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有所耳闻,他到日本婆的府上拜访过。我只能用拜访这个词。不了解原因动机过程结果,我只是模糊的觉得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第二十九节第一眼
更新时间2011-12-1420:22:06字数:1158
关注她的胸脯,也是跟讲台有关。因为,我总是坐在离讲台最近的地方。我个子矮小,我成绩优异,不坐在前面天理不容。我的眼珠子被她的胸脯吸过去,死死的贴在她若隐若现的乳峰之间。当时,她站在讲台后,穿着夏季的薄衣服,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我觉得她真是美极了。只是,可惜得很,她笑得那么灿烂,却连眼皮底下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在说到日本婆的胸脯的时候,我不禁想起若干年后,另一个女孩的同一个部位给我的遐想。那是另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女性,同样是丰满型的,只是身材没有日本婆的好看。那遐想变成我日记本里少年心思的大胆记录,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展览一下,各位,可以跳过去不看,但非要看的话,那请抱着一个艺术家欣赏艺术的心思吧。
那日记有个标题,叫“第一眼”,正文是这样写的:
“我的心一动,因为我无意中瞥见了一件令人流连的宝物,而且,这是我平生第一次。
我瞪大了眼睛,想看个透彻,但立刻又被剥夺了这个权利,因为这个宝物马上被掩盖得不露一隅了。
我甚至有些惊慌,因为我知道看那宝物尤其是故意瞪大眼睛去看是何等的下流,要是被别人(包括宝物的主人)发现,那是何等的羞愧以至无地自容。
但我看它的欲望又过分的强烈,以致于产生撕开那掩盖物的念头。
诚然,我终究没有行动,不敢也不行这样,因为我爱这件宝物的主人,我决不允许自己如此轻易的破坏我在这主人心目中的形象。
事后,我又回味了一下当时的冲动与美妙。
我努力回忆着那件宝物的每一个细微的特点:它天然洁丽,像一只纯情的小白天鹅;它有思想,充满生命力,它充实以至有魅力,它的丰满的灵魂欲滴,它像叶尖甘露,晶莹如玉。它······它的一切的优美与神秘,它的一切的崇高与完美,它的一切的温柔与健康,它的一切的震撼力与吸引力,是构成我的心一直在狂跳不已的原因。
这第一眼给了我快感与无比的甜蜜,这第一眼把一件我以前不曾见过的最令人失魂落魄的美的载体展示给我,尽管是昙花一现,但它的精神的力量还是能绵延不绝的。
我现在是每分每秒都在回忆着它以及它的主人。我幻想着拥有者美好的令我难以平静的宝物,我遐想着,以致于日益心神不定。每每感到困倦之时,这种设想与欲望更显威力,我的心中便会不禁涌起对那宝物的思念。何时,它才会真正的名正言顺的属于这位矛盾的思想家?
这件扰人心绪的宝物究竟是什么呢?可怜啊,它不过是成熟的女人的躯体上最平凡与最普通的一个部位,那个高耸与结实,丰满与性感的部位而已。
也许宝物名不副实,徒有虚名而已。鬼知道。”
那晚,我和日本婆在操场海阔天空的聊,日子是九五年我读师范的春末夏初。在讲台下发现日本婆的胸脯之美,是在九二年我读初三的时候,而我瞥见我刚说过的那件宝物是九六年的某天。九五到九六,只有一年的时间,发生的感情事件却不少。往后的章节里,我将把我师范的一个女同学插到我的人生里,同时炫耀一下我师范时的光辉岁月。
第三十节眼镜先生
更新时间2011-12-1422:49:07字数:1233
我大爷叫大毛,爸爸叫二毛,所以,有人戏称我哥为三毛,我为四毛。但,我不喜欢。
我留过一次披肩长发,剃过一次秃瓢,所以,我喜欢自谓长毛或无毛。要么长,要么没有。多痛快。
我是平凡的人,三十多岁,没有轰轰烈烈。
我不想说我很穷,我怕我已故的父母骂我。
我在这里写的,不一定是散文。不一定是小说。也不一定是诗歌。总之,是中国字。用中国字写中国人。用许多中国字写不多的中国人。
如果,其中有你,那恭喜你,你可以流传千古了。不是说我的文可以老不死。世上,没有老不死的文字。只有,老不死的幽灵。
