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里我都删掉了...
不是伪更嗷~哭...
码字的电脑风扇坏了拿去修,
今日没更,
明天争取两更~~~
大家见谅冲突,罚跪(2)
到了深夜,阿翠见长安还未回到云澜殿,恐怕她是出了什么事,连忙来到了华懿殿。
殿外的守卫自然是将她拦住。
“让我进去,我家公主此刻就在华懿殿中,倘若她有什么危险,你们赔得起吗?”
阿翠挣扎着喊道,可那些守卫听惯了慕言殊的指示,又怎么会理她这个小小宫女?
这时,殿门从里面缓缓推开,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低低响起:“将她放开。”
守卫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慕言殊从门后缓缓走出,他仍是穿着白日里的那件常服,已近深夜,却仍没有换下来,想来是还仍未入睡。
慕言殊的面容埋在深夜之中,看不清楚,阿翠却仍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只听他又对着阿翠说道:
“你回去吧。”
阿翠却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王爷,殿下白天时就来了华懿殿,此刻还未回去,阿翠敢问王爷,殿下可是仍在您这里?”
看不清慕言殊的表情,只能听她说道:“主子是跪,奴才也是跪,云澜殿的规矩就是如此?”
阿翠听得云里雾里,正想问问清楚,却听慕言殊又道:
“你回去吧。今夜,恐怕长安是不会和你走的。”
闻言,阿翠向慕言殊磕了一个头,说:
“王爷,请您一定不要为难殿下,殿下她,心中也是很苦的。”
在黑暗中,阿翠看见慕言殊轻轻点头,于是她站了起来,转身向云澜殿的方向走了回去,慕言殊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也走回了殿中。
大殿之内,长安仍跪在原地,她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脸色也有些苍白,慕言殊知道她向来倔强,此刻也仍是不会屈服。
慕言殊走了进来,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下,静静凝视着长安,殿内的烛光已经有些微弱,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空间之内熠熠生辉。
两人僵持许久,慕言殊不说话,长安亦没有任何反应,他端坐着,她跪着,时间宛若在此刻凝滞。
终于,慕言殊的贴身侍卫云止走近殿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安,面色微微一动,下一瞬间,便走到慕言殊身前,双手捧着一个卷轴,说道:
“王爷,枢密院送来的紧急军报。”
“说的什么?”慕言殊抬起眼眸问道。
“西北战事告急,犬戎兵临城下。”
这份战报似乎并未出于慕言殊的预料,他的面容依旧平和,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精明的光,长安听云止说了“犬戎”,思及前事,心中却不禁微微动容。
只听慕言殊问道:“带兵的是哪位将领?”
“回王爷,是犬戎的大皇子容多坤。”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
长安对此却是十分明了的,容多坤是犬戎诸位皇子之中,最有大将之风的一个,在北境外的沙漠之中,被众人尊称为神武大将军。长安曾在边陲战场上见识过他的姿容,深知此人绝非徒有虚名。
良久,才听慕言殊终于对云止说道:
“我知道了,军报留下,你先下去吧。”
“是。”
云止行了个礼,之后便退出了殿外。
慕言殊展开卷轴,细细的看着军报,长安依旧跪在地上。
他不曾再看她一眼。
几个时辰之后。
华懿殿之中,灯火越来越暗,天空中却渐渐地泛起了白色。
迷茫之际,长安只觉得地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双腿已经跪得发麻。昨日早朝后没多久,她便来了华懿殿,如今已是又一日的黎明。
长安没想到,自己跪了这样长的时间。
而慕言殊就这样端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晚上的军报,自己跪在他的面前,他却丝毫不为所动。长安没有抬过头,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更无法探究,此刻他心中,究竟又在谋划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掌管慕言殊起居的公公来到殿门口,通报道:
“王爷,该早朝了。”
闻言,慕言殊只是淡淡的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接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长安,在她的面前也半跪下来,与她平视。
“跪够了?”
