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边传来玉芙惊恐的叫声:“你要做什么?!……不行!不要……你不能这样……”
“你已经是我的了……”寅舜压在她身上,她根本动不了,两个人浑身都湿淋淋的,这让寅舜很不舒服,所以急于除掉这些碍事的湿衣服。他封住她的唇,让她叫也叫不出来,喊也喊不出口。
这里是人迹罕至的瀑布,因为寅舜的到来,周遭的鸟兽也都不敢靠近,因此这里除了他们俩,再不会有别人。这里一片静谧,连虫鸣都没有,因此二人断断续续的对话,可以听得很清楚。
“寅舜不要……唔……那里不能……不能碰……求你了……呜呜呜……我是寡妇啊,我是寡妇……”
“我喜欢寡妇。”
“放开……大白天的……别!”
“晚上就可以了?那我们现在回去。”
“晚上、晚上也不行!”
“那就现在吧。”
“寅舜……不要了……”
“不要吗?我都这样了,停得下来么,你摸摸……”
“啊!天啊!放开,我不要摸!呜呜……”
“都已经摸到了……乖,张开。”
“不行……它太……唔……我会死!我会死的啊!”
“张开点,我进不去……”
“……”
一会儿后,寅舜的气息忽然粗重了些。
玉芙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发出什么声音,她有预感,只要自己一出声,那声音定是十分羞人的。可是寅舜却不成全她,坏心眼地捏住她的鼻尖,让她喘不了气,害她张嘴呼吸,结果,羞人的声音便再也藏不住了,细细碎碎又娇娇弱弱地传了出来,混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一片淫*靡。
第二天,在寅舜的床上醒来的玉芙得知自己昨天不着一物地被寅舜一路抱回来的时候,羞得半天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出嫁之前,娘跟她说“夫妻之间的事,也许你会感觉不舒服,忍一忍就过去了。记住了,只有你的男人向你要求,你千万不敢主动要求”,她当时以为一定是很痛苦的,可是昨天和寅舜在一起时体会到的那种让人理智全失的极致快乐……到底是娘在骗她,还是在吓她呢?
玉芙穿好床头的衣裙,就要回自己的房间,半路上看见一只老虎抬头问一个侍女:“舜在哪里?”
老虎会说话?!玉芙瞪大眼睛,难道自己还在做梦?见老虎朝凉亭走去,玉芙想了想,远远跟在后面,绕过凉亭正面,蹲在凉亭背后的柱子下,听见那只老虎找到了寅舜,说:“舅舅,后山不断有人类上来找玉芙,搞得上山一股人类的臭味,我看干脆放我们下去吓吓他们算了。”
寅舜说:“你被他们活捉一次还不够吗?”
“舅舅!你就知道用这个来讽刺我!我说了,那次是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他们套走了!要不你说,到底怎么办?我听他们说,打算放火烧山。”
“带我过去看看。”
“好……对了舅舅,你还是变回去吧,四条腿难道不比两条腿跑得快?哦……我知道了,舅舅你昨天和美人春*宵一夜,就算四条腿也跑不快了?”
“寅廖,我迟早废了你的嘴。”
玉芙僵住,呆呆看着两只老虎从亭子上跃下,其中一只身形小些,八成是一直以少年形象出现的寅廖,另一只明显是只成年的大老虎,身形壮硕,斑纹清晰,那是——寅舜。
他们……他们都不是人!
怪不得他们左一个人类,又一个人类,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人类!玉芙浑浑噩噩的回了房间,饭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下,心中百感交集。直到太阳落山,迷迷糊糊的玉芙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一看,寅舜坐在床边。
他是老虎……
玉芙怎么也不敢相信,寅舜居然是老虎……是妖怪吧?
寅舜也发现了她看自己的目光有变化,脸色一沉,“怎么了?”
“你为什么瞒着我……”
寅舜以为她知道了她的家里人派猎人来找她的事,脸色又难看了一倍,“你想离开了?”
玉芙的心像被狠狠戳了一下似的,难道自己知道他的真面目,他要赶自己走吗?他当自己是什么呢?她艰难地开口,“你……你让我走吗?”