大言不惭,鄙人看了很多书。(鄙人,不是卑鄙的人。切记。)开始,觉得自己会写作。但越往后,越觉得自己是个文盲。不是谦虚。鄙人没有这个美德。
所以,是一个文盲在写作。你要这样想。这样想,你才不觉得突兀。文盲的文字么,呵呵,可以原谅。得,你便让我占了便宜。写谁?写我和“我”。我是主体,“我”是辅助。我是骨骼,“我”是血肉。我是个体,“我”是大众。但文中,只用一个代词:我。你不必去纠结。都当做我好了。
我个子矮小,面黄肌瘦,体质很差,有些抑郁。有着兔子、小猫和良种家犬的成分。我属温顺、灵敏、思索和讨人可心的动物。我的眼神太不够雄性,嘴巴也宽得出奇,颇像被野猫一族撕裂了一般。
童年,我的荣誉是我的一切。进中等师范学校后,荣誉随风沙飘零而去,上苍赐予,我和缪斯一见钟情。
“同学们,”一天,我演讲时说,“受人崇敬的雨果们,不知要比我们幸福多少呢,我们只需汹涌澎湃的倾泻就行了。我们的心灵是无法凋谢的,即便是在我们去世了很多年以后。而我们呢,一具具易腐的尸首,经不起岁月的冲刷。”
长年累月在昏黄的烛光下苦读,一年之后,我戴上了近视眼镜。“眼镜先生”的雅号由此产生。
我下定决心,要把我的故事写出,公诸于世。我想,在我以脆弱的人形再现时,我将生活在迥然各异的民族之中。
“我住在中国,是位脆弱的凡人。有一天,我在灵魂深处漫步,被一块巨石挡住去路,欲后退,却又被一堵墙截回。从那一刻起,便只有一个希望,一个目的,一件总也摆脱不了的心事:冲出重围。终有一天,我看着安放在中庭的耶酥塑像,发现刻了两个字,于是,便悟出了一个道理。这宛如一缕光线,直射我未来的生活区域,使我永远得到光明与启示。这两个字,是:受难!”
我捻起笔,埋头去从事我的文学事业了。
有一次,我显得手无足措,没有主张了。正当我犹豫不决时,有人在向我招手。
我迎上去,说:“先生,你好,你召我有何贵干?”我称对方为先生,煞是文雅。
“眼镜先生,”对方一脸窘态,“其实,我是一个婊子,但由于颧骨高突,胸部扁平,再加上声如破盆,你便误会了。实是抱歉。”
“呃,既然,你······,是否可以就此离开?”
“且慢,我今日一来,不为本职工作;据闻先生才华横溢,特前来求先生做一篇文章,将我宣传一番。”
我鄙夷的说:“既为婊子,那有什么好公开宣扬的?”
对方慷慨反诘:“既为婊子,那又有什么不好公开的呢?”
“呃,贵貌奇丑,叫我如何下笔?”
“哎哟,先生是难得的才子,定可妙笔生花。”
第三十一节基因溯源
更新时间2011-12-150:47:10字数:1718
我想了又想,还是摇头回绝。
婊子没有半句怨言,悠然转身,去到别家文人那里。
回到书房,我翻出世界上一些名作家的作品来,想从中得到启示。我最终攥定法国布德莱尔的一本诗集,决定跟从这“最初的洞察者,诗人之王,真正的神”,学习他那神奇的“点金术”。
“可是,”我愤然道,“我越往下写,越感觉到窒息。”事实明摆着,我越窒息,便越是希望一吐为快。于是,物理学上的加速运动在我的手上体现,生理学上适应原理在我夜以继日的写作中应用。
我爷爷是独苗,绰号叫拈和尚,拈在我们在的方言里是拾到的意思,那么拈和尚就是捡来的和尚。我爷爷的妈妈也就是我曾奶奶多年未孕,便经常到庙里拜佛求子,有一次在路上拾到一只鞋子,就高兴的抱在怀里,说是观音送子来了,结果回到家来就真的怀上了我爷爷。
虽然生了儿子,但儿子并不是一个很有出息的家伙。我爷爷最终只是成了一个炸油条的。每天,他起得比公鸡早。一头炉子,一头面,担到地点(一般是露天),向锅里倒油,在炉里生火。隔夜和好的面团在他手底下揉啊抖啊的,稍停,便被捋成腰带状,阔约四寸,厚薄均匀,爷爷用刀横向切成条,两条重叠,竹篾板中心线摁下,两条面粘上,便右手提起一头,潇洒的一抖,条儿在案板上滚动,成了麻花状,另一头也提起,拉成两倍长许,下锅,吱吱,吹泡似的,大了,用长竹筷翻动,变成金黄色的了,稍后,夹到沥网里,若是就拿到手里,肯定是滚烫的。也有人喜欢立马吃。只要不出半天的,多半吃起来咯嘣脆。久了,也就阳痿了,蔫不拉几的。这种掐了放在热稀饭里泡,倒也别样滋味。
从解放前炸到解放后,从黑发炸到白头。不是爆炸的炸,是炸油条的炸。平民的手艺,但也曾辉煌过。“那时候,”爷爷说,“我跟着你曾爷爷,要不了几天就买一块地,要不了几天就买一块地。”但到某个点,便衰了。成地主了,就得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