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亮起,韩姜便过来敲门。
门内没有应答,韩姜便一直等着,脑海内想着门内会发生的各种事情,想到某个画面,满眼的羡慕。
门终于开了,箫剑生披了件衣服打开门走了出来。
貌似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都是剑哥敲他家的门,现在正好相反,不过韩姜还是满意的笑了笑,瞅了眼头发乱糟糟的箫剑生,又转到箫剑生身后,贴近了嗅了几下,然后转回箫剑生身前,挤弄着眼睛,小声问道:“剑哥,搂着公主睡觉啥滋味,是不是日日腿软,夜夜春梦不断?”
箫剑生还像以前,在韩姜的头使劲捣一把,然后白眼道:“别胡说,小心被公主听到,将你拉出去砍了。”
韩姜噗呲笑道:“剑哥不要开玩笑,凭你和公主的关系,兄弟还不至于这般惨吧。”
箫剑生照着韩姜的屁股结实踢了一脚,说道:“有事说,没事滚蛋。”
韩姜龇牙咧嘴说道:“剑哥,兄弟马回扶龙帮当差去了,估摸着你们走的时候也无法送行,这不寻思着想见一见公主,好歹说几句话,等俺回到泥井口的时候,也好和爹娘说道说道,说你混天了。”
箫剑生哈哈笑了几声,刚想说赵凌雪还在睡觉,听竹楼内赵凌雪说道:“韩姜来了,请里边说话。”
韩姜白了眼箫剑生,自己向竹楼走去。
赵凌雪可能是刚刚起床,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可能为了方便,下下都穿着箫剑生的衣服,显得很宽大,一点也不合体,长长的白发简单编了一个大麻花辫子,笑盈盈的开了门。
韩姜刚进门,先是一愣,黑黢黢的脸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正常一点,随即反应过来,刚要给赵凌雪行礼,赵凌雪赶紧摆了摆手,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
韩姜也不客气,眯着眼睛打量一番赵凌雪,殷切笑道:“嫂子可真好看,仙女还好看百十来倍,嫂子什么时候和剑哥回泥井口,让全村的乡民都看一看,再让那些张牙舞爪的军卒们见识一下,免得他们三天两头的跑去祸害乡里乡亲。”
赵凌雪皱了皱眉头,简单应了声:“会的。”
箫剑生走了进来,但被两人冷落在了一旁,只好自己趟在摇椅晃悠起来,开始闭着眼睛细细的盘算,他在想很多事,眼下来说,他要仔细的想一想韩姜的以后,毕竟这是他亲近的人,但凡和他亲近的人,他都希望他们平安。
平安和活着,对他来说什么都好,安安稳稳一辈子,人生最好的福禄不过如此,任何东西都重要。
想到这里,箫剑生自己笑了起来。
趁着赵凌雪给韩姜沏茶之时,韩姜细细的观察着赵凌雪的一举一动,不住的点头,心里不住的夸赞,暗道剑哥他娘的不知道哪辈子掉粪坑了,这狗屎运走的。
公主殿下不仅没有一点公主样子,言语举止之间还处处透着亲切,这让韩姜那颗紧张的心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韩姜接过赵凌雪递过来的茶杯,细啄一口,说道:“嫂子,我剑哥现在有多厉害,按照你们修行者的说法,他现在是什么境界,
能不能打赢了那趾高气扬的魏向武。”
这一声嫂子叫的赵凌雪先是一愣,脸色红扑扑,心里更是热腾腾的,抿着嘴笑了笑,小声说道:“这事你最好问你剑哥,嫂子也说不好。”
赵凌雪说完,赶紧低下了头,感觉脸滚烫滚烫的。
韩姜回头偷偷瞅了眼箫剑生,小声说道:“我担心他揍我,从小到大都被欺负,赶着山,撵着树,一肚子辛酸。”
赵凌雪轻笑道:“不会的。”
在此时,箫剑生使劲的蹙起了眉头,忽然有些辛酸,她是公主,本该耀眼,本该享福无边……
少倾,大瓷碗来了,似乎这几日溜达的挺好,满脸堆笑,只是看见韩姜后,那笑突然收敛了起来,韩姜亦是看到大瓷碗之后,渐渐没了好心情。
门外有人轻声扣门,有仆人送来了早餐。
一家四人,简简单单的用过早餐,开始各忙各的,赵凌雪带着大瓷碗去了樱花林,等着花苞绽放,竹楼只剩下箫剑生和韩姜两人唠家常,唠两人儿时的趣事,两人都是滔滔不绝,直到快晌午时分。
韩姜要走了,略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对生活的憧憬,箫剑生将他送至很远处,了扶龙帮派过来的马车,他见到了未央贞子,但并没有问她到底给韩姜安排了什么差事,他知道这些要看他的表现。
而且他也相信,韩姜暂时留在扶龙帮应该安全,这是他和未央贞子的一笔买卖,如果日后韩姜有什么不痛快之事,他会找未央贞子理论。
韩姜走时,箫剑生将那柄虬龙送给了他,又交给了他几道流火符,安顿了一下用法。
箫剑生目送马车走远,然后驻足朝着樱花林瞭望了一阵,心思颇重的朝竹楼方向走去,在这时,未央贞子站在溪边和他招手。
箫剑生过去之后,未央贞子说道:“这几日,桑帮的探子正在打听你的下落,都被本姑娘收拾了,剑哥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箫剑生笑道:“感谢应该,但不知如何个谢法?”
