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流拿着归墟稳稳落地,笑道,“好漂亮的笛子!”
场面一静,适才所有人都在看那二人的比斗,除了嬴纵之外竟无人发现宁天流到了院门口,见他漂亮的救起了笛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微生瑕跃身而起至宁天流身边,宁天流将那笛子递了过去!
“多谢!”
微生瑕道谢,收好归墟,朝房梁之上扫了一眼!
嬴湛一颤,表情有些懊恼的从房梁之上跃了下来,轻咳一声,“那什么,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摔你的笛子,再说,不就是一个笛子,碎了就碎了……”
话还未完,沈苏姀叹口气,“小十,往后莫动那笛子。”
嬴湛抓了抓脑袋,见宋薪也眸光郑重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没底,好像他真的干了一件坏事一样,他耸耸肩,“好吧,往后不动就是了……”
沈苏姀瞧嬴湛懊恼的模样微叹一声,委实有些哭笑不得,这边厢嬴纵已攥着她的手看向宁天流,语声沉冷的问,“一路可顺遂?”
宁天流走到嬴纵身前,点头,“自然没什么事,全军已入城。”
嬴纵便抬脚进了屋子,沈苏姀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松手,转而看着宁天流道,“你们且去说正事,我就不跟着了,我有话和小十说……”
嬴纵闻言蹙眉,却还是放开了她。
嬴纵便和宁天流进了屋子,沈苏姀站在廊下朝嬴湛招手,嬴湛瘪着嘴走过来,哼一声,“做什么?要骂我不成?七哥都没说话!”
沈苏姀“啧”一声,“我是和你说那笛子的作用,免得你闯祸。”
嬴湛气哼一句,转头去看却见宋薪在和微生瑕说什么,微生瑕一脸不乐意,却还是忍着不曾发作,嬴湛收回目光,“那笛子做什么的?你也没必要如此郑重其事……”
沈苏姀无奈一笑,“你可想废了微生瑕的武功?”
嬴湛皱眉,“我为何要废了他的武功?我是那样狠毒的人?!”
沈苏姀笑意加深,“所以啊,那笛子是他的法器,若是毁了,他身上的阴阳术法力也会散去,你不知道不怪你,我知道自然要提醒你。”
嬴湛一愕,“那笛子是法器?!”
沈苏姀点点头,嬴湛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沈苏姀对着他眨了眨眼,“还怪我说你吗?”
嬴湛扭过头去,“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再动了,难道我是那般不懂事的人吗?”
沈苏姀忍撇撇嘴,“说不准……”
嬴湛“啧”一声,哼道,“你这样也不怕七哥吃醋!希望老天保佑你!”
沈苏姀正挑眉,嬴湛已气呼呼的朝院门口的方向走,这边厢微生瑕走到沈苏姀这边来,眯眸道,“这就是大秦的待客之道?!”
沈苏姀扶额,“第一,司命大人你是不请自来,第二,小十就是个孩子,司命大人被他激将起来才开打的,至于这结果最好不要放在心上,第三,归墟是司命大人人的保命之物,往后还是莫要轻易示人为好,况且被小十抢走司命大人面上也不光彩。”
微生瑕绿色的眼眸之中闪出幽光,沈苏姀又叹口气,“司命大人的病情刚有了起色,还是以身体为重,莫要胡乱走动,更不要和小十多做计较。”
微生瑕唇角微弯,“你这是在关心我?”
沈苏姀往身后屋里看了一眼,想到嬴湛那话心底咚咚咚有些跳的厉害,她退后一步,“司命大人想多留几日的话往后还是莫要出现在这院子里……”
微生瑕骤然凝眸,“为何?!我来大秦本就是找你!”
沈苏姀这话听得背脊发凉,她连连摆手,“是,司命大人身份尊贵,为了大秦和西楚百年和睦我也不会赶司命大人走的,大秦山山水水众多,司命大人要来谁也拦不住您,只是司命大人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这个……哎,怎么就不懂?!”
微生瑕定定看了沈苏姀一会儿,问,“你是怕嬴纵吃醋?!”
沈苏姀抬眸,憋了半天的话被对方问出来,她表情一时轻松半分,她又往后看了一眼,点头,“他不喜我和旁人说话,更不喜我和司命大人你说话!所以你……”
微生瑕高深莫测一笑,“我懂了!”
沈苏姀呼出口气来,微生瑕此人心思深沉行事多变毫无章法,而她又不能真的将他赶走,而不用想就知道嬴纵是不会喜欢这人的,所以话还是说明的好!
恰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宁天流和嬴纵一起出来,两人一出门就看到微生瑕站在沈苏姀身前,嬴纵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宁天流也是挑挑眉。
微生瑕见二人出来唇角也是一扬,沈苏姀眼风正好将这抹笑捕捉到,心底咯噔一下,她骤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果然,下一刻微生瑕便看着沈苏姀道,“这几日夜里转凉,你可要注意身子,当初你为我传了三成功力,我便一直牵挂至今……”
沈苏姀背脊一僵,转头怒视微生瑕!
微生瑕今日未带幕笠,此刻表情甚是关怀,又深深看了她两眼方才道,“适才真是多谢你为我说话,果然你还是关心我的,嗯,时辰不早,我先走一步。”
微生瑕飒然而走,沈苏姀转身便看到嬴纵冷沉的脸,顿时汗如雨下!
宁天流抿唇轻笑了一声,“嗯,我也先走一步……”
孟南柯和宋薪相视一眼,齐声道,“我们也先走一步。”
所有人都“先走一步”,这院中顿时只剩下了沈苏姀和嬴纵两人,嬴纵的脸色很不好看,眸光凉凉往沈苏姀身上扫了一眼,眼底的墨蓝之中沁着一点莫测的微光,半晌转身走了进去,沈苏姀心底一跳,连忙跟上,“那个,你看不出来吗,微生瑕是故意的!他想挑拨离间!嬴纵,我……我心里想着什么你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