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见到知同,不知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孤零落魄,连衣着行动都没有人照顾了?
知微看到知妙停住,只伸手拉拉知妙的手:“姐姐,我们快走罢。”
知妙这才收回目光,然后点点头。
两姐弟就这样携手而去。
而花荫下,那个男孩子手里的书卷掉在地上,他回过头去,望着那一姐一弟并肩而去的背影,微微地抿了抿自己冰冷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太勤奋了!555555,本来今天都想休息一天的,但还是耐不住寂寞,上来看大家的评,
一看到评我就激动,一激动我就又……又更新了!
我真是天生劳碌命啊!!!
各位亲爱的,你们上章那么多冒泡的,这章好意思不理我么?
唔唔唔,撒花鼓励人家吧,别因为大战过后平淡了,你们也下潜了
我的动力,就是你们这些美丽的花朵啊!
啊啊,我爱你们!
PS:昨天评太多了,我就只能挑着回了,没回到的亲请勿怪,我都一一看过了,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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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温润楚少
知妙拉着知微,走到后院上房外的抄手游廊时,正听到屋里的交谈声。
“一路上赶得急,恰到了正午进门,听丫头们说你在后院,便过来了,叨扰你们的午饭了。”楚大老爷的声音从屋内隔着窗纸传出来。
“楚叔叔说哪里话。”章荣孝的声音响起,“叔叔一路辛苦,快坐。快再拿碗筷,吩咐内厨里再多加几个菜,烫一壶热酒过来。”
“是。”乐珠连忙答应,有小丫头立时从屋里走出来。
屋内还在交议:“叔叔这次赶得这么急,路上一定很辛苦罢?您年岁越发大了,墨哥儿也掌事了,您明年要不就不要再这样辛苦地奔波了,叫墨哥儿一个人来就可以了罢。”
楚大老爷接口道:“墨予虽然已经大了,但这些年他一直随着我,让他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我总归是不放心。”
丫头们放了碗筷,端了酒,阮氏站在旁边,连忙给他们斟酒。
楚大老爷谦让道:“有劳侄媳。”
阮氏连忙道:“叔叔快别客气。您年岁高,辈份高,我本应伺候的。不过话说回来,墨小叔今年已经快二十了罢?”
楚大老爷抚着胡须道:“去年夏天里,刚刚行了弱冠礼。”
阮氏继而问道:“那家里可是成了亲?每年这么舟车劳顿一趟,家里的小弟妹可是要牵挂的吧。”
站在游廊下的知妙一听这话,握着知微的手不由得就是悄悄地一紧。
但听到屋里楚大老爷到是笑了起来:“侄媳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大儿,从小虽然是娇生惯养,一直跟着他母亲身边的,但是打小事事自己作主,很有主意;家里的丫鬟婆子对他的照料也很少,但凡吃饭穿衣之事,从两三岁就能自理;到了识字读书,对什么《大学》《论语》四书五经不过看了三五回就背诵如流丢在一边了,到是《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四部医典》一直不离手,连有些仵作写的探案集子他都爱看。我看他这辈子也就是跟我一样的命,离不开医术了罢。前几年他刚刚十五的时候,他亲娘就要给他说亲,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一直不愿意,他亲娘给他寻了一门好亲,是我们当地很富家的千金小姐,他亲娘连聘礼都要送去了,他却和亲娘大吵了一架,中途骑马把聘礼生生地给追了回来;那富家上门可是把我们好一顿作弄,他跪在院子里给人家磕头,生生把这门亲事给退了。他亲娘气得半死,打了他十几板子,他硬是连吭都没吭一声。打那以后,莫说有人给他说亲,就算是城里说媒拉牵有名的媒婆,也不敢找他来提亲事了。”
“哎哟,”阮氏一听这话,到是惊了一下,“这孩子可真硬气,竟生生把个亲事给退了?”
楚大老爷点点头。
章荣孝抿了一口酒,到低声道:“这太有主意,也未免是好事。”
阮氏接口问道:“这孩子不要亲事,莫不是有别的什么想法?难不成有心上人了?”
这一句话,直问得窗外的知妙心惊肉跳。她捏着知微的手,差点把弟弟的小胖手都掐红了。知微疼得要叫:“姐姐,好疼好疼。”
知妙慌得连忙来捂住知微的嘴。
屋里楚大老爷又说道:“心上人?我还没瞅见这孩子身边有哪个女娃。”
“这便奇了,小叔可是已满二十了,正室未娶,那可是有了偏房侧室,又难保是不是屋里的哪个丫头……”阮氏暗衬道。
楚大老爷喝了一口酒,挥手道:“这孩子清静得很,屋里一共两个大丫头,三个粗使丫头,都不和他同一屋里,具在侧耳房里睡,我和他亲娘常见他读书入夜,可是用功。也未见他收什么丫头入房里,到真真是个很静心的孩子。不过他下头两个弟弟,一嫡一庶具已成亲生子,除了他这个大儿还未给我添个嫡孙,别的我也不强求他了。但他今年已及弱冠,我来时他亲娘还说是该给他留意些,若是到了京里有合意的,也可说合说合。侄媳若有中意的人选,不知道肯不肯帮你小叔作作这个亲?”
