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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270. 第二百七十章 一家子

作者:半疏 字数:4000 书籍: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这时候陆奶奶和小陈商量好了午饭的菜式,就给爱立端了一杯茶出来,笑呵呵地道:“爱立,你尝尝这茶,是春上的时候,我让有桥和嘉怡陪我去山里采的,嘉怡陪着我熬了一晚上才焙好的,也就得了这么一小罐子。”说着比了十公分左右的长度。

  爱立忙起身双手接了过来,看着茶色清亮的很,笑问道:“陆奶奶,您还会炒茶啊,这茶叶是在有迷窟的那个山上摘的吗?”

  “哎呀,以前我娘家住在山脚下,种茶、采茶、制茶这些,都是我们山里人的老本行。”

  许嘉怡在一旁笑道:“是,我们这边称呼为清泉山,你去过没?”

  爱立笑道:“正月的时候,和我哥他们去过,我嫂子家就在那附近。”

  许嘉怡听程潜说过她家的情况,有些奇怪道:“已经结了吗?我先前听青黛说是九月准备结的啊?”

  “是9月。”

  许嘉怡随口道:“那你妈妈应该高兴得很,你和你哥这都成家了。”

  陆老太太听到结婚的话题,就忍不住叹道:“我真是到现在都想不通,你们说,这宜县多少好小伙,不说外头的,就是常跟在有桥身边的程潜,我看着就不错得很,白霜那丫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要和姜斯民扯上关系呢?”

  到底是陆家唯一的孙辈,陆老太太就是和她断绝了关系,每每想起这事来,心里还是觉得可惜,想不通为什么这孩子非要挑一条不正的路走?

  许嘉怡劝道:“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再想这一茬也没有用。”自从陆白霜一家不登门以后,她和婆婆的关系也好上了许多,像这样一起待客的场景,以前是很难有的,更别说和婆母说两句软和话了。

  陆老太太苦笑道:“现在毛毛都生出来了,说这些也是白说,也就是看到爱立,我才没忍住唠叨两句,老大一家啊,可能自己还觉得是傍上财神爷了。”

  爱立听出了一点话外之音,轻声问道:“陆奶奶,这话怎么说啊?据我所知,姜斯民他爸先前为了补亏空,把家里的积蓄都填进去了,现在手头应该不是很宽裕才是。”

  陆老太太沉默了一下。

  许嘉怡轻声道:“爱立,你想想,什么来钱快?陆白霜都能想到的,姜斯民定然也是能想到的。”顿了一下,接着道:“这回啊,不是小投机倒把了,是个投机倒把的头头了。”

  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然很明显。

  爱立想了一下,开口道:“婶婶,其实我这次过来,也想和你们说一点这事,就是刚没想好怎么开口合适。”

  陆老太太拉着她手道:“爱立,你说,你和我们家缘分深着呢,没什么不能说的。”老太太也想找人说道说道,孙女嫁给投机倒把的头头,她夜里想想都睡不下,孙女是劝不回头了,就是别把一家人都带到阴沟里去。

  但是这事又没法找人商量,也就爱立这姑娘,对这事知道个前因后果的,老太太想听听她怎么看。

  爱立轻声道:“我前嫂子以前就在这边搞投机倒把,我堂哥上次过来,刚好看到陆白霜同志和我前嫂子吵架,说她和姜斯民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商量什么工作的事,我和堂哥都猜,可能是合伙搞投机倒把。”

  陆老太太想不到跟姜斯民合作的会是一个离异的妇人,她年长些,对这么俩个人混在一块,不觉就往男女关系上想了一想,又觉得现在陆白霜也不需要她担心,摇摇头道:“姓姜的现在挣钱得很,上次来给我们送喜蛋,又是华侨商店的糖果,又是什么我没见过的奶油罐头。”

  又和爱立道:“我们现在和白霜,也就差一张断绝关系的申明了!”

  许嘉怡皱眉道:“姜斯民在宜县还有点权利,怕是市场管理委员会那边,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爱立想了一下,觉得以安少原的性格未必会对杨冬青手下留情,和俩人道:“那倒未必,现在宜县市场管理委员会的主任,是从部队里转业回来的,和我堂哥是战友,人挺正直的,大概率已经在查了。”爱立想,安少原作为敏锐度极高的军人,应该不会对宜县市场的变化,一无所觉。

  就是不知道查到哪一步了?