他问,眼神中的光,比寒玉一般的地面还要冷上几分。
长安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慕言殊难测的面容,声音虚弱:
“皇叔……”
她仍是想求他收回成命。
只是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长安就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便直直的晕了过去,她身子倒下来的片刻,慕言殊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扶她,于是,长安就这样倒进了他的怀中。
慕言殊只感觉她的身子有些冷,大概是沾染了夜里的凉气,眼看长安已经昏了过去,慕言殊只好将她横着抱起来,长安清冷的呼吸落在他的而后,大概是他的动作碰了她的膝盖,无意之间,只听见她呢喃一句:
“皇叔……疼……”
慕言殊从未与长安有过这样的亲密,此刻听她无意间的呼痛,不禁皱起眉来。
知道痛还跪。
他心中这样想着,手上却还是松了力道。
自从他回到上京,长安就一直是坚强的、倔强的,如今终于见得她娇柔的一面,心中竟然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悄然涌了上来。
他不想让她受伤。
长安醒来时人仍在华懿殿,阿翠却意外的出现在她的床边,见她醒过来,连忙张罗着为她梳洗更衣。长安没想到慕言殊会将阿翠找来,但想到他的身边不设女眷,心中也就明白了几分。
“殿下,您可醒了,阿翠都快要担心死了。”
长安轻轻动了动,发现周身上下,除了膝盖几乎痛到麻木之外,没有任何损伤。
“我没事,只是膝盖有点痛,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只是有点痛!”阿翠一脸痛心的表情,“现在这天气,地上凉气这样重,您又跪了大半天,殿下,您千万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长安知道阿翠是真的关心自己,心中顿时感到温暖。
“我知道,这次是我太莽撞了。”她微微一笑,希望能让阿翠舒心。
“阿翠知道,殿下心中有许多为难的事,以后请殿下不妨和阿翠说说,也好让您少些烦恼。”
见阿翠的眼神中满是诚恳,长安不免思及前事,她与阿翠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际上早已情同姐妹,如今这宫城之中满是慕言殊布下的眼线,能够让她信任的,除了阿翠,还能有谁呢?
“好好好,好阿翠,这次是我错了。”长安继续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对了,你怎么忽然来了华懿殿?”
“是摄政王派人来请的,说是殿下晕倒了。”
阿翠脸上带了些责备的神色,想起刚听说长安因为跪了太久而晕倒,她现在都仍有些后怕。
“皇叔可还说了什么?”
“王爷让阿翠等殿下醒了,把这个交给殿下。”
说着,阿翠从一旁桌子上拿过来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长安见着卷轴是个圣旨的模样,心中又开始了思索,带着好奇而不安的心态,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卷轴。
映入眼帘的是慕言殊的字迹。
他的字写得十分好看,一笔一划都摆在最恰当的位置,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却又像是随性而至,让人难以看透。就像是他的为人,看似是步步算计,滴水不漏,可真相处下来,却又有时会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复杂。
越这样想,自然也就越看不透他。
这就是慕言殊的高明之处。
卷轴之内果然是一道拟好的圣旨,内容很简单,保留晏清歌的礼部尚书职位,同时由他兼任太傅一职。而那暂任太傅的林大学士,也获得了升迁,擢为太学主簿。
长安的手指微微抽紧,
她没想到慕言殊竟然会顺了自己的心意,更想不到,他会采取这样两全其美,不伤和气的方式。既不让小晏失去升迁的机会,也不驳了林沛丰的面子,真正顺遂他的心愿,让他做了儒生之官。
“皇叔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这样轻易就让慕言殊妥协,长安的心中,竟然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本来,她还预料过更艰难的对峙,没想到这样容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王爷说这圣旨他拟了两份,一份今天带到早朝上宣了,另一份就留殿下,王爷当时还说,殿下看到这圣旨,大概又会胡思乱想了,所以要我给殿下再带一句话。”
听她这样说,长安连忙问道:
“什么话?”
“王爷说,请殿下放心,从今往后,皇上的事情,都交给殿下来安排。”
阿翠语罢,长安沉默了。
她越来越不明白,慕言殊的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
若他真的如上一世一般心怀叵测,如今得了机会,进了皇宫,难道他不应该早早的就将长宁架空,将他的权力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吗?
为何还要将长宁的事完全交还到长安的手上?
他还在等什么?还在隐忍些什么呢?
如今长安与长宁姐弟两人,在朝中几乎没有任何势力,为什么慕言殊不抓住这个机会,将他们铲除,反而要任凭长宁自由成长?
长安实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