阮氏一听这话笑了起来:“哟,楚叔叔竟说了这话,我哪能推托?若是有合意的,我一定帮小叔留意。”
楚大老爷抚着胡须笑了:“甚好甚好,有劳了。”
章荣孝挥手道:“即这样,你先回避罢,让我们在这里喝酒聊聊天,别总提那些婆婆娘娘的事了。”
“是。”阮氏听了这话,才立时对楚大老爷行了礼,从正房里退了出来。
被丫头们一挑帘子出了门,这才看到知妙和知微站在廊下。
知妙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在一看到她的时候,表情甚至微微地一慌。连忙行礼道:“母亲。”
阮氏看到知妙站在这里,略微转了转眼睛,心头自是已经明白了三分,她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很是热络地握住知妙的手:“好孩子,怎么来了也不进门?站在这里多冷,可别着了凉。”
这几年,家里没有了那两个作事的姨娘,到是过得风平浪静,于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自然热络了很多,即使阮氏无子无女,但抱了知微来养,对她们两个姐姐也多了三分热情。别管这份情是真是假,但不会暗地里使绊子,给你下毒手,这日子就算过得平淡点,冷淡点,也是很舒服自然的。
知妙被阮氏握了手,微微地福了一福道:“多谢母亲惦记,我听着屋里有外客,不敢擅进,就和微儿在这里等了一会子。我被风吹吹没事,就只微儿不着凉便好。”
阮氏摸着她的手略有些凉,“你这话说的,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哪个病了也不成。况且我听周嬷嬷说,这几日你身上的旧疾又发了,还吃着药么?要不要我叫百益堂的人再给你配几丸。”
“不用了,多谢母亲。”知妙连忙答,“我那里还有药,而且楚家庄的人过来,又帮我带了一些东北的参药丸,我吃那个就好了。”
“楚家庄的人?”阮氏听她的话,微微地笑了一笑,没有追问,却只是挽了她的手,“那你不用我就不叫他们配了,若是吃完了再和我说。这屋里有外客,你父亲在陪人家喝酒,我们到东厢去罢;过几日是你的及笄礼,我叫了秀儿过来一起商量怎么给你过,怎么还没来?”
“是,母亲。”知妙被阮氏拉了手,往东厢房走过去。
后头孟嬷嬷抱了知微,也往这边来。
这头里东厢房临着一个院墙的东侧门,门刚开,知秀领着新燕正从那边走过来。
五年过去,知秀也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她本来下生就是遗传了林氏全身的优点,身架纤细,个子又高,腿骨修长,偏身形又是削瘦而不单薄,虽然比知妙年纪少,但已经比知妙的个子还高,活脱脱出落得如同一个衣架子,无论什么衣裳穿在她的身上都分外好看;脸庞又是高眉尖下巴,白晰的肌肤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一双翦水双瞳,厉起来冰冷扣人,柔起来清澈若水,红唇精致,风范绰约。
这一场正往上房东阁里走过来,穿了海棠色的高腰襦裙,不过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分,已经只是上装一件薄薄的暗织锦纹的桃花色短衫,下面大百折子的海棠花色裙,配上五彩金银丝的长腰带,外头再拢了一件石榴粉的锦缎长罩衫,那走起路来,步步生风,阵阵生莲,那种摇曳动人的神情,甚是精致动人,大家风范。
知秀正要进门,忽然间便看到那巷头里有人急匆匆地跑过,带着一个仆从两个丫头,急急慌慌地。也像是没看到她一样,一阵风地就要跑过去。
知秀立时眉头一拧,喝道:“站住!哪个没规没矩的,这是什么地方,也容你们浑跑?!”
这一喝,把那四个人可吓到了,跑到前面的人立时脚步一停,后头的那三个连忙跪倒。
前头的那个人穿了一身银朱色的对襟小短衫,下头系着樱草色的十六幅交色裙,头上挽着百花分肖髻,发间簪了金红珠的金步摇,发尾坠了两个小金络,摇摇欲坠的模样。脸盘到是生得极好,唇红齿白,小银盘似的脸庞,乌溜溜透亮的眼珠,悬鼻樱唇,白若粉脂。虽然个头没有知秀高挑纤细,但也是玲珑有致,秀丽动人。
但是在听到知秀的喝声时,她止了脚步,停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点点僵硬般地礼道:“二姐姐。”
知秀一听这叫声,再定睛一看,不由得就冷笑了:“哟,我当是谁,带着人在这里骨碌碌地浑跑,原来是三小姐哦。