  原书里,姜斯民后来成为革委会的副主任,如果安少原动作慢一些,姜斯民怕是还能够爬到这个位置上去。

  那不仅是对陆厂长一家,就是对她来说,也是个地雷,毕竟哥哥和小姨都在宜县生活。这样的人掌了权,不会给她一家好果子吃。

  ***

  陆有桥几个一到棉纺厂大门,就见杨荞荞已经等在大门口了,立即把事情经过和陆有桥说了一遍。

  “厂长,是保卫科科长顾准华家的小儿子带来的人,直接到了理发室,当时就把张平揪翻在地,还好有工人在理头发,立即喊了保卫科的同事过去。但是张平也收了些伤,李医生给止了血,立即送到医院去了。”

  陆有桥皱眉道:“这群小崽子们呢?顾准华过来没有?”

  “已经派人去通知顾科长了,学生们现在都关在保卫科里,正闹得不行,说我们关他们是破坏革命。”

  樊铎匀提醒他们道:“如果这群学生,只是单纯的意气用事,倒还好说,就怕是被人故意怂恿过来的。上次京市大学里面,就有人浑水摸鱼,假冒学生的名义,乱打人、欺负女同志。后续虽然被市委派去的工作组阻止了,但是情况太恶劣了,让人现在想起来,都后背发凉。”

  陆有桥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越皱越紧,先前虽然宜县里面也有点动静,但是不过写写标语,出出大字报什么的,还没听说过,真得动起手来的。更别说,冲到工厂里来闹的,今天这事儿若是不能妥善处理了,以后怕是后患无穷。

  一行人跟着杨荞荞到了保卫科,远远地就听到里头人声鼎沸,少年们高声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靠太阳呦……”

  一个个铆足了劲儿喊,曲调不曲调的,陆有桥是没听出来,就是那声音直往人耳朵里灌,屋顶都要给他们掀翻一样。

  和樊铎匀道:“还是家里伙食太好了,吃得太饱了!”

  樊铎匀想,这大概都是宜县家里条件还好的孩子,穷人的孩子在这个阶段,怕是还不敢冒头闯祸。

  程潜先往前两步,从窗户外朝里看了一眼,见里头的学生,脸上没有一丁点对自己处境的担忧,反而像是做了什么好事,等着被嘉奖一样,让程潜都不由头皮发麻。

  这简直就是一群滚刀肉啊,割不疼他们,怕是反过来能把人气死。

  回头拦着陆有桥,轻声道:“厂长,等顾准华过来再说,十来号人呢,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着都莽撞得很,您还是先不要出面。”

  别一会没聊好,两边起了冲突,事情就更麻烦了,毕竟谁也不能真对一群半大的孩子怎么样。

  陆有桥摆摆手道:“没事,我也是这么大混出来的。”他今天偏要会会他们。

  让负责看守的把门打开,门锁一响,里头的歌声立即就停了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唰唰地朝着门口看着,黑白分明的,陆有桥望着这一群嫩瓜崽子,问道:“我是棉纺厂的厂长,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说说,今天这一出是为的什么?”

  顾建国当即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陆厂长好,是我带的头,我们是来揪出工人团体中的坏分子,不想让他继续蒙蔽大家的眼睛,不是故意来闹事的。”

  陆有桥点点头,看说话的态度,还有几分理性在,望着他们道:“先不说张平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说我们棉纺厂是搞生产的单位,你们来这么一闹,搞得厂里人心惶惶的,是不是耽误了我们的工作?”

  孩子们都不以为意,有人还讥笑了一声。

  陆有桥没有理会,继续道:“顾建国,你来说说,张平和谁有仇?你问问你爸爸,他在我们厂里这么多年,是不是老实本分、勤勤恳恳的?”

  这一点,顾建国倒没法否认,梗着脖子道:“可是他是资本家的儿子,他是喝着劳动人民的血长大的,现在换我们当家做主了,他就该受苦!”

  “他是资本家的儿子,他就是天生的坏种吗?你这是‘血统论’,他爸早就给军阀一枪崩了,他没受过旧社会的苦?”

  顾建国身后的一个同学愤愤不平道:“他再苦,他能比祥子苦?卖洋车的都榨干了祥子们的血和泪,张平他但凡吃了他爸家的一口饭,都是我们的阶级敌人,我们没错,我们这是给祥子们报仇!”

