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占卜课还挺深奥,要背五行八卦图,辨识星宿图,识记战争谋略。巫兆讲得也无趣,和讲文史的九居先生有一拼,都是照本宣科,不穿插逸闻趣事。只不过巫兆不好糊弄,也较为严厉,学生们都不敢睡觉,只好不停掐大腿,好努力睁大了眼睛熬到下课时分。
幸好下午还是剑法实践课,所有人对这堂课还是很期待的。复习了昨天的剑招,师父又教了第二招,另一班则教了三招。
饶歌听了师父讲解剑招,对比了昨天自己的理解,发现自己悟的还挺正确,遂拉长了耳朵自己听旁边那班讲四五六招。
听完后也不敢在班级上练,一下午就一二招来来回回练了几十遍。
好不容易盼到晚上,几个人又到空地去练习。饶歌回忆三至六招的剑决招法,形以心役,心随意动。用了两刻钟,就已将这三招练熟。
另外三只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饶歌,恨不得练熟招式的人是自己。饶歌在几只吃人的目光下,一贯淡定的脸表情也开始不自然,赶紧表明要教他们的意思,生怕晚几秒自己就被几人给群殴了。
如是几天,另一个班学完拈花十一式的时候,饶歌四人也全部学完了。
往后两个月,剑法课并没有教新的剑招,一直在练拈花十一式。不过教了他们基础的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也是个大功课,需要慢慢学。
期间,饶歌用剑越来越熟练,剑招越来越老到。某一天晚上,几人练剑时,他突然想到第一天徐冰练的剑招。
之前不会剑法,还不能精确记起徐冰练的剑招。现在他于剑法一途已经开了窍,又加上过目不忘的能力,徐冰的剑招在他脑中越想越清晰,饶歌遂舞动起徐冰练的剑招。招式虽然不熟练,但是磕磕巴巴练下来了。
晚上的时候,红衣面具的公主到阁主娄逸风的会客厅,派往武宁县豫宁村探查的人已经回来。
这支由玄机阁大弟子天涯行客带队的五人分队在武宁县出事地点方圆百里查看,没有发现魔族的踪迹。不过他们带来了一段烧焦的骨头,上面有尸毒腐蚀的痕迹。
天涯行客使用追踪术发现是王利川的右手骨,而他尸体的其他部分不在棺材内。而马原被施斩刑后,家人将他尸体收敛下葬,天涯行客他们发现马原的棺材内是个空棺,他的尸体不翼而飞。
他们猜不透马原和王利川的尸体去哪儿了,最大的可能是魔族用化骨水给化掉了。可王利川生前并未染上尸毒,那他右手骨上的尸毒是怎么来的。
既然猜不透魔族的用意,他们只好吩咐武宁县的小妖紧盯关注县内及周边动静,不遗漏任何的风吹草动。
莲藕化身的马原已经回来,魂魄缩成一粒针尖大小的石砂,被公主施法融进结愿灯的底座。结愿灯基本成型,底座和灯盘都是五瓣常薇花的形状,花瓣和中间把手刻着咒纹,整个灯在夜色中泛着温暖的黄色的光。
如此过了近两个月,上午室内课,下午室外实践课,饶歌练熟了拈花十一式的招数,也练熟了徐冰的剑法。某次饶歌练剑时被徐冰看见,徐冰问明原因,飞鸽传书征得师父同意后,将一整套剑法练给饶歌看。徐冰也成了饶歌的一剑之师。
春节到了。腊月二十七的时候,玄机阁放了年假。
之前大家坐在亭中温酒赏雪,聊天的时候说到春节怎么过,大家都说长时间没回家要回家看看,这个春节不旅行了。
殷若离听到他们的回答后,伤感地独自坐在一旁不加入讨论。
饶歌轻声问她怎么了,殷若离低低叹息道:“你们都有家可回,独我无家可归,这万家团圆的春节,于我也只是一人饮酒,追忆往昔。”
“你常薇山不是有亲人吗?”饶歌问到,当初阿离可是说来投亲的。
“我这个亲人,不像一般的亲人。年龄和我差距较大,又是修道之人,我也只是投奔个依靠,生活上我们各过各的。”
挺惨的。铭刻听了后禁不住心疼。
饶歌思考了一下,问:“既然如此,不知你可愿意到我家过节?”
他看殷若离惊讶地看着他,摆着双手忙解释道:“不要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既然一个人过节,不如到凡间看看。我们家虽然没有常薇山大,风景也没有常薇山好,房间是够你住的。”
“不会打扰你的家人吗?毕竟是过春节。”殷若离眼含惊喜,但面色又有犹豫。
饶歌看她刚才失落的样子,心就已经碎了,又看她期盼的眼神,哪里还管得上是不是春节了。再说,自己父母也是热情好客的人,一定会欢迎阿离去做客的。
铭刻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小声道:“人家也想请阿离到家里做客。”
美人拍拍他的肩,道:“下次早点开口邀请女神去家里,后开口的没机会。”
到凡界的那天,若离扎了一个高马尾,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狐毛皮草,领上是一圈白狐毛,衬得她的小脸更小,也越发白皙。
看惯了若离穿古装,突然见到她穿现代装,饶歌他们都觉得眼前一亮,这样装束的若离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铭刻惊叹道:“天仙攻!”
饶歌等则看呆了。若离看饶歌的样子,得意的一笑,眼神咕噜噜直转,活像恶作剧成功的淘气少女。
到了饶歌家,若离受到了他父母的热烈欢迎。
虽然饶歌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若离只是一个失去双亲春节无处可去的普通的同学,他们仍然以为若离是饶歌的女朋友。
多漂亮有礼貌一小姑娘,卫母侧身,假装不经意地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也好闻,心想,如果这姑娘是自己的儿媳妇,带出去多有面子。
只不过那小子要么还没追姑娘到手,要么对父母害羞,不好意思将女朋友说出口罢了。
卫母心中暗道:好小子,加油!
不过饶歌的妹妹饶静就没有那么欢迎殷若离了。
她想象中,哥哥回来后,是把她捧在手里疼的。可以陪自己玩,对自己有求必应,还能让她在同学朋友面前长面子。
没想到的是,哥哥带回来了一个女性同学,注意力都放在女性同学身上了。也就刚回来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拥抱,其它时间都围着女同学打转,都不关注自己了。
若离愤愤的想,你在学校和哥哥朝夕相处哥不够,还要跑到我家里来,把我父母的注意力也抢走了。自从你来家里之后,爸妈对你嘘寒问暖,如春天般温暖,对我则批评居多,如寒冬般无情,我都快成捡来的孩子了。
她认为殷若离抢走了哥哥和父母对自己的疼爱。
她的心,好像窗外飞扬的雪花般寒冷。
饶静看着殷若离的笑靥,心道:不管你有多漂亮,会不会是我的嫂嫂,你现在已经得罪了我,我讨厌你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