人换成粮食。
“首都的家族势力的确是极为深厚,这些大大小小的家族几乎完全确立了一个统治体系。家族,庞大的家仆队伍,普通人,被作为商品的女人,一层不如一层。菲菲,你曾经和我说过的太子社又在什么地方?我记得当初你说的还有两个名字陈朝阳和王博洋,他们似乎也不是首都六大家族之中的人吧?”
李菲菲笑了笑:“那时候我懂得什么?自己身为李家小姐,接触的都是这些东西,多接触几个少爷就真以为他们如何厉害了,陈朝阳王博洋这种人都是小家族的子弟,要想在首都出些名气,无非是讨好大家族的子弟,甚至像是走狗一般,也就当初的我不明白这层关系而已。现在想来,这陈家王家还不就是我李家的附庸家族?那什么太子社,在丧尸未来之前还有几个有分量的人主持,丧尸来了之后,就只剩下这些小虾小米乱蹦了而已。”
李纯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也放心了不少,至少不用在花更多心思对付这些家族之外的什么势力了。”顿了一顿又道:“根据这一番探查,首都六大家族,洪家最强,蒋家次之,再往后袁家,孙家,李家三家不太好说,肖家却是最弱的。我们刚进首都得罪了孙家,现在看来,倒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
“李先生,我有一件事要说。”魏建忠插话进来说道,李纯原示意他直说无妨。“李先生,您可曾想过,这首都之内或许也有和H省一样的神像?或许也有和您一样被那些所谓神灵的人挑中的人?”
听他这么说,曹大头和狄通李菲菲这才又想起,李纯原现在头上还悬着这么一把利剑。
李纯原却是没有多少反应:“你想得很对,这件事情在未进首都之前我就已经仔细想过,但是结论却是无从下手,首都的复杂形势决定我们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搜查那可能有的神像,也不能够发现一个就立刻杀了,这就意味着我们很难有什么作为。再者,我其实也并不清楚那些人都有什么特征,要说实力高强都杀了,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魏建忠明白了李纯原早有想法也不再说话。
五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夜色渐深,一路上早已经劳累坏了,便各自回房休息。李纯原本来也是这么想,不过又想到今天刚到首都,李菲菲大概正是对未来的命运惶恐不安的时候,自己还是要安慰安慰她,便又去了李菲菲房里。
李菲菲惊喜地扑进李纯原怀里,也为他少有的善解人意感动不已,随后这位“善解人意”的先生就变做了“善解人衣”的先生,一夜温柔,春雨来下,自是不提。
第二天一早,李纯原和李菲菲都起的晚了,反而是外面曹大头通报:“袁家公子前来拜访!”这才醒了过来。又不是刚来首都,应当没有原来那些危险,李纯原也就没有再把自己那一身刺猬一样的寒冰装甲给穿上,只是穿了那马布特拉齐给他的那一套贴身的东西,又披上了银灰色长袍。
现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气温没有那么低了,马布特拉齐给的衣物又有些调节温度的功效,因此,李纯原穿的也就不必那么累赘了。
带上兜帽,扯开衣袖,李纯原和故意打扮过的李菲菲一起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的袁项次连忙起身:“李先生早上好,吃了早饭没有?”
李纯原不和他客套:“你来找我有事?”
袁项次见他这么直接,心知这位李先生恐怕不太喜欢那些绕圈子的东西,就直接说道:“李先生,我今日前来就是要请李先生指点指点我的功夫。说实话,昨日以前,我自认为自己功夫还算可以,但是昨天却是感觉败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李先生能否再详细指点我几下?”
“再指点几下?”李纯原微微皱眉,心内明白自己这个高手只是速成班出来的,和从小习武的这些家族子弟大有不同,如果真要详细一招一式地交手,恐怕几十招之后,对方就已经看出来自己的底子有缺陷了。
“你莫非还有其他目的?又或者说,你对我的功夫有疑惑?”李纯原冷冷地反问道。
袁项次吃了一惊,实在没想到李纯原居然反应如此之快,只是一句话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他哪里想得到,李纯原这番反应完全是因为自身基础不足的缘故。
“李先生说哪里的话,我对于输给李先生自然是心服口服,不如这样,李先生,你再用昨天同样那一招制服我一次试试,如何?”袁项次问道。
李纯原有些疑惑:怎么过了一夜,这袁项次突然怀疑起来自己的功夫了?“我那一招能发不能收,昨天留下你性命是你自己运气好,今天你确定还要赌上自己性命来试试?”李纯原冷冷地说道,声音里面的不怀好意一听便知,意思就是:你要敢再不识好歹,我就用这个借口摘了你小子。
袁项次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李先生能发不能收,想来是因为兜帽遮挡了部分视线,不如将帽子摘下如何?如果项次因此死了,那必然也是毫无怨言!”
李纯原哼了一声,已经从袁项次话中得出了差不多的信息,说到底还是袁家不放心,要看看自己的面貌和实力。这袁项次也真是个好勇斗狠的主儿,动不动性命就豁了出去,袁家若还有以后,落到他身上,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就和人玉石俱焚了。
“此话当真?”李纯原平静地问道。
袁项次伸手招来一个家仆,吩咐几句,那家仆面有难色,被他斥责一声才乖乖领命。“李先生,这话绝对当真,李先生只要肯摘下帽子指点我两招,就是现在杀了我,我袁项次也绝无怨言。”
李纯原冷哼一声,身体向下一压,默念一声“冰风”,一道蓝色光芒划空而过,横在了袁项次脖子上。李纯原冷冷说道:“现在你还有话说吗?”
袁项次直直地盯着李纯原被兜帽遮住了大半的脸庞:“还请见一下李先生真容。”
李纯原冷哼一声,还刀入鞘,右手将兜帽翻到头后:“你们袁家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袁项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李纯原,对比着首都的各个强者,最后终于放心:“李先生,再有下次,不用您说,我自己就先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