未央贞子低下头,小声道:“要不趁着公主殿下不在……”
箫剑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未央贞子的话,他没有兴趣知道下,直接说道:“替你杀人可以,其他事免谈。”
未央贞子白眼道:“瞧把你紧张的,贞子只是想让剑哥陪着沿着溪边溜达一下,仅此而已,是你想多了。”
箫剑生轻笑一声。
未央贞子说道:“后天剑域有场困兽之战,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箫剑生问道:“要我杀谁,直接说。”
未央贞子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到溪边,至袖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纸船,然后蹑手蹑脚放入水面之,看着纸船摇摇摆摆顺水飘远,这才回头轻笑道:“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的。”
箫剑生朝着未央贞子点了点头,向竹楼走去。
未央贞子看着那个小男人渐行渐远,轻声的叹了口气,顺着小溪而行,每走十几步,会将一个小纸船放入水。
下午时分,这些小纸船已经流入了大河口,整整九十九只,每只纸船下面都写着一行清秀小字,只是
那字在湿水之后渐渐的模糊了起来,最终或许无法辨认,或许随河流入了大海。
这日剩下的时间,箫剑生没有踏出竹楼半步,打开竹筒之后,开始潜心研究那本写有蝇头小楷的书,直到晚间时分,依然无大的进展,反倒搞的自己昏昏沉沉的。
在这时,赵凌雪和大瓷碗踏着夜色归来,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一整天,赵凌雪和大瓷碗出了樱花林又逛起了集市,好在集市不远,箫剑生随时能感觉到四周的情况,也由着两人的性子溜达,他不想让赵凌雪做笼雀,希望她是站在枝头傲人的凤凰,能一飞冲天俯瞰大地的那种,而不是只能看到一片森林。
两人买回来一堆琐碎用品,大多是些东杲特产的胭脂水粉,顺便又切割了些碎银子以备去了圣人域使用,大瓷碗将东西放下之后,看到箫剑生脸盖着一本书,四仰八叉的倒在摇椅,不知是睡还是在深思,冲他吐了吐舌头便又悄悄的走了。
未央贞子很会安顿,专门将箫剑生和赵凌雪安置在了一处,然后又将大瓷碗和韩姜安置在了另外的地方,这样做也符合箫剑生的想法,虽然是东杲远离了奉天王朝,但他依然的小心翼翼,再加大瓷碗虽为丫鬟,但睡的一手公主觉,睡着了雷打不动。
所以赵凌雪安置在他身边方便照顾,而且,他现在似乎也喜欢搂着东西睡觉了,貌似坏的习惯更容易养成。
大瓷碗走后,赵凌雪揭开箫剑生脸的书,笑道:“装的还挺像。”
箫剑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赵凌雪笑道:“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肯定不会睡着。”
箫剑生在赵凌雪某个位置舒舒服服的捏了一把,说道:“去洗澡吧,水已经兑好了。”
赵凌雪看了眼里面冒着热气的浴桶,一边褪着裘服,一边走向浴桶,到浴桶跟前时已经浑身不着片缕,箫剑生安静的欣赏着那个柔美的背影,再联想着那张美的无可挑剔的脸,忽然想到,如果真有苍天造人一说,那指定在赵凌雪身浪费了苍天半生的精力。
想到此处,箫剑生感觉脸热辣辣的,忽然有些想入非非。
不过也是一时的冲动,那种暴躁的感觉稍纵即逝。
赵凌雪先是一条腿跨入水,溅起一窜窜清澈的水花,然后转过脸,脸色红扑扑的对着箫剑生笑了笑,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赤诚面对了,但还是有些会害羞。
尤其是感受到身后那双炙热的目光时,赵凌雪更是将头埋入了水,雪白的长发如盛开的一朵莲花一样漂浮在水面,清澈的水,人影朦胧,双手轻柔的在水滑动。
箫剑生放下书本走了过去,撸起袖子将手探入水下,然后摸到某个地方用手指夹了一下,在这时,赵凌雪将头探出水面,脸的水帘如瀑布倾斜而下,她便闭着眼睛轻声说道:“饿了吧?”
箫剑生笑道:“应该是渴了。”
赵凌雪娇笑道:“这么多洗澡水,管够你喝饱的。”
箫剑生笑了笑,盯着如水一样清澈的身影出神的看了一会,说道:“想不想知道什么是灵根?”
(本章完)
诸武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