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转身要走,忽然听见房内刘管家说:“夫人,玉芙如今平安回来了,真是少爷在天有灵啊。”
“你一天到晚嘴里挂着那小贱*人,难不成以为她会看上你?”
“玉芙哪有你这般识人事,瞧她干巴巴的样子。”
“我觉得不一样了……你发现没有,玉芙回来之后,好像不似以前了。那姿态,分明就是一副被男人玩过的模样,走路、眼神还有动作,一点都不像清白的姑娘。我疑惑得很,分明大家都看着她被老虎一口咬走,她却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你说,这几年去后山打猎遇见老虎的那些猎人,哪一个不是隔了几天就被发现死在山脚下,身上的肉被吃得干干净净。她一个姑娘家,瘦是瘦了点,老虎会因为她瘦,就不吃她?”
“夫人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有这样的想法。一只老虎也就罢了,我听说那天是一群老虎,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食物丢掉?会不会是她在山上被什么人救了?”
“很有可能,救她的人,还是个男人。”刘夫人几乎猜中了真相,“不行,明天我要请个婆婆来检查检查她是否还是完璧,如果不是,我必定要让她以死殉节。”
玉芙吓了一跳,赶紧回房,一夜未眠,惴惴不安。第二天一早,果然有个婆婆进来,说要奉刘夫人之名给她看看身子好利索没有。玉芙死也不让她看,两个人争执之时,刘管家在外面说:“大少奶奶,知府大人听说您虎口逃生,想让您去一趟府衙,帮助指出老虎的藏身之地,好让大人组织猎人去消灭老虎,保护百姓。”
“我不去!”玉芙咬牙道,心想这一定又是阴谋。
“知府大人的命令,你敢不从?!”一个衙内大喝。
看来真是知府大人的命令?玉芙想了想,跟着衙内到了府衙,果然看见知府大人和几个猎人等在那里。进了内厅,玉芙一眼就看见知府大人坐的椅子上,披着一张虎皮。她想起寅舜跟她说的那些话,他的母亲被人捉走剥了皮……
“大胆刁民,见了知府还不下跪?!”衙内真是典型的狐假虎威。
玉芙跪下,清了清嗓子说:“知府大人赎罪,民妇没见过市面,看见大人的虎皮垫子威风凛凛,一时仰慕大人威名才忘记行礼,大人海量!”
知府明显很受用,点点头,“算你有眼光,着虎皮可花了家父一百两黄金,我得到它时,也珍爱不已,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垫子跟新的一样。”
一个猎人拍马屁道:“这回我们上山围捕老虎,回来后再给大人做一个虎皮垫!”
玉芙的拳头握紧,肩膀不住抖动着。
“刘氏,你告诉我,老虎将你拖到何处?你可见到他们的聚集地?”知府得瑟地摸着胡子问。
“大人,民妇当时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那是深山草丛,却没有深刻的印象。”玉芙想起自己在寅舜那里的生活,大家都自由而快乐,为什么他们却要去消灭老虎呢?据她所知,寅舜上次带着几只老虎下山,并不想害人,只是要救出被人类困住的外甥,那个叫寅廖的少年。
“大人,她在说谎!”刘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噗通跪下,“玉芙一定是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民妇怀疑,有人在后山养老虎。民妇是有证据的!玉芙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却没有受伤,这明显不合常理,这深山里一定有住人,而且那个人还养了老虎,说不定想造反!”
“哦?!”知府瞪着眼睛,“玉芙,从实招来!”
“大人,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应该不会有人愚蠢到养老虎来造反吧。”玉芙一口咬定自己失忆。
“大人!她说慌!”刘夫人大叫,“她一定是和那群老虎混熟了,不希望大人得到虎皮,所以说谎骗大人。大人!大人!民妇听闻王员外把一张虎皮献给七王爷,七王爷很高兴,说皇上这几年一直在寻找一张上好的虎皮献给太后当寿礼,如果知府大人能得到一张上好的虎皮,进贡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说不定知府大人您将来就是宰相大人呀!”
猎人趁机说:“是啊,大人,草民几个在救回玉芙时听见过虎啸,那必定是虎王才有的吼声。”
“虎王?”知府眼睛一亮。
猎人赶紧回答:“回大人,虎王难得一见,方圆万里才能有一只,如果有幸捕得虎王,虎皮可进贡给皇上,虎骨能强身健体,至于虎鞭……更何况是虎王鞭!嘿嘿嘿,大人,您必定能杀遍天下无敌手!”
知府心花怒放,一拍桌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人,把玉芙带下去,让她好好想想!”
玉芙被人架了起来,关进一个房间里软禁起来。她焦急万分,不知该怎么把猎人要捕虎献虎皮的消息告诉寅舜他们。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出寅舜在深山里的大宅子,就算死,也不能……
“寅舜……”玉芙咬着下唇,看着窗外喃喃唤道,泪水盈满眼眶。窗外一轮明月,几点桃枝,其余,什么都没有。
门被推开,刘夫人带着三个婆婆进来,不由分说把玉芙按在地上,强迫要给她验身。玉芙挣扎不过,被强行扳开腿,一个婆婆看了一眼,说:“夫人,她已非清白之身。”
“贱*人!!”刘夫人气的扇了玉芙一耳光,指着她的脸:“你就知道你守不住!守不住!在家里没给你机会,被老虎叼了去,也被你找到机会跟野男人苟合!说!那个野男人是谁,在哪里?!”