  程潜在一旁轻声道:“厂长,他们说的是老舍先生写的小说《骆驼与祥子》,祥子是拉洋车的人力车夫。”

  顾建国也道:“祥子就这么死了,我们不能让坏种一点代价都不用付,陆厂长,我知道你也是苦孩子出身,你更应该能理解祥子的苦难才对,你可不能包庇张平!不然,我们不答应!”

  “对,我们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敢情就是学了一篇课文,一时心里不岔,就敢闹到厂子里来?陆有桥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要不是这事发生在自己的厂子里,陆有桥怕是还真有闲心夸一句孩子们有胆!

  但是他知道,这个风气是万不能开的,不然以后,他们厂里的工人安全都没法保障。

  耐着性子和他们说起道理来,“同学们,张平的爸爸是有不对,但是我们华国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不是帝国主义那样的强盗,你们看1945年日本战败的时候,我们对他们没撤走的人,是不是也没有采取简单粗暴的报复方式,而是根据不同的情况,选用不同的政策对不对?我们很难说,只要是我们敌对国家的人,就一定都是坏人对不对……”

  陆有桥说了一大串,最后过渡到张平身上来道:“张平的爸爸是坏人,但是张平不是啊,他认真工作,友爱工友,完全凭皆自己的手艺吃饭,是在社会主义的教育之下,最正直、朴实的一个工人,这样的人,我们是不是也该给他一个机会?”

  陆有桥温声细语的,把道理剖开了揉碎了,和他们讲,虽然还有少年一根筋,觉得张平就该被批判,但是因为陆厂长态度太好了,就是不同意他的观点,也不好再当面跟人呛声。

  后头的程潜和樊铎匀对视了一眼,都没想到,这些半大的孩子,能安静下来。

  陆有桥又道:“咱们回到第一个问题来,我们华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当前重中之重就是搞生产,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我们厂的任务,就是和全国所有的纺织单位一起,解决人们买布难、买布贵的问题。要是大家都像你们今天这样,不管不顾地冲到工厂里来,那全国的工厂不都得瘫痪,以后你们都光着腚赤着脚,出门搞革命吗?”

  这时候,顾建国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有一个就有两个,陆有桥觉得火候差不多,没有再说。

  屋内一时静默得都听得进少年们局促的呼吸声。

  保卫科的顾准华这时候赶了过来,顾准华长得五大粗的,是退伍军人,得知儿子带人到厂里闹事,顺手抄了一根棍子就过来了。

  一进门就和陆有桥道歉,然后就往他儿子身上招呼,“让你欺负人,老张那是最好不过的一个人,我们厂里同事对他都没意见,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完全用武力把顾建国镇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陆有桥皱眉道:“老顾,可不准打孩子,他们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犯错也是正常的,这次也是一时迷糊了,好好说开就是。”

  顾准华又踢了儿子小腿一脚,“还不快和陆厂长道歉,陆厂长自个就是苦出身,要真是欺压工人的坏分子,他能留人在这吗?”他刚下了狠手,停下来还有些气喘吁吁。

  顾建国已经被他爸打懵了,强忍着眼泪,和陆有桥道歉。

  陆有桥摇头道:“事情说开了就好。就是你们下回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今天也就是闯到我们棉纺厂来,怎么说也是自家人的厂子,要是闹到别的单位去,就算不把你们送派出所去,怕是也会关起门来教训一顿。”

  一番话软硬兼施,又说是“自家人”,又说送派出所的,别说顾建国没脾气了,就是跟着他来的小尾巴们也没了脾气。

  少年们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去的时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特别是顾建国,鼻青脸肿的。

  顾准华留下来说,张平的医药费,由他来出。

  陆有桥现在倒不在乎这点钱,想着把事情平得好看点,免得这群兔崽子又起了什么心思,摇头道:“由厂里来付就是,你家孩子多,也不容易。幸好今天带头的是你家孩子,要是厂外的人家,我们可不好打。”

  陆有桥虽说得平声静气的,但还是臊得顾准华头都抬不起来,一再保证,回去后会好好和儿子说道理。

  事情处理完了,陆有桥才带着樊铎匀和程潜回家去,陆有桥才没忍住抱怨了两句,“你们说这些孩子,有书读还不读,赶明儿高考考个鸭蛋,看他们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樊铎匀出声道:“陆叔,也难说高考不会就这么取消了。现在学校里乱成一锅粥,不像是能复课的样子。”

  陆有桥愣了一下,好半晌叹道:“这么一帮精力旺盛的孩子,不在学校里学习,还不定能闯出什么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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