寅舜听罢,勃然大怒,费劲力气压住怒火,但额头上的青筋还是凸显出来,“你就这么想走吗?看来我还是留不住你……好啊,滚!滚回去!”他站起来往外走,每一步都是那么用力,好像要把地板踩烂似的。
虎是猫科动物,孤独而高傲,强大而敏感,不能受一点点伤害,否则再难以相信人类。
玉芙咬破了下唇,心里的血一滴一滴凌迟过她的五脏六腑。很快就有侍女进来绑住了她,合力将她抬下山,随意丢在路边,然后侍女们一个个摇身一变,变成本体,竟是一只只竹鼠,一会儿就消失在树林中。
不知过了多久,玉芙被猎人发现,大家围上来,正要把她带走,忽然,从遥远的某个山上,传来一声愤怒的虎啸,震耳欲聋,几座山上的鸟雀都吓得四处惊飞,打猎时偶尔能听见虎啸的猎人们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恐怖的虎啸,吓的直冒冷汗,双腿发抖,半天才有力气把玉芙抬走。
大家见她被老虎叼走,不但没有死,还完好无缺地回来,又是惊讶又是疑惑。刘夫人先是高兴,因为她请猎人们上山寻找的是玉芙的尸骨,没想到玉芙能平安回来,但高兴之后就是怀疑,她记得玉芙被叼走的时候穿的不是这样的衣裙,难道……
玉芙大病一场,足足半个月,病才好了起来。
刘府摆了一桌压惊宴,在玉芙病好之后邀请她参加。玉芙身穿青色的衣裙,白色的宽袍罩衫,坐在刘夫人身边。她看见每个人都静静地坐着,知道夫人动筷子,大家才敢拿起筷子,夫人没有碰过的菜,也没人敢碰。她忘了些规矩,伸手想夹远一些的菜,被刘夫人一个瞪视,赶紧收手,只挑些眼前的青菜吃。
“玉芙,病可好利索了?”夫人微笑着开口。
“回夫人,玉芙已经痊愈了。”
“你被老虎叼走已经□□天了,本来我们都放弃希望了。你是怎么虎口逃生的呢?”刘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顾不得“食不言”的规矩了。
“回夫人,我记不起来了。”玉芙又难过起来,放下筷子低头回答,“许是老虎见我身体瘦弱,没有胃口,丢下我就走了。”
“那可真是菩萨保佑啊。”刘夫人不冷不热地说。
当晚,玉芙肚子好饿,因为晚宴上被夫人一问,弄得没有胃口,就吃得不多,没想到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她从屋里出来,想去厨房找点剩馍馍吃,刚到厨房门口,就看见一个人匆匆走过,从身形上看,似乎不是女人。
寅舜?
玉芙心里一阵激动,跟上几步,正要开口叫他,却皱皱眉,不对,寅舜很高,即使弯着腰,也比普通人高一些。小偷?玉芙马上捂住自己的嘴,伸着脖子往那边看。这个人经过走廊上的烛台边,玉芙认出了他——刘管家?
这个院子住的都是女人,和那边的院子用道大铁门隔开,铁门晚饭后就会锁起,就算是刘管家也不可以大半夜出现在这里。玉芙看见刘管家绕过走廊,走向刘夫人的院子,她急急跟过去,看见刘管家鬼鬼祟祟拨开院墙边的草,从一个洞里钻进去。玉芙目瞪口呆,跟着也钻过去,只见刘管家推开夫人的房门,“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这么晚才来!”刘夫人娇嗔地叫道,刘管家哈哈大笑,说:“夫人,要避开大家,可不容易啊。”
玉芙听着刘夫人和刘管家这出格的言语,心砰砰直跳。
原来都是假的。
什么贞洁牌坊,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难道有一个贞洁牌坊,就能证明你的节妇吗?自己真傻,之前还抱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念头,几乎要自杀。口口声声喊着要维护刘家名节的刘夫人,一边用这种贞洁思想控制着她,一边背地里做这种有悖“贞洁”的事,玉芙永远记得刘夫人暗示自己以毁容来表守寡决心时的嘴脸,如果自己没有被老虎叼走,如果自己没有遇见寅舜,自己最后也许真的会被逼着毁容。
玉芙忽然顿悟了,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忠于一个男人,即使年轻守寡也不能改嫁或者和男人有所接触——这种规定到底对在哪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会含辛茹苦地去遵守,即使孤老终身,也不愿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制定这种规范的人,又有几个是恪守规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