玉芙沉默地别开头。
“荡*妇!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怎么会给刘家找到这么一个不洁的儿媳妇啊!我有罪啊!!”刘夫人夸张地仰天大喊,几个婆婆都感动得眼泪汪汪,纷纷说:“刘夫人别难过,这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生气。”
“别装了,夫人,你自己一样没有守住,我只是效仿你,如果大家认为我有错,那也是因为你上梁不正下梁歪。”玉芙愤恨地抬头,实在看不下去这样虚伪的场面了。
“你说什么?!你居然还反咬我一口?!”刘夫人面色惊恐,满是奸*情被拆穿后的羞愤,“苍天啊!大地啊!(==雷啊……)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居然说我没有守节!难道我的贞节牌坊是假的吗?!你说,你说啊!!”
“你的牌坊是真是假,还是请刘管家来说吧。”玉芙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刘夫人像吞了苍蝇一样,三个婆婆都是好事之徒,马上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刘夫人。刘夫人浑身颤抖,暴怒起来,不顾一切跳上去扇玉芙耳光,一边扇一边骂:“叫你污蔑我!叫你污蔑我!”
“喂,人类。”门外忽然飘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寅舜……”玉芙下意识叫出来。
“到底是谁……”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长发在身后随意一扎,一身墨蓝色劲装,披着虎纹的大披风,“到底是谁,允许你们这样欺负我的女人……”
刘夫人停手,转身看向寅舜,一时竟被他的气势吓退几步,然后勉强定住身子,“果然……果然有奸*夫!居然还找上门来了,不知羞耻!这里可是知府府衙,也容你乱闯!”
寅舜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走过去抱起玉芙,“早知道放你回来会让你陷入这种境地,还不如当初直接把你吃了,一了百了。”
“寅舜!”玉芙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我喜欢老虎!非常非常喜欢!!”
“傻瓜,原来你都知道了,真该死。”寅舜嘴里骂着玉芙,脸上却不经意地带上了笑容。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刘夫人带着三个婆婆就要出去叫人,刚走到门边,就听寅舜说:“你们最好不要出去。”
“你是哪根葱,轮不着你管我!”刘夫人傲气地跨出门槛,见到眼前的情景后,直直吓僵了——前方一群老虎排排坐,知府的头颅被中间那只老虎叼在嘴里。
寅舜放开玉芙,一拉披风,一只斑纹清晰,头上的“王”字斑纹更是乌黑突出的老虎出现在玉芙面前,
刘夫人回神后,想退回房间,谁知一转身,就看见一只巨大的老虎蹲在她面前,嘴角挂着冷笑,用爪子搔搔脖子,然后一挺胸,嗷地叫了一声。刘夫人和三个婆婆两眼一翻,应声倒下,全部失去了知觉。
“舅舅!”寅廖捧着虎皮垫子进来,寅舜恢复人身,一把抱过虎皮垫,紧紧搂在怀里,轻轻叫了句“娘”。
寅廖调皮地用爪子拨了几下刘夫人和婆婆们的头,说:“哎呀呀……这几个人,就算不给吓死,醒来之后也疯了吧?”结果,他一个不小心,爪子刮过刘夫人的脸,锋利的虎爪马上在她的脸上留下几条平行线,意图叫玉芙毁容的刘夫人,自己居然被毁了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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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芙怀里抱着寅舜母亲的毛皮,骑在寅舜背上,由她驮着自己往深山里的宅子走。寅舜走得很慢,怕她坐在自己身上不习惯,别人都是骑马,那有人骑老虎的?玉芙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寅舜的耳朵前后动了一动,“我听见你叫我了。”
“我哪有叫你。”玉芙嘴硬。
“哼……”寅舜的耳朵耷拉下来。
寅廖几步跳过来,“那些人类太可怕了,我冲进去之前,听见那个什么知府大人在和猎人商量着如何做虎骨酒,吃虎王鞭。”
“虎王鞭……”寅舜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对了,虎王鞭到底是什么啊?”玉芙想起知府听见这个词时那兴奋的表情,“很好吃吗?”
“好吃得很!”寅廖雀跃地跳来跳去,“玉芙你回去向舅舅要来吃吃看哦。”他话音刚落,就被寅舜一掌拍到一棵树干上,又啪唧摔在地上。
“寅舜,回去拿出来给我吃!”玉芙弯腰抱住寅舜的脖子,亲昵地趴在他耳边撒娇:“我好饿,我要吃虎王鞭!”
寅舜从寅廖的身上踩过去,偏头对玉芙说,“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到时候不准反悔。”
嗷嗷嗷——
☆猛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