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雪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出浴,擦干净身子,随手披了件单薄睡服在床榻坐下,坐姿端端正正。
箫剑生笑道:“随便听听便是,何必正襟危坐。”
赵凌雪一本正经说道:“师傅说过,传道解惑,当倾心聆听,态度一定要端庄才行。”
箫剑生想起了那个面色古板不拘言笑的老人,笑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出众的徒弟,难道你师傅没教你凡事都要分情况而论?”
赵凌雪直接从床榻跃到箫剑生身,一顿粉拳招呼,气喘吁吁说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是指桑骂槐,以后不许说我师傅的坏话。”
箫剑生赶紧告饶,重新将人抱到床榻坐好,偷偷笑了笑,拉过来一张竹椅缓慢坐下,开始回想书内容。
担心那本书干扰到赵凌雪,箫剑生看过之后,以自己的念力将书重新封印在了竹筒内,他此时手无书,全靠记忆而来,箫剑生细思一番,说道:“我细细的数了一下,这本书至少有两千多字,确实头尾不全,应该只是其一本或者摘选的一部分,那些蝇头小楷全部为后人细毫妙笔抄录,只是在抄录之时动了点手脚,用墨不均匀只是掩人耳目之举,效果很甚微,主要是在下墨的时候掺杂了一些干扰人判断的东西。”
赵凌雪问道:“这么短的时间,你是如何将那些字一一分离出来的?”
“用观心湖的水,将书的字挨个洗了一遍。”箫剑生无奈的摇了摇了昏昏涨涨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最初,未央贞子说是念力,我信以为真,但仔细琢磨之后感觉不像,如果是念力,以我五品境念师应该不会受到大的干扰,轻松能将那些字剥离出来。”
赵凌雪睁大眼睛,好问道:“那会是什么,巫法吗?”
箫剑生说道:“也不像,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咱们还没有接触到,如灵力。”
道法三千,三乃变化之数,可以无穷极,所以条条通大道,这是道教对这个世界的客观认识。
乾坤世界,万事万物皆有灵,是灵皆有力,大到山川湖海,小到纤细毫发,这是书的原话。
箫剑生背靠椅背缓缓的闭眼睛,他也很想知道灵力到底是什么力,如何才能真切感受到,如果能加以利用是不是修行速度会事半功倍?
赵凌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悄悄下了地。
她利用箫剑生深思的时间,替他泡了一壶热腾腾的茶,动作轻柔的放在离不远处的茶案,茶香飘来,箫剑生睁开眼朝赵凌雪感激一笑,没有用杯,吹了几口凉风,直接嘴对嘴啄了几口润喉,说道:“其实这本书讲的教义很少,最多是在阐述一个人的思想,这个人便是灵主。”
赵凌雪也学着箫剑生的样子抿了几口茶,小声问道:“灵主是谁,是男是女,书有提?”
箫剑生说道:“灵主应该不是人,至少不是凡人,书只说了天地初开之时,播撒了亿万灵根,才有人我们看到的一切,包括人类,后来又以万物之精华,凝练一人形,最终化身为一位绝世貌美女子下落人间,她以自己的双手开创了这片天地,然后同时教授人们长生延年之道,开创了佛,道,修三道,书有寥寥几十字说过,这片世界原本叫灵域,属于灵力的世界。”
“我猜她是这方天地的意志所化。”
赵凌雪扑闪着眼睛,听得极其认真,然后重新在床榻坐下
,缓缓的闭了眼睛,少倾才重新睁开眼睛,感叹道:“如果是真,有些不可想象。”
箫剑生很认真说道:“她是这方天地意志所化,如果还存世,必定是一位女子,可惜,按书所言,她最终形神俱灭了,重新归于了这方天地,化为无处不在的灵根,播撒灵根为世人造福。”
赵凌雪惆怅的惋惜一声,说道:“如果她活着便好了。”
箫剑生略作沉思,说道:“是很可惜,当初我与陈申平教习出游的时候,只见过她的一具法身,但没有看到脸,她的本体已经不存,只有法身,她的法身在不少地方制造过祸端,有人告诉过我,灵主的法身有很多,似乎正在重新凝聚施礼,意图不明。”
这话是石仟羽和箫剑生说的,只不过他不想在赵凌雪面前提起石仟羽的名字。
赵凌雪一边替箫剑生捶着背,一边说道:“说说教义,或许能找出影响我的原因。”
箫剑生又灌了几大口茶水,说道:“教义的大体内容便是告诫世人,凡人皆可修行,只需灵根灌顶开窍,获得天地灵力,灵根有九,但没有提及是九重还是九根,修满九数便能成不死之躯。”
赵凌雪忽然好道:“如何灌顶?”
箫剑生说道:“便是以此教义修习,获得一重或一根之力。”
赵凌雪听的如痴如醉,箫剑生话音刚落,赵凌雪忽然停止了捶背,说道:“书还讲了什么?”
箫剑生笑道:“其他的字难以分辨,像麻绳一样一团糟,我只能理解这么多。”
赵凌雪若有所思的在床榻坐下,然后沉思一会,说道:“要不,让我试试?”
箫剑生赶紧摇头道:“不行,太过冒险。”
这是他亲身体验,若不是先以观心湖水洗涤,在加以念力手段护住自己的观心湖,怕是也会被冲击的像鬼婆那般神志不清,他也不可能将那本书看完,更别说读懂其义。
赵凌雪走下床榻骑在箫剑生身,撒娇似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说道:“看几眼也不行?我保证只看第一页,如何?”
箫剑生还是摇头说道:“等我将全部内容看完,讲给你听如何?”
赵凌雪轻柔低头,湿漉漉的嘴唇吻住了箫剑生的嘴,身体更是蹭的他心痒难耐,箫剑生实在拗不过,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让她看看,有预想不到的收获,何况有自己守着,应该不会发生意外。
箫剑生皱着眉头,起身将竹筒拿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抽丝剥茧似的一点点解开那道念力封印,然后将那本书递给赵凌雪,他则安静的守在一旁,以防不测。
赵凌雪接过书之后,明显的双手有点颤抖,脸色紧绷了很多,但她没有放手,开始慢慢的翻开序言,皱着眉细细瞅了起来,几息之后,赵凌雪将书合,眼神迷离的闭,说道:“我好像听到书有声。”
箫剑生担心道:“那便不看为好,这还仅仅是抄录本,如果是真迹,恐怕看一眼,你会坠入其。”
在箫剑生试着接过书的时候,赵凌雪猛的展开了第一页,随之一口血喷了出来,点点滴滴,有不少血滴溅到了书本之,但她依然将书抓的很死,箫剑生抢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赵凌雪咳嗽了几声,擦干嘴角,正打算擦干书页的血迹,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如梅花一样盛开的血滴全部入了书,消散不见。
赵凌雪轻笑一声:“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难以接受。”
紧接着,赵凌雪试着翻开第二页。
箫剑生无奈的笑了一声,手已经多出了一朵洁白氤氲的莲花,准备随时出手。
正如赵凌雪所说,她并没有再咳血,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美目盼兮之间,很快便看完了第二页,开始翻开第三页。
赵凌雪一边在地下度步,一边默念书内容。
箫剑生试探着问道:“感觉如何?”
赵凌雪平静说道:“前言序章写的很柔美,与你说的一般无二,而且我好像能在字里行间看到灵主的影子,她很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赵凌雪开始不断的翻动书页。
箫剑生见她无事,慢慢的放松了警惕。
很快,箫剑生悄悄的收起了那朵莲花,彻底放松下来。
在赵凌雪刚走到床榻位置的时候,忽然显得烦躁起来,她的呼吸很急促,步伐有点凌乱,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明亮的有些令箫剑生胆寒,她忽然在赵凌雪身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甚至还有难以言明的危机。
箫剑生紧张起身,想要过去安抚一下赵凌雪。
但刚走几步,赵凌雪忽然张开双臂,双手之间出现了一道浅如白雾的白弧,弧光盈盈闪烁,灿若星河,她的白发如被风吹飘散而起,舞出无数的银色轨迹,身那件薄衣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一具玉琢的身体,她的身体自内而外开始泛起洁白光晕,如虚似幻一般的荧光将那具娇躯衬托的仿若仙躯。
此刻,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氤氲之光,仿佛浸泡在玉液琼浆之间,她的五指之间更是光华流转。
这一瞬间,箫剑生竟然看到赵凌雪的身体正在隐没在那光晕之,情急之下,箫剑生不管不顾,一个健步跨过去,试着将赵凌雪揽入怀,但他的双手刚一深入那层光晕,他的心神猛的混乱起来,一股陌生而又强大的力量之钻入他的脑海,搅的观心湖面潮起潮落,翻江倒海似的。
与此同时,箫剑生身形晃了几下,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攻击,他的眼睛有血渗出,流成两条红线。
箫剑生被逼退数步,撞碎了刚才的竹椅,踩裂了地面,一瞬间的变故,令得箫剑生焦躁不安起来,他不知道在赵凌雪身发生了什么事。
箫剑生怒道:“你不是赵凌雪,到底是谁?”
赵凌雪冷笑一声,声音冰冷的仿若另外一个人,回答道:“我是她,她也是我,我们不分彼此,你说我是谁?”
箫剑生怒极,猛然突进,生硬的撞开那层光晕,将赵凌雪抢入怀,猛然一掌拍在她的百会穴之,赵凌雪冷笑一声,软绵绵的倒在箫剑生怀里,然后愤怒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秋水眸子紧*合,沉沉睡去,但那湿漉漉的嘴角依然挂着一抹冷笑。
箫剑生将赵凌雪放在床榻盖好辈子,又用冰冷的湿毛巾在她额头和身冰敷了一阵,赵凌雪嘴角的冷笑才渐渐散去。箫剑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将那本书合,重新封印在竹筒内,这才脱下身被汗水侵湿的衣物,跳入了刚才赵凌雪洗澡的浴桶内,一阵凉意袭来,身那股焦躁的感觉才缓缓敛去。
深夜时分,一束月光偷偷的穿窗而入,在地面留下一个绰绰树影。
在这时,赵凌雪忽然睁开了眼睛。
(本章完)
诸武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